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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喜了

1

《活色生香》

第一章

窗外几声鸟鸣,我住的那地方不会有这样清爽的声响————猛地睁开眼!

god!第一笔生意!

不对,昨天那男的身上有味儿,我讨厌香水。那这个是———

一扭头,对上的同样是双睁大的双眼,黑溜溜,是漂亮。

“你,我——…”还是难得的,碰着米旆这样的神情,通常,他都高高在上的,

皱起眉头,我掀看被单的一角,又看了看满室的狼籍,他的长裤,衬衫,内裤,我的裙子,内衣————啧啧,艳情无比。

“呵呵,你上了你兄弟的老婆,”突然,我坏心地睨了眼旁边的米旆。他象才回过神地,猛地跳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指着我就吼,“滚!滚!你个妖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的?!”象个受刺激的孩子。这个样子的米旆能见到,真的很难得!真的!

瘪瘪嘴,双手枕在脑后,我反而躺回到床上,睨着他暴露在外的身体,“你还是把衣服穿上,或者还是坐进来,现在天凉,容易感冒。”

他不动,死死地瞪着我。

“这样吧,咱把帐结了,三万六,一次付清。”我也坐起身,想了想,南子他妈手术费四万,我手头上有四千———

他依然不可置信地瞪着我,我无辜地看着他,“这是生意。你又不是付不起,你们家那有钱,”

“你!你——你真是个!”他咬牙切齿地,全身上下,打心眼里在唾弃我,厌恶我。我看的出。可是,没法儿,这事儿是龌龊。

我开始穿衣服。他气呼呼地走下床,捡起他的裤子,拽出钱包,翻了翻,最后,撒气地拿出一张卡,

“我没现金了,”卡重重向我脸上砸来。我想,要真是钞票,可能满屋漫天飞了。电视剧里的老俗套。

对不起,卡砸过来,我又还给了他,“我都是现金交易,卡又要密码又要签名,麻烦。”

“你!”

“这样吧,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拿,”这点我还是相信的,他绝不会赖帐。

身后没有了声响。因为我赤着身体下了床找自己的衣服。米旆同志也许在看我的身体,也许在看我身上他制造出来的痕迹,傻了吧———

没想长时间刺激他。我赶紧穿好了衣服,三下五下扎起了一个马尾辫,“明天我去你们学校拿啊,”口里还含着橡皮筋儿,关了门。米旆同志一直阴暗不明地望着我消失。

外面的朝阳刺眼的厉害。我眼睛有点毛病,经不起突然这么亮,又眯上了。找着个荫地方掏出手机,

“南子吗,手术费有着落了,——…啧,你别问怎么来的,你赶紧去办手续,我明天就把钱送去,————好好好,别谢了,我耳根子软着呢,这么多谢谢够受用了,”

合上手机,笑了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又慌了神,搞鬼,今天第一堂是管乐系统,庞鹿那老东西最喜欢点名了,跑吧,可怜我这刚受过折腾的老胳膊腿————

还好,进去的时候,看见了毛毛,

“三子!这边!”

我走过去,“啧啧,瞧你那黑眼圈,昨晚纵欲过度啊,”

“恩,”我坐下来,捞过她跟前的汤粉就往嘴里塞,包地满满的,又烫,还要说话,“赚了这个数,”手里两只手还要做,一个三,一个六,

“呵呵,三十六,太廉价了吧,”

“恩恩,”

“三百六?”

“恩恩,”

“三千六?”

“恩恩,”我‘恩恩’地越来越大声,

“三万六?切,你吹吧,就你这皮包骨的身材,小媳妇的脸蛋儿——…”

毛毛捏住了我的鼻子,笑地呵呵神。我知道她不相信,不是价钱,她连我会去“卖肉”都不相信。我没做声。昨晚,我确实做了第一笔生意。

“和三!”

“到!”手里还拿着筷子,举起了手,

“呵呵,看你怎么办,庞豆豆横你了,”是没办法,老东西的眼睛珠子都快横掉出来了。

结果,这一堂课我被他点起来三次回答问题。三次均答错。

2

“我觉得你现在上课越来越不用心,和三呐,大三了呀,多关键,你想不想去乌克兰,我们班就你最有资质,争取一下,冲一下嘛,——…”

庞豆豆一边冲着他的咖啡,一边叹息。庞鹿,其实这老头挺好的,他眼睛小,所以我们都叫他庞豆豆。

“别学她们其他那些女孩子,整天乌托邦似地,现在音乐学院出去不好找工作,你琴拉的好,还是继续深造最有出息,想想乌克兰,柴可夫斯基国立音乐学院——”

