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自我,可他却也不想看到余纪沦落至此。“活该。”赵小新说。
余纪弄好了赵小新的裤脚,站起身,在路灯下淡然的笑笑。“全是我自作自受。”
“那你的英国呢,国内你是发展不了了,可你英国还有个妈呢,你干嘛不回去。”
“她结婚了,已经不打算管我,把eva都给我送过来了,现在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身无分文,你如果不要我们,我就要带着上山她去吃竹子了。”街道两旁的竹子静静直立,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知道了要被变为盘中餐的命运,尖细的竹叶开始抖动起来。
余纪在诉说起委屈的时候格外让人心软,但赵小新也没有轻易的被说服。“你的钱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总能养活你自己吧。”
“我把钱都给我妈了,身上只有五万块,全都充到酒吧会员卡里了。”
“败家子。”赵小新气的想暴揍他一顿,但是余纪已经足够可怜,他又不忍心再对这个傻蛋挥下一拳,气愤的加快了走路的步伐,把余纪甩到了后面。
“小新,你要不要收留我啊。”余纪跟了上去,不放心的追问。
赵小新踩在木制楼梯上的每一步都用了沉重的力道。名誉扫地,光环卸掉,余纪一无所有的样子,反倒让赵小新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他身边。可是对于他没钱还要乱花钱这件事,赵小新仍然觉得无法原谅。他拉开木门,冲着余纪低吼了一句:“赶紧进来。”
赵小新换好鞋后,走到冰箱前为自己拿了瓶水,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今晚的他分外口渴。
一双大手从他腰旁穿过,紧紧的将他环住,紧接着,那人熟悉的的胸膛便贴了上来。赵小新扬起胳膊,用手肘狠击那人胸前。“想在这里住,就别动手动脚。”
余纪吃痛的紧捂胸口,抱怨着:“不至于下死手吧。”
“对付骗吃骗喝的人就得这样。”
“你一声不吭跑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可是用全部身心接纳的你,怎么到我这里待遇这么不一样了呢。”
提起那个晚上,赵小新突然变得害羞。那个晚上他太无助太需要安慰,才会不顾理智去找余纪。在发现自己做了件大蠢事后,他自觉无法解释和面对那晚的事,逃难似的买了票去了青海。想想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他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他与余纪天南海北,各自发展,彼此分离的轨迹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世事难料,那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今晚余纪喝的酒不多,从神智到肢体都无比清醒,加上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让某件事有了极大的发展空间。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余纪的想法。“赵小新,你家孩子你还管不管了噻!”房东阿姨的声音响起,赵小新急忙打开门,在接过熟睡的eva后一遍遍的给房东阿姨道谢。
在送走房东阿姨后,赵小新把eva轻轻放到床上,转头小声对余纪恶狠狠的说:“你再把eva随便扔哪不管,我明天就让你睡大街!”
余纪再三表达歉意却也没能得到赵小新原谅,抱着凉席和薄被委屈的睡到了沙发上,床垫上赵小新和eva安然的睡着,完全不理会余纪在这窄小的沙发上睡得脖子疼。
“起床!”美好的清晨,叫醒余纪的不是空山鸟语,而是赵小新粗暴的morningcall。
余纪坐起身,用大手抚了抚僵硬的脖子,睡意未脱,迷蒙的看着赵小新。明明这家伙以前最爱睡懒觉,怎么现在起的比谁都早。“怎么这么早起啊。”
“拿着钱,去隔壁街把早点买回来。”
赵小新轻飘飘扔给余纪二十块,那神情和地主对待长工一样。余纪顺从的握着钱,穿上赵小新的黑色外套,下楼去买早餐。水乡的早晨,有着秀水青山独有的清新和空灵。余纪深呼吸了一口气,当湿润的空气穿过肺部,仿佛身体里所有的污浊都被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