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巴克吼道:“今天他们要刀兵相见,难道我们还不能反抗么?”
族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逼视道:“他们正愁着师出无名,你想让他们有个口实么?”
“可是!”
“还可是什么!扎巴克你太冲动了。”族长转身面向道长道:“大人想必慈悲为怀,希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别沁将军出来给在下明示。”
“哈哈,真是不可救药,刚才不是说了么?你们杀了我们一个军营的伍长。这分明是一种挑衅。”
道长举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发簪,嘿嘿地冷笑了,而就在此时,霍元雄突然闪身窜到族长的身边喊道:“休要伤人!”刀光一闪,听到了与金属相搏的声音。
不知道何时,那道士发出了一名银针,若不是霍元雄眼明手快,族长已经丢失了性命。道士对于突然冲出来的人始料不及,反倒唬了一跳,看来人威风凛凛,一把刀熠熠生辉,不禁感到骇然。他圆睁着双眼,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
众人看到道士的卑鄙行径,不禁哗然。
显然霍元雄已经勃然大怒了,青筋暴跳,心中暗骂着妖道,但是想到身后那些无辜的生命,反倒沉下心来,言道:“这位道长,在下霍元雄,路经此地。在下可以用性命担保,他们绝没有杀过一个军营里的人。还求道长明鉴!”
“哼!杀不杀不是你说了算。霍元雄?原来是江湖的成名人物。怪不得有这么俊的功夫,只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既然是路过,还是速速离开吧。贫道可以放你一马。”
“你这是什么话。霍某见到不平事,自然要管一管,如若走了,那岂不是违背‘侠义’二字!”
“哈哈,给你划条明路你不走,死可是你自找的。大家听着,这个人对别沁将军不利,现在全村的人包庇他,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马飞如龙,冲进村民之中,骑兵们一下子将人群冲散,地上的士兵们也纷纷冲上前去,对族人展开血腥的屠杀。扎巴克早已忍无可忍,大叫道:“拼了!”他冲到一匹马前,不顾砍下来的刀和飞奔的马蹄,突然将奔马的一只蹄子搂在怀中,大力的拧断。那匹马长嘶一声,在地上挣扎,背上的骑兵来不及踢掉马镫,被滚压在马的身下。扎巴克肩上已中一刀,却全然不顾,手里拿着夺下的刀狠命地厮杀。其余众人虽然被冲散,却没有四处逃散,纷纷响应。霍元雄早已飞身冲入敌群。族长见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只叹道:“罢!该有此劫,听天由命吧。”
无辜的百姓哪里是士兵们的敌手,许多人纷纷倒下。霍元雄焦急,左奔右突,救护那些弱小的子民。只是一人能力有限,敌人知其骁勇,加大了对他的围攻,霍元雄怒火中烧,刀光过处,死伤无数,骇得众人退开了一个大圈。突听到有人大吼:“元雄,我们来了!”突然间两个人影飞身而来,掠过数人头上,但听得人群中惨叫一片,两把剑翻飞着出来,霍元雄大喜。知是萧玉和楚云雷赶到。当下安抚村民道:“我的兄弟来了,大家聚成一团,跟我走!”
众人闻听此声,心中为之一振。纷纷向霍元雄靠拢。再见萧玉与霍元雄已经骑在骏马之上,剑光所到之处,人头纷纷落地,敌人的一百多先头骑兵,已折损大半。那道士见势头不好,躲在士兵中央,指挥士兵进攻。
此时,混在人群的尼玛突然被一支长枪刺中,发出一声惨叫,格萨雷原本护着尼玛左拼右突,看前方来人增多,一击之下,没想到被敌人夹击,再见尼玛,已然受伤。格萨雷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手持一把夺来的长枪,暴怒的扑向了敌人,骇得敌人倒退了几步。他眼见有几支长枪刺向了尼玛,将长枪飞出,正好刺中一人,顺势拾起那死人的枪一格,挡住了敌人的进攻,刹那之间,他拖出倒在地上的尼玛。格萨雷没有想到有一把长枪已经地到了他的咽喉,尼玛大叫,看着格萨雷的咽喉部位已经出了血,心想:完了!心疼得昏厥过去。就在此时,萧玉和楚云雷恰好赶到,救下格萨雷和尼玛,向霍元雄方向奔去。霍元雄早已见到尼玛和格萨雷的危险,苦于要照应聚拢来的村民,根本无法脱身,见萧楚二人救下,心中大喜,勇力更加惊人,刀光如织,鲜血四溅。
霍元雄的身后正是心存绝望的族长,他看着霍元雄的背影默默祷告:“想必这就是天神派下来的吧,希望能住我们族人度过这一场劫难。”
霍元雄叫道:“族长,快带大家撤到能够守得住的地方。”
族长如梦初醒,呼喝一声:“大家快去土堡!”