我只能傻笑。我也想去啊,老人家,可钱呢。多现实的问题。

一声不吭,只老老实实点头。算是老人家放了我。被罚抄管乐文论三十遍。大三了啊,还罚抄?我信庞豆豆的邪,也信我的邪,

“我是一只小色狼——”

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三子,快过来,就等你了,咱们‘双棍合壁’让他们见识见识,——”是减元,

“你下午没课?”肩膀夹着手机,我一手翻着书包里的管乐文论书,其余地,全放在地上,准备让毛毛全帮我拿回宿舍,

“没课。你快过来啊,不跟你多说了,快来!”电话挂了。我叉着腰到处望毛毛,她说在门口等我的,

“是和三学姐吧,毛毛姐说她拉肚子,让我来帮你拿书,”一个清秀的小丫头跑过来,这毛毛,就会使唤人,

“那谢谢你了,你回去跟毛毛说,我今晚吃海鲜就不跟她带了啊,”小丫头呵呵直笑。我也笑着跟她摆摆手,走了。

“朵梨”,高级俱乐部,没减元,我一辈子也进不到这里来。

“三子,三子,”我才到大门口,减元飞也似地跑出来就圈住了我直往里拽,

“没我的宝贝,咱怎么赢得了,”嘴里还哼哼。我和减元在桌球上合壁确实天下无敌,咱有默契。

“三子,减元没了你,连球杆都不会握了,”

“是啊,减元非要抱抱他的亲亲老婆,才有神力,”

一进去,倚在球桌旁的男孩们都说。我笑着框住旁边的减元,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唇吻,“减元,咱们天下无敌!”旁边就有男孩儿吹起了口哨,

“恩,香吻无边——”减元痞痞地又咬了下我的唇。再拿起球杆,咱俩就象个战士,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三子,我们家月底有个庆生宴,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当然,多少,”

“不会亏你呀,”

精准进洞。得意地笑起来。当然,心里也欢喜又找着活儿。现在,象我们这样音乐学院还没毕业的在外找演奏的外快,多不容易。这也是我喜欢和这些富家公子混在一块儿的原因。拉活儿也方便。

“诶,米旆怎么还没来,昨天就跟他说好了,他生日那么大的排场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今天咱给他单过,咝,又被哪个妞儿缠着来不了了?”

“有时候,我觉得女孩儿的脸皮也有够厚的,米旆那嘴毒到那样了,还前仆后继,”

“他从小就招桃花儿,”

“米旆也太挑,暖乐萌追他那么长时间,超级美女咧,”

“美有什么用,她有我们家三子这么会打球,”一盘下地,减元坐在球桌上又框住了我的脖子,

“是呀,三子是全才,啧,有你不会的吗,”

“有,站着撒尿,”我坏笑着抬头顶了顶减元的额头。男孩们全哈哈大笑起来。整个“朵梨”,就我们这桌最闹。

直到一起吃饭的时候,米旆都没来。我还是带了海鲜回来给毛毛,她那谗样儿象拉肚子的?

“三子,你总和减元他们混一块儿,干脆,在里面吊一个得了,后半辈子都吃香喝辣了,”毛毛坐在上铺,还摇着白花花的大腿,一边剔牙。我呢,努力匍匐在台灯下抄我那三十遍,

“咳,别想,他们那各个后面跟十多个女孩儿,玩精了的,我玩不过他们,”

“那减元呢,”

“那更油,别想,”

“啧,那就眼光放低点儿,找个他们叔叔级的,三四十岁,事业有成,”

“拜托,那圈子里这样的还不都是骨灰级的玩字号,你才上去就尸骨无存,”

“诶,对门儿耗子就吊了个,法拉利enzo,吱嗡,速度!”毛毛吹了个漂亮的口哨,

“人耗子多漂亮,看着,下次就是布加迪eb16。4威龙,”我笑着丢下笔也做了个开车的样子。我们院儿傍款儿的多了,咱们对名车那个熟。挂个眼科呗。

3

第二章

一早儿,跟毛毛套好了词儿,逃一上午课,收帐去了。

米旆他们学校可能要搞什么活动,到处都是人,挺热闹。我手插在荷包里,蛮新鲜地一路走过来,

“学姐,支持奥运,请踊跃参加我们的长跑活动,”一个男孩儿跑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做的火炬。

我接着了,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姐,”

