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婆见二人如此专注,有些好笑。干咳一声叫道:“小姐,额可找到你了。”
林久久忽听换婆的声音,心中一阵惊喜。正欲开口叫她,却听到她说了这句不知所云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无以应答,只有僵在那里,傻盯着她看。
鸟人打量了换婆的打扮,又听她说话的口气,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了林久久家的下人。忙问道:“婆婆可是这小姐府上之人?”
换婆笑道:“正是。老身奉老爷夫人之命前来寻小姐回去。上街打听得知她受伤后被公子所救,这才一路寻来。”
林久久站在一旁,看看换婆又看看鸟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换婆见她傻眼,略施幻术与她解释。一行烟雾状的字顿时显现在林久久眼前:“这小子还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且顺着额的话说。否则叫他识破了身份,以后多有不便!”
见了此字,林久久方才明白换婆是在给自己一个“合理身份”。心中很是感激,忙回应道:“那我这就跟你回去!”说罢便站起身来。
换婆过去扶着林久久与鸟人道谢:“这几日多谢公子精心照料,老身替额家小姐谢过了!”说罢便对鸟人施礼。
鸟人见状,忙摆手道:“老人家客气了,在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换婆又从袖中摸出一串钱币递与鸟人,道:“这些日子额家小姐在公子这里吃喝,这些还望公子笑纳,不成敬意。”
鸟人推脱不要,换婆却执意不肯收回,二人僵持不下,最后换婆只得放下了古琴一旁。
与换婆推脱之时,鸟人不住的把眼光投向林久久。见她这就要走,心中竟有些不舍。林久久原是大方之人,最日却被鸟人搞得老是红头涨脸。此时,看着他满是深意的眼神,林久久赶忙低下了头,两颊酡红,修长的睫毛垂下,竟是说不尽的娇羞,看得鸟人不由心醉。心道:“她这一走又不何时方能再见。”便在心中盘算起了继续见面的法子。
林久久虽说低着头,但心却还系在鸟人身上,担心他那受伤的胳膊,担心他们相见无期。表面却不便流露,唯有黯然失落。
放下了钱币,谢过了鸟人,理应就带着林久久走。可二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却被换婆看在眼里。见他二人羞于表达,换婆便想为他们找个再次相见的理由。环视一周,看到古琴一旁放着的琴谱,换婆心生一计,道:“诶呀,公子你真是得了,额家夫人不知请了多少名师叫小姐抚琴她都推脱不肯,今日却在公子这里学会了曲子,真是不易啊。你这琴谱可否借给额们,让小姐拿回去弹给家中二老听了,也好叫他们高兴高兴?”
正愁找不到相见只由的鸟人被换婆的话点的茅塞顿开。这有借便有还,还琴谱之日便是他与林久久相见之时。鸟人心中很是高兴,忙答应道:“老人家需要尽管拿去便是了。只是此书乃是朋友之物……
换婆笑道:“有借有还,公子放心。这琴谱额们回府便叫人誊写。三日之后定当原物奉还!”
鸟人大喜,将琴谱递与林久久。柔声道:“那小姐只管拿去。三日之后,月老庙前,在下前来取回。”
当着换婆的面,林久久直觉双颊火辣,仿佛偷作坏事儿的孩子一般,飞快的接过琴谱。说了句多谢,道了别便随换婆而去了。她悄悄回头之时,鸟人依然站在原地。四目眼相对之时,林久久正好回眸一笑。
鸟人呆立良久,只望着林久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方才作罢。这时,一只信鸽扑面而来,鸟人顺手抓了过来细看。那信鸽带来的,原是一封家书。是他父亲叫他回家去呢。鸟人时才想起自己已有几日未归,赶紧收拾了一下,也往家中去了。
待鸟人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正厅里,一位满面慈祥,身着锦袍的老者正端坐与琴桌前抚琴。那曲子柔和唯美,令人遐思。听到一阵急促了脚步,老者知是儿子回来了,嘴角上扬,喜在心头,却没有抬眼。只轻声道:“这几日你又跑到那儿疯去了?你姑母每天都在念叨你呢。收拾一下,赶紧去看看她吧!”
鸟人难掩心中喜悦道:“父亲大人,孩儿近日救下了一位小姐。她生的活泼可爱,个性古灵精怪,甚是与众不同呢。”
老者听了儿子的话停下了抚琴的手,郎声笑道:“三郎,你如今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