剩下的人们互相搀扶着向土堡窜去。霍家兄弟守着退路,不退反进,刀剑所指,人仰马翻,那些抢先而来的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三人直杀的大汗淋淋,气喘吁吁。三人对望一眼,飞身向村民遁去的方向逃去,远远看见扎巴克和格萨雷在前方接应,往后看了一眼,却不见有人追上。三人不管,与扎巴克和格萨雷汇合,向土堡奔去。进了土堡,大家将大门关上,登上了瞭望台。
鲜血染红了每个人的衣裳,活着的人有大半在痛苦地呻吟着。扎巴克和格萨雷摇晃昏迷的尼玛,大声地呼喊着。族长看着这些伤残的族人,心头止不住的悲伤。他望了一眼天空,长叹一声:“今日天要亡我。”
霍家三兄弟走到族长的面前,霍元雄道:“想必敌人很快会发起更凶残的进攻,我们应该早作打算。”
族长精光大盛:“是的,只要有一息尚存,我们也要为生而战!”
“这样不是办法。”萧玉道,“我想大家还是暂时避开敌人的锋芒,躲一躲。否则我们最终要全部殒命!”
“逃?能往哪里逃?这土堡是没路的。”
“怎么,没有路?”听了这样的话,令许多人感到绝望。
“哈哈,是的,这个土堡虽然坚固,但是却没有出路。霍英雄,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们很厉害,还是赶紧逃生吧。天神已经无法保佑我们了。”
霍家三兄弟闻听此言,热血贯脑,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今日碰见此事,怎么能一走了之,纵然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大家的周全。”然而,每个人知道,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个没有出路的古堡里,终究是一死。霍元雄、萧玉、楚云雷,多少次从生死关上滚了出来,面对这样毫无希望的局面,再一次视死如归了。只是心头不免有遗憾,有个女人原本等着他们去救治,没有想到却踏上了不归路。
扎巴克看到妹妹尼玛终于醒转过来,大喜。他早已经听到了关于土堡无路的对话,霍然站了起来,叫道:“这个土堡真的无路么?我们先祖修建这个土堡,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后路。”
族长突然长笑了:“这个土堡不是我们先祖修建的。”
闻听此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那就意味着这个土堡早在这个民族生息之前已经存在了。
扎巴克结巴地道:“难道,难道是天神留给我们的?”
族长叹息了一声道:“是我们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我们原本也不属于这里!”
5土地背后的故事
兄弟兄弟
你手持长矛驱赶豺狼
何故戮我爹娘
兄弟兄弟
你身穿犀甲开疆扩土
奈何杀我妇孺
凄凉的歌声在苍凉的土地上回荡,这是从族长的口中发出的。没有人曾听过这首歌,而此时听见此话,人们潸然泪下,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打量身上的鲜血,不禁心有余悸。在灾难面前,人们感受到了渺小和无奈。
那是很遥远的事了,也许可以追溯到四代以上。族长叹息着,他说,他所歌唱的歌,正是他们所屠戮的那个民族最后的歌谣。“就是在这个土堡里。他们所有的人在这个土堡里,唱起了这首歌。我们的民族纵然世世代代来赎罪,也不能弥补这种不安。”族长缓缓地说着,眼神充满了忧郁。
他们原本是个游牧的民族,渴望拥有自己的家园,当他们瞄向这山水环抱的富庶之壤,面对这秀色河山,他们震惊了,这就像他们梦寐以求的温柔乡一样,而令他们更加欣喜的是,生活在这个土地上的人,竟然支脉不兴。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开始嫉妒和不满这里的村民拥有着这么巨大的资源。那曾经颠沛流离的生活和这里村民安逸甜蜜笑容的对比,会让每个人失衡。然而没有人不对自己生养的土地充满了热爱,没有人不对充满贪婪的眼神产生敌意。于是产生矛盾冲突。
谁该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这个争执爆发了异常激烈的战争。谁都不想在这场战争中输,一场歼灭战与一场保卫战让仇恨蔓延。
“我们的祖先原本不是想赶尽杀绝的,只不过想接管这块土地。只是后面的发展是出于本来意愿的,我们将他们围剿在这个土堡里,久攻不下。于是我们坚壁清野几十天,当我们闯进土堡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的尸体。人都死了,几乎都饿死了,也有自杀的,那情形惨不忍睹。我们的先祖到此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额父,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扎巴克问道。
“谁会把不光彩的事情传世,只有历代的族长以口头的形式流传这段历史,让每一位继任的族长铭记,我们是如何发家的,所以永远也不要再因为贪婪和占有去征伐别人。扎巴克,你常常让我担心,你总是不安分现状,所以我才常常会训诫你。”
“额父,我明白了。”谁也不会想到,有着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历史。霍元雄等人对望一眼,不禁心中长叹。他们看着略有些激动的族长诉说这样的历史,虽然痛苦,仿佛心境却很好,又不免暗叹:一个不可告知的秘密埋藏在一个人的心里,终于解脱了。
