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等一众女子等在半山腰,直觉告诉她,楚风与姐姐绝未被雪崩所吞噬。微风刮起初落的雪尘,紧绕其脚下飞舞,她鬓发飘扬,眼角泪水始干,泪痕连连。正值发呆之际,雪封之处激起丈高雪柱,雪花四处散开,从中升起两泡泡,她定睛一看,正是楚风与红云姐姐,但他身旁的绝美女子又是……
众女子欢呼起来,纷纷脚触雪面,朝楚风处飞去。花婉儿目不暇接,岂料外面还等着这么多漂亮的女子?她回望楚风,脸露疑虑,楚风怕她会错意思,忙对她解释道:“娘,这都是我‘仙踪派’的弟子!”停留片刻又对众女子说道,“大家快见过我娘亲吧!”
玲珑释怀一笑,早前听闻他娘亲深藏珠峰之内,今日却如此巧合地救出,她领着众女子,身子微躬,口中齐向花婉儿问好。
众人围在一起,对地底所发生之事极为期待,红云敞开心念,遭遇如流水般汇入各人心里,一到惊险之时,齐齐捏了把冷汗。楚风扶着花婉儿朝山坡上走去,一路上慢慢将多年以来的奇遇全盘讲出。
天边雪花不断,晶莹剔透,白日斜射之处亮光闪烁。
花婉儿对当中许多事闻所未闻,她叹了口气,对楚风说:“风儿啊,你的本事已超过你爹了,大丈夫以假于天地为荣,以谋取私利为耻,你爹他算计半身,从未因一事筹谋于己,他所做之事,只为天地苍生,虽被天雷所累,却死得其所,你以后要以他为样啊!”
楚风默默点头,他指了指半山腰间道:“雪柔姑娘的残骸便藏在那儿,待救活了她,便一同送你俩回西王府去。”
花婉儿惨笑道:“我与你爹爹之事,恍如昨日才发生,世事无常,这一睡便过了十几年,风儿你也有心上人了,也不知你爹他魂归何处!”
楚风听她又思念起爹爹,只得硬着头皮岔开话题道:“我当人家是心上人,也不知人家是如何想的。”
花婉儿笑了笑说:“傻孩子,女子的心思你哪儿猜得中啊,待她醒了后,为娘替你试一试!”
楚风傻笑道:“娘,你可别让我难堪了!”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爹当年不也与我萍水相逢而结成的么?她有爹在,你有娘我,何愁大事不成!”花婉儿越说越高心,全然忽略了已到一处斜坡。
楚风不再与她争执,眼往上眺,斜坡里有一竖直玉璧,似有人工开凿之痕,他作出府冲之势,快速到得跟前,双臂一用力,玉璧应声而开。他心中纳闷之极,这西王就如此放心将爱女之身丝毫不加掩饰地藏于此?他忘了这儿人迹罕至,千山鸟绝,谁又愿意只身前来。
玉璧内漆黑一片,楚风刚一近身,手中的透明神应然而亮,柔弱之光照于冰面,洞中豁然开朗,洞不大,但以人之力凿成这样,也煞费苦心。
洞里放着一透明水晶棺,棺里躺有一人,盖上结了层薄冰,楚风迫不及待地打开棺盖,雪柔那熟悉的脸映入眼中,凄美之貌苍白无色,两鬓上霜雪连连,毫无生气。他抓起雪柔的手,发觉其僵硬冰寒,淡血丝色遍布周身,惨不忍睹。可以想象当日她从天而坠的情形,若无“风雪”垫底,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花婉儿在一旁露出惋惜之情,多可爱的人儿,却摔成了这样,也不知楚风能救活她不。遂疑惑地问道:“风儿,人虽至此,可恩情难忘!你要尽力救活她,为娘也要好受一些!”
楚风点点头,心里却丝毫没底,娘有仙花护体,加上玄玉冰床,自然身体完好。但雪柔多处受损,心脉无护,若还像先前那样治愈,不知能否行通。他望着雪柔的模样,心疼不已,双目紧闭时,眼角渗出许多泪,手中的透明神不住抖动,红白之光渐起,完全包住了雪柔。与此同时,透明神飘到空中,但并未像先前般到其正上,而是另辟空间,白光笼罩下,从中伸出两只简易的臂状事物,手臂于空中挥舞,黄色微粒不断往其处汇聚,眨眼的功夫,已凝聚出一人的头颅,楚风与花婉儿大睁着眼,俱被这怪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片刻后,一副人的骨架赫然入目。手臂来回飞舞,黄微粒更如暴雪般堆积其上,骨架外缓慢长出肉质,血脉与心脏显而易见。过了良久,人形终成,先出现的是雪柔那白如肌玉的脸庞,肤若吹气可破,俊俏美丽。到其胸处,双乳坚挺丰润,红晕聚顶,楚风见得这一幕,急忙扭过头去,心中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