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冉没能讨到什么好处,漠然离开。吴予寒也在片刻之后离开了,只剩下床上的苏林和小九,没心没肺地品尝着点心。
“太甜了,我要喝水。”苏林微皱眉头。小九立刻颠颠地跑到屏风后面去端水。
苏林以为此刻屋里只有二人而已,也随即下床转到屏风前,却不料看到了一个太监。她忙又闪身到屏风后,偷眼看看那太监。眯闭着眼睛,虽然是站着,但好像一副睡着的样子。苏林这才舒口气,接过来小九手中的茶杯,然后朝太监的方向奴奴嘴。
小九笑笑:“放心,他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听见,就算看见听见也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要想在宫里保住命,就必须懂得什么是该看该听的,什么却不能。”
苏林注意到小九说这话的时候,那太监依然像马一样站着睡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颤动一下。好厉害的定力。苏林心中暗自佩服,却不知道当她重新坐到床上,和小九又沿着地道回到原来的黑房子的时候,那气定神闲的太监从耳朵眼里掏出两个布团,挠了挠发痒的耳朵,当屋里再次有人密谈的时候,他才又重新戴上了那两个布团。。。。。。
回到黑房间,苏林已经把丢在密道里的衣服穿好,顺带着将钗环簪子什么的收进衣服里。再次跟小九同处一室,苏林又感到不自在了。
事实上她并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处一室,但是这一次,她的心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跳得欢,而且小脸也感到阵阵发烧。虽然小九的容貌并不算绝美,没有方冉的风流倜傥,也没有贺西凤的冷艳决绝,不如盛远和纪信的纯真无邪,当然也不似袁珍的雌雄莫辨。但是,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却非常好,这种好,是一种正常的男人给一个正常的女人的感觉,能让人亲近,但又让人莫名的心慌。
她总觉得小九对于她来说是熟悉的,但容貌却又是之前不可能遇见的。在两人从密室回来的时候,苏林故意拿指甲划到小九的下巴,并没有发现戴人皮面具的痕迹。那么,这个小九应该跟吴予寒长得很像吧。
苏林对吴予寒有点好奇,只可惜隔着屏风看不真切,而且,这个吴予寒显然对苏林并不感冒,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不屑。自己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对了,既然贺西凤也在宫里,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呢?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苏林把这个请求告诉小九,小九很是为难:“连子服都无法见到他的面,估计你的面子也不够大。而且让你去看他,让朕情何以堪?”
“你不是替身吗?干吗总自称朕?”苏林不解。
“因为我就是朕啊。朕就是我,就算我是替身,如果没有了朕,我还是朕啊。”
小九的话把苏林绕晕了:“你也太投入了吧,敢情分不清真相了。”
“真相就是――倘若没有了吴予寒,朕就是吴予寒。”
“啊?你当自己是真的?”苏林忍不住又拿指甲划过小九的鬓角,仍然没有找到破绽。
小九也不以为意:“如果能让人看出我是假的,那么,我也就不用呆在这里了。远走高飞岂不是更逍遥快活?”
“为什么?”苏林感到不解,“为什么你要当替身?是被迫的吗?是不是你也被净身了?”
“你心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呢?要验明正身吗?”小九抬起苏林的下巴,笑得有点邪恶。
苏林歪头掩饰:“哎呀,这里为什么那么黑?不能开窗吗?”
“这里没有窗户。你觉得闷了?晚上我可以带你出去散心。”小九闷笑,“现在我们做点什么好打发时间呢?”
“噢,对了。方冉到底跟吴予寒什么关系?好像两个人还很亲密。”苏林顾左而言他。
“身为皇家人,我怎么能泄露皇家秘闻呢。不过我们不妨玩个游戏。你说出你的猜测,我只负责说对或者错。这样,就不算我泄露秘密了。”小九显然很宠爱苏林。
苏林觉得有趣,于是想了想,说道:“从我以前听说的来看,方冉的母亲是汉人。在锡箔人那边,他地位卑微。可是当初他去万和堡,却受到王子般的待遇,后来在齐尚混得风生水起,即使把贸易做到霸夏,也没有官府过问。那么,如果单单是为了收买人心,也不用对他这么好吧。刚才看他好像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就是杀手组织的尊者,但并不足以威胁到吴予寒。为什么他们能面对面的谈判呢?我想除了作为对手,他们似乎还是朋友,抑或着是亲戚?难道是老皇上在外面的私生子?”
小九竖起大拇指:“看不出你的小脑袋瓜还能想出这么多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刚才说方冉好像,其实就是。你说难道,已经是事实。”
“果然――方冉他娘怀着老皇上的儿子,又嫁给了锡箔人,难道锡箔人就这么傻?甘愿。。。。。。”苏林还有点不明。
“他母亲极美。而且当年只有十六岁。如果不是当时父皇受人挟持,绝对不会让人把她卖去那么远的地方。”小九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打破了游戏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