“据说,我们的先祖中有个叫勃朗的小伙子,他以前深爱着一个姑娘,当他第一个冲进土堡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姑娘已经饿死,面容干枯,身体腐臭。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抱着姑娘的尸体冲进了修罗湖,殉情了。所以从此修罗湖再也没有对族人开放过,而成为爱情之湖、神圣之湖被供奉。”
原来如此!许多人终于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有些人在想,如果还活着,他们会将这样的历史告诉下一代么?有时候,历史是面镜子,只能少数人能掌握,从而把握一个民族的命运。而眼下,这个民族的路走到尽头了。
不要徒然悲伤
我的姊妹兄长
天堂之门已开
等待你我敞开胸膛
不要徒然悲伤
我的白发爹娘
今日我们同死
青山无改绿水流长
族长浑厚的歌声在天空回荡着,人们知道这是土堡里远古的尸骸们曾经开口唱过的歌谣。
扎巴克跺着脚叫道:“祖先错了,我们是没有错的。我们怎么能甘心被屠戮,纵然我们为先祖赎罪,我也要死的有尊严!所以我们怎么能够放弃抵抗!”
一些人站了起来,响应着。
族长看了一眼,叹息道:“扎巴克,你说的对。作为一个生灵,我们该为生存作最后的努力。”所有的人听了这样的话,心中的绝望多了一缕视死如归。
“霍英雄,你们现在该知道我们并不值得帮助吧,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和你的朋友趁敌人还没有来,赶紧走吧。这是红狼鱼,今日揣在身上,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尼玛这丫头……”族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因为失血面色惨白的尼玛,心道,若不是你一心要留霍英雄,他们怎么会跟着沾染这样的事情。他掏出了风干的红狼鱼,递了过去。
霍元雄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揣在怀中道:“多谢族长大人,既然霍某受恩于各位,自然要尽一份力。我们是不会袖手不管的。”
族长摇了摇头,道:“这本是你应该得的。”
尼玛挣扎着站了起来,格萨雷小心地掺扶着他。尼玛虚弱地道:“我就不信没有出口,格萨雷,我们去找找看。”
这个土堡因为当年饿死过很多人,已经被先祖们定为屯粮的地方。尼玛和格萨雷漫无目的的寻找出路。突然他们的眼神落在了一口井上,一口很宽的井,上面缠满了红布条。那是每一年粮食祭祀的时候,人们绑在井上的布条,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井的上面压着一块巨石,石头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尼玛突然脑海里闪过了这口井,她突然大喊着:“我知道了,一定有出口!”
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我相信就在那口井里!”
族长否定道:“那只不过是口干井,里面有很多死人的骨头。听我的额父说着口井发现的时候,死人已经快堆到井口了。于是先祖用一块巨石将井口封住,奉为神井。”
尼玛道:“就是了。”心中暗想,难怪小时候看到一只恶魔的手,想必是一只死人的手了。小时候那个心中的疙瘩也突然打开了。尼玛更加放心地道:“我小时候,撬开石头曾看过里面,里面吹来一阵风把我吓倒了。我可以断定那里面一定有出口,否则哪里来的风。”
扎巴克突然大笑:“我想起来了,尼玛小时候有一阵子抽风,原来就是那一次。我和格萨雷把大石头撬开了一个缝,这小妮子抢着要往里看,结果“哇”地摔了下来,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可把我们吓坏了,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恶魔,生怕它跑出来,赶紧抽出棍子,合上了石头。也不敢告诉家里犯了大忌,尼玛原来是被那股怪风吓到了。”
尼玛嘟嚷着:“何止呢,看到了一只魔手,再感觉到一股阴风,就吓到了。”众人为尼玛的顽皮露出了难有的笑容。
族长瞪了他们一眼,对扎巴克道:“你们的好奇心差点害死了你的妹妹。”
扎巴克等人却有点兴奋地道:“也许这股好奇心还会救我们的族人,额父大人,我们动手吧。”不待族长下命令,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巨石。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鼻而来,几个人头冲进井口,突然欢呼起来。是的!他们已经看清在井地旁侧有个孔洞。那些远古的尸体早已经化为齑粉,当年吓到尼玛的“魔手”因为井壁黏稠的缘故,一截断骨矗立在那里,人们用手一碰,它就粉碎了。
族长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明白了,当年,人们将死去的人堆在井里,就是不让我们先祖发现这个洞口。”
不管怎么样,人们为有了生路而欢呼了。然而族长却沉默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听我的额父告诉我,那时候,先祖们闯入古堡,看到遍地死人,他们既然有了逃生的机会,为什么不走?”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霍元雄道:“那些留下的人不想离开这块土地,宁愿死,也不想四处流浪。”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族长喃喃着,“所以,你们走吧。”众人沉默,忽然有很多人站到族长身边,准备留下待死。刹那间,所有的人选择了放弃逃生。
霍元雄等人却焦急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的天神既然指引你们离开,为何放弃呢?”
