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翔站起了身。
“啥事儿这么急,咱哥俩见一面可不易!”
大胡子显然是很不高兴。
“有事!”
大胡子没再问,他知道袁天翔心事重,有事总爱憋在肚子里。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血液里流淌的战友情意在这一刻顺着粗大的手掌传递到了掌心,用一种无言的力量传达给对方。大胡子的眼圈显然有些湿润,他终于挣脱袁天翔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袁天翔手里。
“有事打电话!”
“嗯!”
袁天翔的眼圈也有些湿润。
走出饭店,迎面刮来一阵风,袁天翔感觉整个身子都要和风一起飘走了,他明白自己喝多了。不过他还在纷乱的人群缝隙里寻找着八路车的站牌。大约走出去有一里来路,袁天翔忽然看见一辆写着大大的8字的公交车从对面的坡路上驶下来,他急忙摇晃着赶过去。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对面开过来,随着一阵紧急刹车的声响,他倒在了马路中央失去了知觉。
动物园的大门口,翠花背了一只精致的小皮包,在树荫下来回踱着步子。这样彩色地板砖铺成的地面,这样被削去脑袋的大树,这样带着汽油味的空气似乎都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她不只一次在大山的顶端眺望过这里,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冥想过这样的生活。如今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身边,她只需再领取一张小小的卡片,她就将成为城市里的公民,悠闲的享受这里的一切。
袁天翔迟迟的没有来,她感到了焦急。她知道那个整天不爱说一句话的人其实是爱自己的。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满足自己的要求,但是她想要的是珍珠,而他最多能给自己摘一把山顶的酸枣。也许他不会来了,也许他后悔同意离婚了。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