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双又气又恨,却苦于无法出声动弹,只见宇文凡走到走到囚车跟前,大声对愤怒的老百姓道:“乡亲们,请你们冷静冷静。这两人是罪大恶极,杀害青天大老爷,百死难恕其罪。可是,国有国法,乡亲们就这样打死他们,朝廷责怪下来,会连累乡亲们。这等丧尽天良的狗贼,不值得乡亲们这么做。我只请求乡亲们让让道,朝廷会给大家一满意答复的。”围攻而来的老百姓闻言缓缓让开一条道来,放囚车行去。
傅无双人呆呆站住那里,眼见囚车从自己身旁经过,却苦于哑穴被点,周身动弹不得,无法上前救援,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囚车远去,心中真是伤心欲绝。待众人渐渐散去时,傅无双才这瞧清抓住她衣袖的是一身穿灰白衣衫的文士,约莫三十来岁,样子极是清俊飘逸。此刻他用手抓住傅无双衣袖,正笑嘻嘻的瞧着她。
傅无双又羞又气,她识得此人,便是他们刚进城时遇见的那江湖术士。那术士看着傅无双,笑嘻嘻道:“刚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却见他手指凌空虚晃几下,便已解了傅无双的哑穴,可见一身修为已是超凡入圣。
傅无双穴道一解,奋力摔开那术士手,怒喝道:“我---我与你无怨无恨的,你为甚么要抓住我?”说着不等那人回答,欲追敢囚车去。那术士忽然呵呵笑道:“难道姑娘不想救他们了吗?”傅无双闻言,人一震,收住脚步,喜道:“你有办法救他们?”那术士笑道:“他们犯的罪太大了,很难为他们洗脱。”傅无双气道:“那你为何说这样的话来戏弄我?”那术士哈哈大笑道:“我是说这件事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么这罪名可真就难以洗脱。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做的,我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洗脱他们罪名,救他们性命。”傅无双惊道:“你---你是说,杀害县令的不是我浩然哥哥。那---那会是谁?”那术士依然微笑道:“这可就说不准了,说不定真是他们。怎么,你想救他们吗?”傅无双点头道:“他们是冤枉的,我求你救救他们。”那术士道:“也无不可,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傅无双不解问道:“甚么意思?这跟救人有关系吗?”那术士道:“那可是大大有关系。要想救他们跟我走。”说着,往四周瞧了瞧,回头冲傅无双微笑一下,便自顾自的往一大街转弯处走去。
傅无双认得那路,便是去县衙的大道,心下有些迟疑,心想:“这人莫不是是与那千牛卫、县令是一伙的,骗自己前去县衙,好一网打尽,绝了救浩然哥哥和表哥的去路。”但她转念又一想:“我没与浩然哥哥一起行动,他自是拿不了我如何。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谅他也不敢耍甚么诡计。”于是,大大方方的跟着那人身后,毫无惧色。看那神情,倒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估摸半盏茶时分,那术士走到一大院处停了下来,傅无双看到不远处就是县衙,心中犯嘀咕:“这人打甚么主意,县衙不是就在前面,为何要进这大院?难不成还另有图谋?”戒心顿起,从怀中摸出一匕首来,那还是古浩然特意买来给她作防身之用,此刻倒真是派上用场。
那术士在门边轻敲三下,过一会,又轻敲两下,便听见门“吱”一声,傅无双看见从屋里走出一娇艳女子出来,看见那术士嫣然笑道:“三哥,你回来了。”
傅无双观那女子,不禁在心里暗暗赞道:“好个美丽女子。”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脸若桃花,眉宇间极尽娇艳。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无法道尽这女子的美艳。傅无双已是极尽美态,可与这女子比起来,却是不如,心中顿感不自在。
那女子一见傅无双,也是嫣然一笑,道:“哪家的女子,生得如此标志,叫人好不羡慕。”傅无双脸一红,并不作答。那术士道:“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傅无双。”傅无双奇问道“你---你怎知道我名字?”那术士哈哈一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叫傅无双,我还知道被抓两人,一人叫古浩然,另一人叫罗少荆,可是?”傅无双惊道:“你---你是谁,怎会如---如此清楚?”那术士呵呵一笑,道:“我们进去再说吧。”语毕,极是悠闲的走了进去。傅无双踌躇不前,心下害怕起来。那女子见状,已猜透她心思,咯咯娇笑道:“妹子别怕,我们是好人,绝不是害你们的坏人。咦,还藏着匕首呢,呵呵,收起来吧,别误伤了自己,那可是不好的啊。”傅无双一咬牙,自知走到这一步,已是决然逃脱,收起匕首,随那术士身后走进大院里。
大院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人,却见那男的生得虎背熊腰,一脸的胡子,甚是凶恶,犹如猛张飞下世;那女的约莫十四五岁,生得小巧玲珑的,十分的可爱。傅无双看那男的倒是没有甚么,看那女的却是吓了一跳,但见那女的一双眼睛极红,红得欲滴出血来。傅无双惊得连连说道:“她---她的眼睛好---好---”
“是不是好红啊?”那少女微笑道,“我生下来就是这样,你不要害怕。”傅无双“啊“一声,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怎---怎知道?”少女笑道:“因为我能看透你的心灵,知道你在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