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缦不动声色的抬起了头,看着方海洋的背影,她安静的等着,等方海洋说出那句她早已经等候了很久的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对不起!”
方海洋转过了脸,对着苏缦清澈如水般的眼神。
“苏缦,我*”
木讷的言语,甚至是笨拙的言辞,苏缦清楚的可以感觉得到,似乎是有什么在阻止着他说出他想要对她说的话。
“你什么?”
苏缦摇下了车窗,呼吸着室外并不新鲜地,却是清凉的空气,全身紧绷着的她,真的希望方海洋可以对她说他爱她。
可是,爱不是乞求,她也无意向谁去乞讨一个所谓的情感的结果,眼愈发的变得冷,她已经不想再听方海洋再说什么。
所以,她推开了车门,一个人走向了贵宾楼顶层的会议室。
“小姐!!”
尽管,方海洋在她的身后叫了她几声,苏缦还是没有回头,她不喜欢方海洋叫她小姐,不喜欢方海洋爱她爱的如此的卑微。
推门走进了大堂,当她要走进去的时候,却赫然的看到了沈醉向她疾步走了过来。
停步在一大盆盆景的旁边,苏缦冷冷的打量着已经越走越近的沈醉。
“你的手没事?”
看到沈醉并没有打绷带,所以苏缦还算是放下了心,尽管她没有问李想,她的心里却还是牵挂着沈醉。
“没事,只是脱臼。”
“那就好。”
苏缦想绕过沈醉,可是沈醉却执着的挡在了她身体的前面,阻挡着她的去路。
“怎么?你有事?”
“你还好吗?”
人和人的交流最直接的工具不是语言,也不是什么华丽的礼品,而是彼此相对的视线。
撞击到了一起的视线,碰撞着心灵的火花,两个都还没有死心的灵魂,彼此吸引着,把目光完全胶着在了一起。
“还不错。”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苏缦,我不喜欢。”
“什么?”
“别拿着对付敌人的冰冷的态度对我,苏缦你该知道的*”
沈醉向她靠近了些,然后借着他宽大的身影,还有他们俩身边的巨大的绿色的盆栽,沈醉叹着气。
“我以为你是明白我的。”
“需要我明白吗?”
已经看到方海洋在大厅里寻找她的身影,苏缦的心里一阵的窃喜。
“拍卖会结束以后,可以和你谈谈吗?”
“有必要吗?”
苏缦打量着沈醉脸上的表情,她努力的想要找一些证据和她熟悉的东西,来向她自己证明,眼前这个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男人,真的是那个被父亲囚禁于天堂岛上的意志坚强的男人吗?
“我需要和你谈谈。”
沈醉言之凿凿的话,并没有打动苏缦半分。
在她的字典里,如果结局已经注定了,过程对她从来不重要,所以她可以选择拒绝。
“我没时间。”
闪身躲过了沈醉的身形,苏缦疾步的走向方海洋。
“苏缦!”
沈醉愤怒的叫着她的名字,看着她匆匆的弃他而去的身影,沈醉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怒火,生气的叫着苏缦的名字。
“苏缦!”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沈醉说话的人正是他已经决定要迎娶的未婚妻,在沈醉的字典里这桩婚姻庄严的不容许一丝的破坏,所以他转移了视线。
“你怎么来了?”
“卢老他们要拍卖第六号标的,让我来祝威的,我也是凑凑热闹。你呢?刚才打给你,是你秘书接的,说你现在不方便接听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
看着苏缦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的身影,沈醉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无力,让他几乎要迈不动脚步。
“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其实沈醉知道,他的未婚妻根本是看到了了几乎是全幕的闹剧,为什么这时候还要再问他一遍。
“苏氏集团的大老板,她现在也是我的老板。她叫苏缦,今年二十五岁,双料博士后学位。”
一字一顿,他刚刚说的简短的几句话,已经让沈醉明显的有了挫折感。他究竟能够凭什么,才能把苏缦从方海洋甚至是施文哲的手里抢过来?
是啊,他凭什么?
“是吗?”
有时候,生活需要我们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候,当我们需要逃避问题的时候,同样也需要面具,只是那面具的作用不再是保护我们自己,而成为了一种刻意的伪装。
沈醉被苏缦的父亲给扣留了一千多个日子,这几乎是上流社会已经完全公开了的秘密。只是,为了她的面子,为了家庭的利益,沈醉的未婚妻不得不装作,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值得吗?
站在局外的苏缦回想着沈醉的选择,和他将要走的路,还有那些甚至是可期的未来,苏缦在心里画下了个问号。
女人不该是武器,难道在沈醉的心里他的未婚妻并不具有实际的意义吗?
“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过了一会儿,沈醉衣冠楚楚的走到了苏缦所坐的沙发的前面,站定了,然后他冲着苏缦伸出了他的手掌。
“好。”
只有指间搭在了他的手里,苏缦刻意的拉开了她和沈醉之间的距离。
“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在苏缦就坐于第一排的已经贴了苏氏的标签的暗金丝的布艺沙里,沈醉坐在了她的身边,小声的问苏缦。
“没有。”
苏缦的视线落在几幅将要拍卖的油画的画面,然后她的目光似乎是专注的研究着。
“为什么?”
是因为他的结婚,是因为他的强势,是因为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各种答案在沈醉的心里完整的过了一遍,他却未能找到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能够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