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保重!等我!”温柔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逝去。“不!”我心中一急,开口惊呼,双手在空中乱抓,忽然,握住一份温暖……
“光儿,光儿,快醒醒!”头好痛,像裂开一样!我吃力地睁开眼,一堆面孔“漂浮”在我的头上——阿玛、额娘、大哥、二哥、梓雅……还有嬷嬷。咦?他们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都怪怪的?
后来我知道,那夜,除了心悸身子骨一向不错的我,竟然受了风寒,一下子病倒了,整整十天一直高烧昏迷,而且常常捂着心口,胡言乱语,吓得额娘每日以泪洗面,阿玛则告假跑遍了京城,请遍了大大小小的名医,所有人都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却谁也解释不了我为何昏迷不醒,急得阿玛头上花白了一片。直到有一天大哥偶然发现了那张红螺寺的方子,病急乱投医,配了药给我灌了下去,没想到,真的有了起色,虽然还是昏迷,热却退了,也不再胡言乱语,大家总算稍稍放了心。刚才又听我尖叫,着实又吓了一跳,没想到,我竟然醒了过来。
我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不过,经过这次大病我也算因祸得福――我能下床没几天,二哥就抱回那只受伤的小猴,虽然满身伤痕,但毛茸茸的,可爱得很,初来时却怕生,对着我龇牙。我却雀跃得不得了,挂在二哥的脖子上起腻,要不是怕吓着大伙,肯定在他腮帮子上波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一切如常,只是额娘将我禁足了。足足三个月,我都不得出府半步。每天在园子里无聊得很,只好读读书、绣绣花、弹弹琴,跳跳舞,逗逗猴子,稍带做一下美容。
不知怎么的,那天那名男子的声音总在我耳边回响,“小丫头”、“小丫头”地叫得我心烦。我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身材确实差了点:个子还好,但稍显瘦弱,最主要的,完全“太平公主”。虽然现代“超薄纯平”也是一种流行趋势,但这里是古代,况且,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s”形的女性曲线的。索性缠着嬷嬷给我煲了什么“猪尾凤爪香菇汤”、“黄芪、当归鸡爪汤”、“山药排骨汤”之类丰胸美容的汤来给我喝。我大病初愈,身子正虚,额娘听说我要和这些大补的东西,自然大盆小碗地往我屋里端。好东西不能独吞,我便拉了梓雅来分享。今天是一锅浓浓的猪脚汤,稍嫌油腻,我喝了半碗便搁在一旁了。
“瞧你,嘴又弄脏了!”梓雅看着我油光光的小嘴巴,扯了我襟口的帕子来擦。“哎,怎么不是我送你的?”
完了,被发现了。从红螺寺回来我根本没机会对梓雅说起丢帕子的事情,后来病了,更是顾不上了。“好姐姐,你别生气,那天在红螺寺……弄丢了。”我蚊子一样地哼哼着。
“你……哎,丢了就丢了吧。只是可惜……算了。”梓雅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包容与宠爱,“对了,重华,那日茶楼前出手相助的公子是什么人?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同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