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微凉的风轻拂过荷塘,摇曳的莲蓬看上去有些萧索。尤其是现在,除了亭子里的两个人,这所园子前所未有的冷清,就连守门的童子此刻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紧闭的大门把这里跟外面的世界完全隔开了。
亭子里一男一女。女的呆若木鸡,男的则解开上衣,在里层的暗袋里摸索着什么。
“咦?怎么找不到?”他一心一意寻找着要找的东西,没有留神对面的女子悄悄挪动了一下身躯,伸手从赌桌上拿起金簪子。
这是子服刚才押做赌注的簪子,走的时候匆忙,竟然落下了。此刻,被苏林拿在手中,笔细的簪子尖反射出炫目的金光。相信应该是24k的真金。
苏林在心里凄然一笑,把簪子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犹豫着要不要刺下去。
“你个小东西原来在这里。”彪七喜滋滋地从暗袋里摸出一个乌金盒子,抬头正好看到苏林的举动,赶紧阻止。因为右手拿着盒子,左手又不够灵活,结果簪子虽然夺下来了,却无意中刺破了苏林的手指,青春有活力的血液顺着指尖踊跃地冒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哎呀,可惜了。”彪七迅速地抓住苏林被刺破的手指,然后打开乌金盒子,一只看上去很像豆虫的小虫子探出盒子,吸吮苏林的血。
苏林骇然地要抽出手指头,可是却牢牢地被彪七攥住,低声警告:“不要动,一动它就咬人。”苏林气急败坏地说:“干嘛拿我的血喂它?你自己不能喂吗?”
“这是为了你好。等它吃饱了,你也就没事了。”彪七不看苏林,眼睛只盯着不停蠕动的毛虫,看着它身上的颜色由白一点点变红。
苏林觉得奇怪,甚至连手指的疼痛都忽略了:“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这又是什么?”
“我说没有解药,不表示我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不能让袁二知道。”彪七忍不住得意地炫耀:“我有这个宝贝血虫,也用不着配解药了。袁二就算赢了又能怎样?他还是不知道红丹是怎么做出来的。嘻嘻。”
彪七粗狂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狡滑,在苏林看来,有点滑稽。毕竟这个男人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四十岁的样子,竟然还如此热衷于小孩子之间的把戏,真是堪比老顽童了。再想想那个袁二,应该也有四十岁了吧,只不过面无髭须,脸盘圆圆白白的,倒也不显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从对苏林的称呼来看,他们的身份也不过是学员?怎么可能?
苏林心里七七八八,眼瞅着血虫全身已经变得通红,再没有吸吮的动作。彪七把血虫小心地放进盒子,这才放开苏林的手指。把盒子重新放回内衣的暗袋,并迅速地整理好衣服。
苏林把破损的手指放在眼皮底下看了看,咦?伤口竟然已经合拢。只留下一条浅显的红线。而且也没有疼痛的感觉。真是奇怪。“我看看。”彪七凑过来盯着苏林的手指,点点头,“比我上次还要好。看来它的功能又增强了。”
“彪师兄,这虫子还有什么功效?能不能治疗疑难杂症?”苏林此刻想到了盛月的病。“它只会吸血凝血。连吸毒都不行,更不用说其它的啦。再说我也不是大夫。你要看病的话还得找袁二。”
袁二是大夫?嗯,既然他认识方冉,说不定以前给盛月看过病。苏林也就不再多想,提起衣角,拽出里面的一截内衣,低头咬开一点口,撕拉――扯下一绺布条,想把伤口包扎一下,以免感染了脏东西。
“妹妹?”
“苏林?”
急切地呼喊声越过门墙,没等苏林应答,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窜至身前。前面的是方冉,紧跟在后面的是李瑾。
“你们来啦。”或许是因为刚才失血的缘故,苏林的反应有点迟钝,神情也有点淡漠。
“妹妹你。。。。。。”李瑾盯着苏林露出一截的内衣,尤其是被撕破的地方,眼神中明显带着不安。唉,来迟一步,让妹妹又遭毒手了。
“苏。。。。。。”方冉望着茫然若失的苏林,一脸激愤,转而怒视着彪七,“这件事我会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