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哪有你厉害!。”一句话逗得侯哥心花怒放,朝晶妹屁股蛋子捏两把:“你呀,把老子卖了,还装乖!”马惜晶边扭动边附在他耳根道,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过你尽量少到我厂里去,都一个单位的,容易招惹是非。侯老总笑骂:这可难说,哪天我冷不丁去检查工作,说不定就逮个小白脸!
老侯边琢磨边和新人举杯,这马惜晶也真会演戏,在他跟前面不改色,装得跟贤妻似的,喝完酒,冲宾客笑笑,挽起丈夫出门。看着他俩亲密的背影,侯业兴在肚里大骂,贱货,你没去拍电影,真她妈的浪费!
骂归骂,马惜晶可听不见。她已不是从前的乖乖女了,经过和吕首归的坎坷曲折,经过城市欲望的洗礼,她不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真情,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这个城市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赤裸裸的男盗女娼,有多少人正背着老婆老公行苟且之事。一句老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对方做不到的。”她算看透了,这些男人,无管高官,还是名流,表面道貌岸然、正人君子,可脱掉那层皮,又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现在的女人,又有几个能挡住金钱俊男的诱惑。用幕容的话说,给你一千万,让你背叛一次你爱人,你干吗?在世人不知的前提下,让你的偶像:贝克汉姆或范冰冰勾引你,你会坚守阵地吗?罗米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是传说!
所以我马惜晶所做的一切并不为过,顺应潮流而已。多挣钱才是硬道理,只要能为自己博来名和利,何乐而不为。住豪宅,开名车,阳光之下,受人尊敬,厂里那几百号人哪个见我不低头哈腰,毕恭毕敬?现在最牵挂的就是兮儿,等过个三年五载钱攒够了,绿卡一拿,美元一换,带他到西方世界过好日子去。
当高武贵拥着她倒向温床时,马惜晶毫无感觉,高处长由亢奋到疲尽、再酣睡新褥,她撇撇嘴,起来清洗身体。高武贵对她不错,但马惜晶并不领情,她学会了透过表象看本质,穿过时空看长远,对两人的未来,马惜晶没抱任何幻想。结婚就似夏天穿内裤,没办法的事,尽管穿着难受,还是得穿。
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度蜜月,两口子先到祖国的最北端漠河,那里还是冰封世界。在中俄边界,高武贵为她买件貂皮大衣。然后,从冰城直飞珠海,体验疆土辽阔在季节上的反差。黑瘦的广东仔现在成为国人的一等种族,面对内陆同胞总是充满骄傲和不屑。太阳火辣辣的,他们穿短袖着薄裙,说着广东方言,官称粤语,这是身份的象征。你一讲普通话,他们就判定你是北方的穷鬼。苏东坡要是知道这个蛮异之地,千年之后如此飞扬跋扈,不知还能否吃下那么多荔枝。
高武贵俩人到天涯海角、鹿回头合影,又在海边洗盐水浴。经不住那些烂仔的狂吹滥诈,高价买了几串珍珠项链。他鼓动老婆到新马泰,然后再从基隆坡飞昆明,反正能报销。可马惜晶已经玩腻了,要回去看兮儿,厂里还有事等着她呢!
高处长只好依着她,凭借官场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觉到妻子从北到南这些天并不开心。他们共进行三次性生活,每次,她都是勉强应付,粉面朝天,大腿洞开,任由贵哥摆布,直到高处长死猪般从她身上滚下来,她眼皮都不眨一下。老高完全有理由论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一根多长的玩意。搞得贵哥很沮丧,他问老婆到底怎么回事,不喜欢自己就不该结婚,害人害己。惜晶一会说累,一会说想儿子。高武贵也没高招,只有摇尾乞怜,妄图换得老婆的欢心。
这兮兮也是高武贵的一块心病,他在法国的儿子说了,你可以找个伴,但不能带个小弟弟。这厮精得很,找位后妈能陪老爸,免得操心。可带位后弟,那就成了负担。高武贵跟马惜晶一说,她腾就火了,这兮兮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要兮儿也休想打我注意。弄得高处长左右为难,只好陈仓暗度,瞒着儿子,恳求惜晶度完蜜月再接兮兮。庆贺完婚礼,儿子又飞往法国,既然她这么想兮儿,就接来吧!
小家伙越长越机灵,大眼睛、圆脸蛋,老高见了也欢喜。马惜晶让他喊爸爸,他摇着脑袋不干。妈妈把他拉进屋哄他: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吃饭,他还教你玩游戏,你叫爸爸,他才对我们好些。兮兮噘着小嘴趴在床头看妈妈,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跳下来,跑出去,眨着眼对后爹说,你想让我喊你爸爸吗?老高说当然想。小家伙说,叫我喊也行,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妈妈,不准欺侮妈妈。高武贵笑了,一把抱起,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说,那当然,我不但对你妈好,还对你好,过几天,我把你送到市府附小,那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兮兮叽叽喳喳,晚饭的氛围不错,马惜晶眼泪都笑出来了。老高第一次见妻子乐成这样。他偷瞥老婆,心想今天总能让我美餐一顿吧。他已经几天没尝女人的味道了,体内的子子孙孙象千军万马往外冲。先把孩子哄睡,老高将门一关,来个饿狗扑食,边吻边解她衣扣。马惜晶紧闭双眼忍受摧残,高处长叼起她的大草莓,褪去她的遮羞布,在峡谷内左冲右突,口鼻呼呼生风。见她面无表情、眉头紧皱,问她感觉如何,惜晶淡淡地说,你舒服就行了,别管我。
第二天,马惜晶到单位,保安一见她的车,“刷”地立正、稍齐,敬礼、瞩目,一切做得规范流畅。马惜晶越来越喜欢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部下的谦卑一笑,员工的谨小慎微,都让她感到自己的威风所在,生活也就有了信心。
办公室紧锁着,马惜晶到厂区转转,几个工人正把成袋的奶粉朝三轮车上扔。马惜晶问怎么回事,副厂长刘肯说,这批货一到市场,就出现大量结块问题,货全退到的厂里,大肠杆菌严重超标,不能再回炉加工,现在准备卖给养猪厂。马惜晶一听,脸立即阴起来,生气地问有多少箱,你怎么把的质量关?刘肯耷下脑袋,神情紧张地说,有80箱,当时是项进值班,我没在场。马惜晶柳眉倒竖,让工人停止装车,厉声对刘肯说:“你去叫项进,一块到我办公室!”
项进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刚提为车间主任。听刘肯说完,他心里扑扑直跳,马厂长的脾气他清楚,去了就得挨骂。两人轻轻地敲门,提心吊胆地站在大板桌前,没有领导的话,他们谁也不敢坐。马惜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把手中的文件往旁边一摔:“刘肯,我才走几天,你就出这么大乱子!”刘肯小学生般怯怯地挪挪步子,不敢正视领导,眼睛望着左下方,只听马厂长训道:“我把厂子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这下可好,你知道80件奶粉是你几个月的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