“我不是个迂腐的人。扎巴克、尼玛、格萨雷,你们带着一些年轻人走吧,这世界,像我们这样岁数的人是无法适应了,出去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负累。而你们不同,你们是正午的太阳,你们可以用双手去改变世界,你们要活着,为我们的民族开枝散叶,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们的民族有人活着就好。”
由绝望的面对死亡,到绝望的面对生离死别,哭泣与喊叫同样绝望的回响在土堡的上空。
“你们不要哭泣,要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再参与到杀戮中来。”这是长者对后辈最后的告诫。
“你们看!那个道士!”有人喊。
所有的人看到了那个道士骑着大马走来了,身后没有军队。马的姿态仿佛很沉重,马身上的人笔挺身子,径直向古堡方向奔来。他开口说话了,阴恻恻地声音让人们的心头滴血:“很久以前,有一群善良的村民死在这个土堡里,而那群禽兽的后代如今终于死在这里,算是报应不爽!只可惜时间太久了,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只有贫道还记得。”
他的马踏出的是忧伤、是仇恨、是远古的叹息。
“记得的人总比忘记的人痛苦,”道长叹息着,他的悲悯只是源于对自己的不幸,也许他是那个民族唯一的后裔。
人们终于明白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灾难,先祖们曾经处心积虑寻觅的土地,虽给了他们带来安定的繁荣,也给埋下了巨大的毁灭。
族长毫不犹豫地从古堡下跳下去了,他希望以自己的毁灭挽救一场更大的毁灭。那些流着泪在土堡上绝望的喊叫,无法阻止迅速的死亡。道长用马踏过族长高大的尸身冷笑着,难道死一个人够么?如果死一个人可以化解埋藏着多年甚至几代民族仇恨的话,那么他这些年来偷偷杀死的人早已经可以抵数了。这些血腥只是刺激了他对于亡族之恨的扼腕叹息,死人的痛苦更让他无法想象远古的民族是如何在屠戮中呻吟。这巨大的呻吟如何才能平复啊,那些冤魂如何能够安息啊,他想,只有以同样血的代价!所以,作为一个亡族的后裔,他是不满足的。
“弓箭手,弓箭手来了么?给我放箭!投掷车准备!把这个土堡给我破了!”道长叫嚣着。
霍元雄对众人喊:“这时候,你们不走,还要等何时!”
没有人回答他!族长死掉了,仿佛支柱倒下了。霍元雄扫视着每一个人,将目光落在了尼玛的身上,尼玛仿佛从巨大的悲伤清醒过来,大喊着:“扎巴克,扎巴克,你在做什么?你现在已身为族长……”
6别沁将军
在那一场战役之后,霍元雄、萧玉、楚云雷的感情更深厚了,这样的生死大战,他们三个人还是第一次一同经历。
萧玉道:“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么珍惜过生命,危险仿佛很近又很远,只是死却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霍元雄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因为我们毕竟还有人要救。”
楚云雷挠挠头道:“我虽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想,若你们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那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三人大笑。
萧玉道:“据说,那个道士被别沁将军给杀了。”
霍元雄想到那个道士,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一辈子怀揣仇恨过日子,死了对他也许是个解脱。”
“这个人也真够处心积虑的。听说为了让别沁出兵,先后害了别沁的四位老婆,都是难产死的。要不是第五位老婆生下儿子,那一场劫难是无法幸免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那个别沁没有子嗣,愁坏了,恰巧这道士说有方法让他有后,也奇怪,这道士果然有法子,自从别沁将军用了他的法子,这将军的妻子竟然怀孕了。不过这道士没安什么好心,让别沁将军的妻子天天吃吃喝喝,进补补药,也不让运动,这不难产还会怎么样?连连害死了四位女子,他却掐算说修罗湖犯忌,这里的村民都有反骨,所以害了风水,让将军无子嗣。这别沁一听,就害怕了,在道士的鼓动下,果然出兵要灭了村寨。不过天算不如人算,别沁的第五位妻子出身贫苦,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