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娘娘还没歇着?”二哥有些差异,却也没有深究,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帮忙搀着已经烂醉的胤祥进屋。
进了屋,点上灯,我们将胤祥扶到床上。我闻着他一身酒气,心下有些气恼,但还是上前帮他脱下鞋袜衣衫,打湿了手巾帮他擦脸。正擦着,他忽然一下子抱住我,将我拉倒在床上,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我一下子面红耳赤,却又挣不脱,又羞又恼,也顾不得许多,对着胤祥的小腿就是一脚,却忘了自己脚上有伤,结果疼得直流眼泪。
这招还真管用,这个醉鬼吃痛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嘴里却还喃喃:“小猴!总也不老实!”
我啐了一口,转身拉了二哥出去,却没想到方才踢他的那脚又触动了脚伤,此时方觉疼痛,竟然无法行走了。二哥便背起我,朝我和绣茵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我越想越气,闷声不出声,二哥也哑了似的,不说话。半路上,二哥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其实……十三爷,他,他……没有嗯,没有找姑娘。”然后又不出声了。
“跟我也没关系!他爱找不找,犯不着跟我讲!”
第二天清早,虽然昨天晚上发誓再也不理那个醉鬼了,却还是忍不住去做了醒酒汤,忍着脚痛给他送去。他刚醒,正按着太阳穴,想是宿醉的恶果。“活该!”心里骂了一句,将醒酒汤“放”在桌子上便转身出去了。正一瘸一拐地走着,他从后头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大清早的,怎么了?脚好些了么?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他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我瞅着他抓着我的手,不冷不热地说:“请十三爷尊重些,我可不是什么楼里的姑娘,受不得爷这个。”说罢一用力,冷不防将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接着向前走去。这次他没追上来。
后来听说胤祥因为纵容太子爷醉宿花街,不加劝阻,被他老爹训斥了好久,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由于我的脚伤,是不可能跟着胤祥和二哥清闲了,只好留下来侍候德妃。胤祥也不知怎么了,见了总我爱理不理的,想是那天被我奚落,心中恼了。其实我也有反省,无论如何,人家是主子,就算待我再好,我也不能“恃宠而骄”啊!
德妃的身子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总是懒洋洋的,不舒服,面色也差了很多。我忽然愧疚起来——光顾着自己偷懒游山玩水,倒把正主子的事情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