文革期间,国家生产力低下,城乡差别犹如一条鸿沟,引发了供需矛盾的激化,城市青年没法安排工作,就让他们到农村去找饭吃,一小部分有工作分配的就变成了天之娇子。
老师也一样,文革以前定下来的就算是正式工,而后几乎就没有什么安排过,学校有需求就找代课的,五亭小学就是这样情况,真正吃商品粮的老师没几个。
自从丁老师加入代课这个行列,她还算尽心尽责,文革中的高中生,到底有多少墨水谁也不知道,反正那课程基本上是文革的口号和时代的语录,也没有更深的内涵让老师在课堂自由发挥,上课照书请客,对付的过去,一切就ok了!
红屁兜这次田野打架,在学校里还是有点影响。第二天他带着伤来到学校,两眼圈像熊猫一样,免不了被同学老师注脚观看,当他出现在教室时,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红屁兜没当回事,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该干什么的照干不误。
丁老师看到了有些别扭,她把红屁兜叫出课堂问话。还真别说,当老师的看到班里的学生和别的人打架,一般都向着自己班里的学生,如需要出面,绝对会去和对方班级沟通。不过,现在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事,听了红屁兜整个经过的讲述,丁老师想知道另外一个问题,她好奇地问:“你们家都是工人,那么有钱,还要出去拣糖梗渣烧火?”
这个话一直都有人问,红屁兜早已见怪不怪,回答也是不痛不痒,总是那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我妈说,要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丁老师被学生说教般的话回复很不是个味,她用严肃的口吻批评说:“那我们学校里的劳动课,我没有看你有一次很积极过,那又怎么说?”红狡辩说:“我去捡糖梗渣也是不积极的,我母亲让我干,我敢不去吗?”
丁老师年纪轻,几句不对味就和他斗起气来,捣鼓说:“你母亲叫你去劳动,没有叫你打架吧?”
“没有!”红屁兜遥遥头说:“可他们要来打,我肯定要奉陪,要不然我父亲要骂我孬种!”丁老师很是惊讶,瞪起眼睛问到:“你父亲是这样教育你的?”
“对!我父亲不让我去欺负别人,但别人来挑衅就可以还手,他说这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
丁老师很是犯晕,严肃地说:“什么时候伟大领袖会教导我们?在哪本语录里?”红屁兜特别的坏,他指着学校围墙说:“那么大的字写着!”
丁老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围墙上还真写的巨幅标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心里更加来气,自己大风大浪里走过来,却被一个小学生在这个地方堵上了,她用备课本在红屁兜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