“哦,哦,学妹学妹,”男孩儿转弯特快,

我又笑,“我是学姐,”男孩儿脸都红了。我摸着鼻子提哩着纸火炬走了。

数学与统计学院。恩,就这,米旆是读数学与应用数学的。

教学楼里蛮庄严,都在上课。我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瞄,

嘿,找着了,米旆安安静静坐那儿记着笔记。我想了想,走到后门,写了张纸条儿,“和三来收帐了,”弓着身子谢谢后排的同学帮忙传到前面。

我看见纸条传到米旆那儿,他,惊诧地回头!呵呵,可爱。

我跟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盘腿坐在了后排地上,手撑着脑袋。管它听懂听不懂,总得等到下课吧。

“叮铃,”铃声就在我脑袋上吧,吓了我一跳。拍拍屁股站起来,看见学生都在往外走,只米旆还坐着,有人喊他,他也没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进去。他好象低着头趴在桌子上。怎么了?我能把他吓成这样?

走近了,他确实捂着脸趴在桌子上,

“米旆,”我轻轻喊了声,他没动,

“米旆,”手抚上他的额头,他一下子抬起头打开我的手。一只手还捂着他的鼻子,手下有一丝血丝流下来,

拜托!怎么回事儿?

我才不管他那么多,上去就要去扯他另一只手,“米旆,别想不开嘛,”

“谁想不开了,你胡说什么,————”他眼睛瞪着我,一只手还要推开我,另一只手依然紧捂着他的鼻子,

“乖乖,你流鼻血了,”我还是拉开了他的手,他头仰着,还瞪着我,“要你管,你别碰我,”

“呵呵,你是看见我就流鼻血了?”我随手就用袖子给他擦着,一手按着他的额头,让他别乱动,“没想到你这么纯情,是不是还想着我的”故意不出声的光做口型说,“裸体,”

他一下子推开我!

“这是你的钱!拿去,拿去!”鼻子还流着血,一打钱他还想往我脸上砸。

我退后一步接住了。甩了甩钱,还跟他飞了个吻,“谢了啊,亲亲米旆!”转身走了。

还是厚道点儿吧,看你把人家米旆气地,人还在流血,让他快点儿舒服吧。

我很自觉地立马消失在他眼前。

赶到医院的时候,南子正好在外面吸烟,

“三子,这怎么好意思,这钱,——”

“说那么多干嘛,咱们邻居这么久了,陶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是我孝顺她的,”

“三子,——…”

我可不想看着南子搞地老泪纵流。摆摆手,“快进去吧,我还有课。”走了。

从医院出来,心里象放下块大石头。

这么赚钱确实不地道。可,现实险恶呐。陶阿姨那手术不能再拖了————

还有什么不能拖的?肚子,对,早上还没过早呢,饿着呢。决定去吃顿好的,庆祝解决了心事儿。钱都花光了,没事儿,再赚呗。

咱心态一向良好。小德川,咱海吃了一顿,包子,饺子,还打包了许多带回去给毛毛。

一进寝室。毛毛才从对门晃进来,

“这回耗子吊得大,喏,”她比划着自己的肚子。我一下子愣住,也摸上自己的肚子,里面现在填地满满的。可我担心的不是那一肚子包子饺子。孩子?

天呐!

上去抱住毛毛大大亲了口,“谢谢你,宝贝。”冲了出去。没管身后毛毛莫名其妙地大叫。

是啊,是啊,怎么能这么大意,要是有了孩子,不是要我去死?现在人流贵啊!

“三子!”

宿舍门口,却被人叫住。那车,我都要吹口哨,paganizonda跑车。车门前,站着漂亮的减元。

天堂。

4

“昨天本来给米旆庆生的,他没来,今天咱给他准备了个特别的,”减元神秘又不无得意地说,

我咬着唇拍了下他车前的娃娃,“恩,减元,我——”我在想扯什么理由下车。早上才在米旆那里拿了钱,现在又见面,不好吧。

“哦,对了,佟岩说他们家月底那庆生宴,你还可以带个钢琴手过去。那是给他姥姥过生日,他姥姥80年代回国的老海归,喜欢听钢琴,不过特挑,”

“没问题,毛毛的琴弹地特棒,”

“三子,我们暑假去西藏,一块儿去吧,”

“我哪有那闲钱,”我抓了抓脑袋,

“你不出钱,——”

“减元,我跟你说过,——…”

又聊岔了。最终,还是被他拖到了“朵梨”。

他们包了间房,里面音乐震天吼。米旆在里面坐着,看见我只当没看见的。

“三子,减元那车怎么样,你可是坐里面第一个女孩儿,”

“哦,是吗?”故意嘴巴咬住拳头做惊讶状。减元搂着我的腰坐在沙发上,“只要三子一句话,里面从此不坐女孩儿都可以!”

