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地下室的大头感到了一丝恐惧,逐渐的那恐惧弥漫开来向他的身体里渗透,就像是液体渗入了海绵里一样。他自认不是英雄也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这种恐惧只有在安静下来孤孤单单时才会更加强烈。在那间地下室溜达了一圈,来到墙边看见墙上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像是飞溅上去的,凑近一闻,腥臭刺鼻,心想该不会是血迹吧。再往墙角旮旯里看时,他发现了几个断下来的手指,手指已开始腐烂,露出森森白骨。他明白了这里原来是他们的监牢,再细看时他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迹。他再仔细地在地上寻找,他发现了一枚生锈的铁钉。拿起铁钉在地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白印,地面是水泥的,往墙上一划也留下一道白印,看来要指望从这里逃出去比登天还难。他靠墙坐在地上,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乱叫。
他迷迷糊糊间听到铁门有了响动,门开时进来两个大汉,一个手拿一把钢刀,另一个拿了一条绳子,冲他喊:“起来,该送你上路了。”大头浑身无力,任由他们胡乱地绑着,来到外面,天上已是满天的星光。侯辉廖走过来说:“想不到你一个穷酸,骨头还很硬,就要见阎王了还有什么话说。”大头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他多么想像电影上的英雄就义前一样说出几句豪言壮语,他张了半天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他妈的便宜了侯辉廖这个老小子。他被两人押着进了一座山中,黑的山里阴风阵阵,忽然前面出现一座建筑,上面写着阎罗殿,大头想不会吧,怎么自己还没死就到这来了。阎王说:“听说你的棋杀的不错,特意叫你来和本王杀上两盘。”他没听说过阎王还会杀棋,阎王说:“其实本王也是个棋迷,只因杀棋误事,没能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才没能位列仙班,只好到这阴曹地府当了个阎王。”大头想这可是闻所未闻呀,大头说:“你该不会是个贪官吧。”阎王说:“你何出此言?”大头说:“想那侯辉廖作恶多端,你不去拿他,却把我这个好人拿来了。”阎王说:“你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吗,他的阳寿未到,你的也没有到,只是想给你杀盘棋,完事后就送你回去。”大头想知道自己的寿数问:“我的阳寿还有多少年?”阎王说:“这是天机,不能告诉你。”大头说:“你不告诉我,我不陪你玩。”说完做出转身要走的样子,看来阎王的棋瘾上来了,赶紧让掌握生死簿的判官给他查一下。这时阴风大作,判官一个没注意生死簿被吹跑了。阎王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来呀,把他扔进油锅给我炸了。”众小鬼一拥而上,大头大叫一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
大头醒来惊出一身冷汗,肚子里咕噜噜乱叫,他把梦回想一下,觉得奇怪,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怪梦,难道自己还不会死。这时,铁门一响,进来两个人,一个说:“侯爷这是怎么了,办事像个娘们似的。”另一个说:“说话小心点,当心让侯爷听见,你的小命就没了。”先说话的那人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对大头说:“侯爷有请,”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把大头从地下室带出来,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次大头没有被带进客厅,而是七扭八拐地被带到了一个餐厅,一进餐厅,就见侯辉廖已经在餐厅的一张桌子旁等他,见他过来说:“李教授受惊了,侯某略备薄酒给先生压惊,还望先生笑纳。”大头没想到这侯辉廖的态度会来个180度的转变,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大头说:“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侯辉廖笑着说:“先生果然很有骨气,正所谓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侯某深感佩服,这样的人才我求之不得怎会舍得杀你呢。”
大头看餐桌上杯盘罗列,都是山珍海味,并不客气坐下便吃。吃饱喝足站起来就走,侯辉廖说:“先生这是要去哪?”大头说:“送我回地下室。”侯辉廖说:“先生是我的座上客,怎能去那里呢,快送先生去客房休息。”
大头被带到别墅的楼上的一个房间,这房间完全按五星级酒店装修,极尽奢华之能事,大头刚躺倒床上,进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大头赶紧坐起来问:“你们来干什么?”两女子嗲声嗲气地说:“侯爷让我们伺候先生,先生请宽衣,我们陪先生去洗澡。”大头大吼一声:“滚!”两女子那会理会他,上来就要脱他的衣服。大头紧紧拉住衣服说:“好好好,快叫侯辉廖来,我要见他。”两个女子嗤嗤笑着出去了。
大头已经改变主意,他要把自己的疑问都要搞清楚,即便死了也要做个清楚鬼。
侯辉廖哈哈笑着进来说:“先生死都不怕,还怕两个女子?你们这些读书人呀爱惜自己的名声比生命还重要。”
大头说:“好,你不是想让我加入蒜头帮吗,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我要满意了没准我会考虑。”
侯辉廖说:“你但问无妨,我知无不言。”
大头说:“你就不怕我向政府部门告你?”
侯辉廖说:“你也得有那个机会呀,你不入我蒜头帮我能放你走,你入了我蒜头帮再告我那不是自寻死路,怎么会自己告自己呢。”
大头说:“你侯辉廖果然精明。”
侯辉廖说:“谢谢夸奖,我若不精明怕是早已不知死了几百回了,在我们这一行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头说:“好,闲话少讲,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市委那次常委会内容的?”
侯辉廖说:“哪次常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