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他们一起长大,像《年轮》中那些孩子。将来如果有谁发财了,其他人就要跟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准有背叛和抛弃。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我心底最神圣的信仰,说出来就不再神圣了。
苏楠的梦想应该是最伟大的。他说,我将来要找个健康的媳妇,然后生一窝孩子,把他们养到18岁就送出去打工,而我就天天坐在家里数钱。说完,他看了小夏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句欲言又止的疑问――好吗?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只有小夏没有说她的理想。也许她只想离开那个破败的家,离开那张冰冷的脸,离开所有悲伤和苦难,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的爸,离有何牵?这样的家,弃有何挂?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跟小夏分享,包括我的父母。但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接受,她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独立和倔犟。
但不管怎样,只要她开口的,就是星星,我和苏楠也摘给她,摘不到就用纸折,折一千个一万个都行。
最后小夏说要回家做饭,我们就依依不舍的住嘴了。
小夏第一个站起来,可是在她走出不到两米远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屁股上染了一大块血迹,在白色的裤子上十分明显。我大叫了一声,然后对小夏喊到,小夏,你的屁股流血了。小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像见了鬼似的跑了。我一看她跑就更急了,跟着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小夏,你的屁股流血了,快让我看看。而她,跑得更快了。我第一次发现有女生跑这么快的,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小二和苏楠也赶了过来,政仁还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小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怎么回事,要不我们去她家看看吧。我说,还是算了吧,看她跑那么快估计没什么问题。
过来一会,我们就分头回家了。
到了家里,我把这事跟我姐说了。她听了之后很诧异,她严肃的看着我,说,希希,以后不准问女孩子这种事情。她这么说我更加迷惑了,我感觉很委屈,追问道,为什么啊?我姐更严肃的说,不准问就是不准问,小孩子哪那么多事啊。我从小就是个容易向我姐妥协的人,但这次我却执意要问,最后她拿我没办法,说了句,那是女人来例假。我还是不懂,又问了句,什么是来例假啊?她不耐烦的说,来例假就是屁股流血。然后就急匆匆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什么,我让小二回家问他妈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好意思面对小夏,我总感觉自己是个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