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整整一个夜晚。天亮了,我起床打开窗户。雨后的水蒸气像一团淡淡的白雾涌进了房间,倾刻,卧室里的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潮湿。
黄玉珍从被窝里伸出粉藕似的手臂轻声地说:“请把我衣柜抽屉里的内衣裤拿一下。”
我打开抽屉,里面透出一缕很淡的芳香。黄玉珍的内衣裤和文胸还保持着少女时浪漫颜色和性感款式,手触处软绵绵地让人心动,难免遐思迩想。坐在床边,肆无忌惮地看着玉珍赤裸的上身,白净的脖子,黑亮的腋毛,美丽的锁骨,坚挺的双乳上的二点依然精致如樱桃般的鲜红欲滴。
以前我曾对玉珍开玩笑说:“别以为你现在身材和曲线都那么好,等生了孩子吃完奶后,双乳下垂,二粒鲜红的樱桃让孩子成千上万次地吸进吸出后,黑黝黝的,让人看了难受。”玉珍听后一直牢记在心,任凭女儿哭得天昏地暗,忍痛牺牲着母爱,只把把奶瓶往女儿嘴里塞。
然而,我为玉珍想过多少?又做了些什么?是否已在一步一步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愈推愈远?我想,我是否在制造着一种残忍和无辜吗?
兰子五天的病假还没满。今天答应陪她小弟弟到儿童公园过生日,拍照,吃自助餐。如果我再不出门,电话也该来了……
我走到门口,只听玉珍在后面说:“今天星期天,陪我去我妈家吃顿饭好吗?”我回头看着玉珍,笑着说:“好吧,你让妈买点菜,晚饭我过去吃,上午已在市里约了人,必须去一趟。”
到了儿童公园,兰子早已拉着弟弟手在东张西望。见我下了车连忙去买门票,我走过去拉着小弟弟的手,蹲下身问他:“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虎头虎脑,睁着黑亮的大眼睛很机灵地说:“我叫亮子,八岁了,今天是我生日,姐姐说还有一个大哥哥和我一起过生日,是你吗?”
我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钱包放在他手,对他说:“亮子,这是大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回家再打开看。”
兰子买了票,看到亮子和我这么快就熟了,十分开心。二人各拉着亮子的一只手进了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买了点零食和饮料,边吃边聊。亮子却急于去玩。
我说:“好吧,亮子,让姐姐陪你去玩碰碰船、碰碰车,大哥哥坐着看你们。”亮子拉着姐姐蹦蹦跳跳地去了。
见她们姐弟玩得开心,我点了根烟,头枕在椅子靠背上,想着玉珍母女,总觉得心里搁着一件事。我平时最恨的是左右逢源的小人,真可笑,自己恰恰做了这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