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禁把刀一晃逼退劝解之人,另只手按在卫冲咽下死穴上骂道,“你他妈的明明少数了一个数,还冤枉我耍赖。想陪你师傅死吗?给老子重新喊过”
卫冲摇头道:“哥哥我确实喊过,你当真没留心听,你要不信杀了我好了,咱刺客以杀人为业,但自己迟早难逃一死,就当给你练手了。”他咽喉被按住,说话很费力气,象是只被扭住头的公鸡。
卫禁手指略微松了一下,回头问我们:“谁听清了,他到底数了几下?”
“两下”我们异口同声道。
卫禁得意道:“你们说实话,有人听到他数‘二’了吗?”
“没有”
“有”
众人的目光一致向我身后望去。
说“有”的是卫宗。他似乎懒得解释“南方人讲话和我们不一样”说着他走到两人面前,将卫禁的手从卫冲脖子上拿开。
卫禁眼光直勾勾盯着大师兄,疑惑地问:“卫宗兄,你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好。你想要帮他,就得把我搭上。兄弟敬重你是个老实人,相信你。你保证听到了?”
“是”卫宗低着头,可语气一点不软。
“咱俩都是各自门派的大师兄,他卫冲也是。铜龟门师父逼死徒弟跟咱们本没关系,我也只是和师叔打个赌。你知道我爱赌的,咱一码归一码,你不要站在门派的立场表态吧。”卫禁有些急了,他不相信大师兄的话。
“没有”卫宗还是老样子,惜字如金,不急于解释。
“卫宗说得没错,真的是你输了,我们南方把‘一、二、三’叫作‘呀、一、卅’,谁叫你让卫冲喊的”说话的是刚赶过来小旷老师,人家是广东人,这回卫禁算栽了。
卫禁收起刀拍着卫冲的脑壳说:“你们铜龟门尽他妈怪人,连数数都和别人不同。我劝你把心眼放正了,年纪轻轻的,混的日子还长呢。”
卫禁说话算话,真的面壁思过去了。至于打板子的事,没人去提。韦金光那条胳膊好些天不自然,三次碰洒了茶杯。
该死的集训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天。孙成剪弄来二十几条狗,说是慰劳大伙,可明眼人看得出来,他有醉翁之意——我们的结业考试是杀死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