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个是么?”骆昭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缓缓走到木桩面前,飞起一脚将一个木桩踢得粉碎,口中念道:“一个!”反身一腿,将后面一个木桩踢爆,念道:“两个!”木屑飞溅中,他双腿连出,“嘭”“嘭”两声,又是两个木桩碎为渣滓木屑,念道:“四个!”
转眼之间,骆昭运腿如风,连续踢爆了二三十个黑铁硬木特制的桩子,本来场中密密麻麻的一大块木桩,此时变得空旷无比。陈壮履见骆昭权当踢木桩为清晨热身运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见骆昭兴奋不已的奔向另一片木桩场地,陈壮履慌了神,连忙叫住骆昭:“回来!回来――再踢下去,为师就没钱赔了!”
骆昭奇道:“师父,三千个还没踢完啊!徒儿昨天没来做早课,心感歉疚,这深深的愧疚之情只能用踢木桩来体现了!恳请师父责罚徒儿再踢五千个木桩!”
陈壮履心疼道:“责罚?责你个头啊!你当这些黑铁硬木特制的桩子不要钱么?你踢碎这么多,赔得起么?
骆昭满不在乎道:“没关系,是师父命令我踢的!要找人赔钱也是找师父!”
陈壮履一阵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才道:“你这小子,真是让我无话可说……虽然黑铁硬木在苍莽山脉随处可见,但是伐木、搬运、浸泡、做成桩子都是要耗不少功夫的,你知道么!”
骆昭嘿嘿一笑道:“徒儿明白,师父的意思是,这木桩很珍贵,不再责罚徒儿了,是么?”
“胡说!”陈壮履本能道,“为师一向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你不来做早课,就该踢木桩!这是纪律,焉能纵容?”
骆昭连忙猛点其头,赞道:“师父说的极是!违反了纪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本门门规,绝对不允许变更违背!师父所言句句在理,如晨钟暮鼓惊醒梦中之人,实在叫徒儿好生惭愧!师父且放心,徒儿这就去踢完三千木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奔木桩场地。
陈壮履见骆昭一下子便得这么听话,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说得没错!这是门规!不做早课,是绝对要踢木桩的!嗯,真是孺子可教啊……”正待夸奖他,忽听得身后噼里啪啦一阵骤响,转头一看,只见骆昭面露沉醉之色,木桩又碎了二三十个,他飞快的踢垮了一块场地,便热情如火的继续奔向下一处。
木桩随便踢,踢碎了还不要他赔钱,骆昭当然沉醉了。陈壮履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大喊道:“快停!快停――不要再踢了!”
骆昭一边踢桩,一边答道:“徒儿不敢停手!师父说了,这是门规,不做早课,是绝对要踢木桩的!”言语之间又踢碎了五六个。
陈壮履的心在滴血,长叹道:“罢了罢了,不罚你了!你踢得起,我赔不起啊!”
骆昭笑嘻嘻的回到陈壮履身边,毫无诚意的鞠躬道:“多谢师父不罚之恩!”
陈壮履打量了骆昭一番,蓦的厉声喝道:“你受了困龙罩,哪来的真气?还不从实招来!”
骆昭不慌不忙答道:“师父可知地品灵丹此物?”
“废话!当然知道――什么?你说地品灵丹?”陈壮履怔了一怔,才恍然大悟道,“难怪你昨天没来做早课。”
骆昭道:“正是,徒儿服了地品灵丹,打坐了一天才将药力消化。”
陈壮履不禁问道:“你的地品灵丹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也不是特意要打听地品灵丹的出处,只是骆昭这般年纪就拥有了一颗地品灵丹,而且不是涵虚宫弟子,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他担心骆昭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骆昭知道陈壮履心中所想。解释道:“师父请放心,徒儿这颗地品灵丹绝对是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获得的!”同时心中暗道:“如果袁逸死皮赖脸的讨来也算正大光明的手段的话。”
陈壮履奇道:“哦?你且说说。”
骆昭问道:“仰天湖的神医还记得么?就是他将地品灵丹送给徒儿的。”
“踩扁鹊安问切?”陈壮履想起骆昭确实与安问切有旧,才对地品灵丹的来源放了心。
陈壮履沉吟道:“不过你此时服用地品灵丹,岂不是太浪费了?”
骆昭也不遮遮掩掩,如实道:“徒儿在入门之前得罪了些人,怕他报复,就把灵丹吃了。”陈壮履虽然为人豪放,但是在门派内部处事宽厚,一切以和气为主,是故骆昭不敢把刘少爷的姓名说出。
说到得罪某人,陈壮履想起一事:“骆昭,据说你还未入门时,就和你方师伯打了一场,是怎么回事?”说罢紧盯着骆昭。
骆昭暗道糟糕,但是面对陈壮履灼灼目光,只得嗫嚅道:“是方师伯自己要求指点我八极拳功夫的……”
陈壮履闻言叹道:“我还以为是谣传,哪想到是真的――唉,骆昭,不是为师说你,你方师伯若想打败你,用得着百招么?恐怕十招都不要吧!”
骆昭心里不服气,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