“可以坐女人。”我望着他笑着说。减元凑过来咬了下我的鼻子。男孩儿们都笑了起来。

“诶,米旆,你昨天上哪儿去了,给你打手机也不接,”

“梦见头猪,心情不好,”男孩儿点燃支烟,挺不爽地说。啧,这少爷脾气———

“哎,今天哥儿们让你心情好,是吧,”谢迪环住他的肩膀,朝减元暧昧一笑,“啪啪”只见他一拍手,门口服务生推进来一个大箱子。

我猜里面是个美女,却没猜着里面是个这么美的美女,还穿着这么热辣的小衣服,

米旆叼着烟懒懒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着大美女在他面前妖娆的舞动,

“喏,她和你一个系统的,”减元轻轻撞了下我的胳膊,

“什么一个系统,”

“艺术派呗,她舞蹈学院的,”

“呵呵,你们还特意去请个专业的啊,”

“还用请?只说为了米旆,可以来一个排!这是她们院儿里现在最漂亮的,还可以吧,”

我扬了扬眉。

搞地象联谊。一支舞完后,又叽叽喳喳进来几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舞蹈学院的,还扯了个别致的小横幅,“米旆,生日快乐。”很下心思啊。

“米旆,人家哓哓为今天这支舞可下了不少功夫,你总该有点表示吧,”男孩儿们开始起哄。看来,他们和这群女孩儿之前是都挺熟。跳舞的女孩儿大大方方坐在米旆身边,笑着望着他,

“就一个吻吧,反正,你们又不是没吻过,”

这米旆也是坏,一直要笑不笑地望着人家女孩儿,再大方地人也会被他这样看着不好了意思,

“吻到什么程度呢,不如,先让减元和三子做个示范,”男孩儿们闹哄哄地又开始胡闹,

减元也大方,我也无所谓,神情款款,他吻住了我的唇。减元真的很会接吻,他的唇也甜————

“呜,呜!——”都是男孩儿们兴奋地口哨声,

减元松开我的唇,迷迷蒙蒙地,“三子,我一辈子都吻不够你,”

“去你的,”我呵呵笑地用额头顶开了他。旁边的男孩儿们都哈哈笑地住不了口,

“好了,兄弟们,我还真有事儿,你们玩儿,”我起身打着招呼。减元拉着我的手,“还没吃饭呢,我们都点好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算了,真有事儿。”

出来时,才发现唇都是红的。减元那小子吻地真深情。笑着摇摇头,小跑出去,赶快买药。

等电梯时,突然发现,米旆也走了过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他一眼,他看我一眼,都移开了视线。

直到电梯下来,我上去了,他竟然也跟着进来了。我想可能他也有事。

只是,出了电梯,出了“朵梨”,走到大街上了,他还在我后面?这就奇怪了,

走走,我故意停停。他也停下来,还若无其事地看别处。我又走,他也走。终于———

“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我也去那边,”他象挺有理。咬着唇我算计地望着他,好啊,我看你是不是跟,

毫无预示,转头我就跑,看着家药店就钻进去。一,二,三,气吁吁地,他不跟着跑进来了?

“这不是跟?”我无可奈何地望着他,

“你来药店干嘛,真有病?”他才不管那,到理直气壮地问这,

“我来买避孕药,”没必要遮掩,我搜索着柜台。一个女孩儿去问店员总不好意思,还是自己找吧,

他不做声,就跟在我后面。

终于找着了,刚要付钱,他撑过去一百块钱,

“我自己来,”我扒过他的手,

“我来,也是我——…”男孩儿脸红了。

“你已经付过钱了,”我还是扒开他的手,把钱递过去。这时才发现营业员的脸色。操!这都是什么事儿,买的本来就是不好意思的东西,还你来付钱,我来付钱,你已经付过钱————

尽量还是装做若无其事地拿着药,揣着找回来的钱,走出了药铺。一出门,我就跑。忒丢脸了吧!

他却一把跑过来抓住了我,“和三!”男孩儿双手捏着我的胳膊,紧紧地,眼睛盯着我,象要把我吃咯,

“干嘛,”我不明所以,

“既然你也买了药,我们,我们再做一次吧,”看得出,说这话,他也挺难。可,真把我吓着了,这,这太不象米旆了!!

“我还给你钱,三万六!”

“你疯了?”我傻傻地看着他,

“没疯,我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看见你我就要流鼻血!”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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