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莱州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边的路灯已然亮起,若愚不敢停留直接去了大头家,一进家门,见屋里早乱作一团。梆子和他老婆,大头的同事和邢慧的同事都在。一帮子女人围着个哭哭啼啼的邢慧七嘴八舌地劝解着,男人们则在一边咳声叹气。梆子一见若愚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他说:“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急疯了。”
若愚把手从梆子手中挣脱出来,他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他招呼大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邢慧一直哭哭啼啼的,眼圈哭了个通红,此时若是玉梅在就好了,她最会安慰人了,她宽慰人不光用嘴,一手拉着你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你的肩上,只要说两声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就会感到很舒坦很宽心。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连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梆子的婆娘不添乱就不错了,安慰人不用指望。
此时的若愚像个领导,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主心骨,人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想出好办法好主意,最好能马上把大头变出来,就像魔术师一样来个大变活人。
若愚看人们都安静下来,他问梆子:“你安排人到街上找过吗?”
梆子说:“找过了,所有莱州市的大街小巷,我们都找了一遍。”
若愚说:“应该有所重点,比如说街边的棋摊,大头喜欢杀棋,遇到高手杀起棋来什么都忘了,没准还会碰到一个很投缘的棋迷,杀了几盘再到小酒馆里喝几盅,喝醉了,找个地方睡一觉也说不定。”
梆子的婆娘插话说:“我就说吗,那么一个大男人还会丢了不成,他又不傻,看你这哭哭啼啼的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梆子一个耳光打过去说:“你个缺管教的臭婆娘,怎么给大嫂说话哩。”
梆子的婆娘受了委屈哪里肯让,拿出泼妇的看家本事,对梆子又抓又挠,放开喉咙嚎起来:“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若愚对梆子说:“去去去,把你婆娘弄回去,要打回家去打,这边正事还忙不过来,没空看你们打架。”
若愚的几句话,梆子脸上哪里还挂得住,恼恨交加地冲婆娘吼了一句:“别耍了,丢人不看好日。”声音洪亮,房间里嗡嗡带着回音。梆子的婆娘就像正在唱着了录音机突然停电了一样立马停了下来。
若愚接着说:“我看大家都没吃饭吧,我正好也没吃,大家辛苦了,我请客大家吃饭去,没准我们吃着吃着饭大头就回来了。”
原来紧张压抑的气氛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化解了,人们重新变得很轻松,有说有笑。邢慧也不再哭泣,笑着说:“感谢大家了,请客还是我来。”
若愚心里很清楚,大头可能真的出事了,只要等过今晚,再不回来就怕回不来了,动员再多的人去找也没用,在莱州这样的城市要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只能理清了思路,在重点部位寻找才是上策。他所以安慰大家是因为那样闹哄哄的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更会打乱人的思路搅乱人的心情。这样从另一个方面也让邢慧放下心来,不至于过度着急,把身体搞垮了。男人的事就该男人去管,她一个女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抽空给项怀英打了电话,说一会有事找他,他已经想好要项怀英动用片警和巡警,认真地查找一遍,毕竟他们找人才更专业一些。要是没有结果,就只能报失踪了。
若愚草草吃了两口饭,叫过梆子来吩咐,叫他两口子饭后陪邢慧,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反正也有地方,只当和她做个伴。梆子说叫我那婆娘去就行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方便。若愚想着也好,他安排完就去找项怀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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