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凡接口道:“属下记得,当时是左将军附在属下耳中细说杀鱼大人的计策,但到底是谁的主意,属下也不好下定论。”
褚仁获蓦然睁眼,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难道当时还有人在场不成?”
宇文凡道:“当时除了属下和左将军外,还有青阳县师爷赵立志。”
“赵立志?”褚仁获嚅嚅道:“他是谁?怎么从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
宇文凡道:“看他那架势,应该是李林甫的幕僚。不过,被贬为青阳县师爷,想必是不得李林甫欢心,借此机会希望得到大将军的重用。”
褚仁获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不久,我接到大将军密函,说是李林甫派了个极厉害的角色,想铲除大将军在洛阳的势力。我担心,李林甫派来的那个人很可能是赵立志。若真是他的话,他叫你们杀害鱼清正,恐怕是不怀好意。”
宇文凡道:“难道他是在利用我们?”褚仁获道:“很可能是这样,可是他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我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来。左将军,宇文将军,这几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两位将军都要不闻不问,尽量减少外出。”
左一不解问道:“为什么?”褚仁获叹道:“你以为陈阔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吗?他贵为刑部尚书,办案很有手段,他很快就会怀疑到你们身上,你们最好好自为之。哼,李林甫就是想抓住鱼清正这案子,在洛阳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嘿嘿,有我褚仁获在,他李林甫就休想在洛阳立足。”
宇文凡道:“刺史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若李林甫真想借机在洛阳培植自己的势力,他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褚仁获沉思半响,道:“说的也是。陈阔审理此案时,定要我从旁协助,到时你们按我计策行事。”
宇文凡喜道:“如此,一切仰仗刺史大人了。”
褚仁获暗暗冷笑数声,心里早把左一和宇文凡骂了千百遍了,怪他二人做事不经大脑,遇事毫无主张,闯下大祸,只会问怎么办,一点主意都拿不出来,真不知大将军怎会信任这两人?
气归气,褚仁获也不敢过份责备他们,毕竟同属天无极大将军麾下,一则顾及他们面子不便责怪,二则如今时局不利,更需要己方精诚团结,忌讳窝里斗,让对手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宇文凡虽无大才,一点小聪明是有的,为人又狡猾透顶,外人很难抓住他的把柄。反倒是左一,武功是高强,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担心陈阔他们会以他为突破口,从而整个铲除他们在洛阳辛辛苦苦培育起来的势力。
褚仁获微叹气,想出声嘱咐左一几句,但话到喉中,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左一一眼,便钻进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