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不比那蜀国之境,虽已正午,抬眼望去,远处却是一片朦胧,犹如梦魇一般让人心悸痴迷。
“真要进去吗?”楚随风打了退堂鼓。
“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啊?”常欢儿嗔怒道,“以前见你,总是不惧任何艰难,降伏兽龙,赶走南宫霸,如今失了忆,胆子也一同丢了吗?”
楚随风缄口不语,他还记得袁青山之话,知道她当自己是他了:“我可不是他,你误会我了,本来我就一无是处......”
常欢儿恼怒不已,没想到他说出如此推脱之词,她心想若不及早治好他这失忆,恐怕他一辈子就这般碌碌无为了。
“我先带你去一趟乌玛伊山,”常欢儿想回山上看看母亲之墓,几年未回,坟上四周肯定杂乱无比。
“乌玛伊山?名字怪怪的,去那儿能治好我的失忆之症吗?”楚随风问道。
常欢儿笑了笑:“山下有一叫乌玛伊的苗族部落,那儿有一位卓越祭司,曾于虎口中救过我命,他待我如同己出,巫术高明,连起死回生的能耐都有,还怕你这小小的失忆?呵呵......”
“你找巫医干嘛?我的病应该是用医术才能治好的,巫术就真有那般神奇吗?”楚随风摇头表示不信。
“呵呵,傻子,苗疆之内多有异事,等你亲自遇上了,你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一路上,常欢儿兴致勃勃地向他讲着苗疆奇异之类,随风对她口中所述的多是一笑淡之,只有个别之事才让他称奇不已。途经几处暗林沼泽,枝叶茂盛,瘴气冲天,几缕光芒穿透叶缝,照得四周神秘之极。
此路是到达乌玛伊山的最佳之道,多为苗人出入所用,外人鲜有知晓,因而杂草丛生,极不好行。常欢儿的医术尽得母亲真传,却少了那份心狠手辣,上次比武杀人,也是逼于无奈。她在拳剑上也略有功底,所以凭一双犀利之眼便避过了脚下许多泥潭。
沼泽之水污浊不堪,水上浮有些动物残体,表面之肉早被林鸟啄的一干二净,至于水下的却是动也不敢动。水边生有龙涎草,花开茂盛,花粉含有剧毒,随风散下飘得满林都是。剧毒遇水化没,泽水在不知不觉间便成了林中最恶毒之物。
楚随风刚要沾水洗濯鞋边的泥泞,常欢儿一把拽过他来,口中惊道:“傻子,你不要命啦!这污水含有剧毒,你没瞧见那漂浮的残体吗?连鸟都不食......”
楚随风借势仰在草丛上,心跳不已。他双手触于地表,感觉冰凉袭心,正要低头细瞧时,那股凉意瞬间游到了臂腕之处。他赶忙舞动双臂,一跃而起。
常欢儿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楚随风仔细查看了下手心,除了各自多出的三点红斑外并无异处,他“哦”了一声,甩了甩双手,示意无甚不妥。常欢儿分明瞧见了一团青影逝去,虽有草色掩饰,但仍看得分明,她拉起他掌心一看,忙出手点住了其臂膀关节两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