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软地跌坐下来,这些罪名一旦成立,江山就只有——
“江山。。江山!”
我爬站起身,抓着包包往外跑,在的士上打不通他的电话,我颤栗着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医院门口停着警车,我踉跄着跑了过去,就见到了江山被铐上了手铐,正要被带上警车。
“江山!”我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你们不要抓他,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他不是!我的江山不会杀人”
“小姐,你这样是在妨碍公务,拉开她”
警员将我和他分了开来,江山从车窗里望着我,他的眉头在看到我的脸青唇白而微皱,他的手指在车窗上画了一个笑脸,他自己也淡淡地笑着。
“江山、江山!”
警车开走了,我跪坐在那里声嘶力竭。
警察局里
江山冷眼对待审讯的人,对所有的罪名他都保持沉默,如果他承认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所以他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在他们找来之前他不能死。
问不出东西,警察将他关进了拘留所,第一个来看他的不是小溪,而是组织里的人。
“如果你把所有罪名都担下,供述是你和孙锦两人做案的话,我们可以放过你的妻女,并且保证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们的话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识趣地保守组织的秘密,将所有的事情都揽成是他们自己的个人行为,而没有存在组织的事情,而用来封口的自然是江山最在乎的东西。
江山冷笑了声。
对方继续道:“我们研究过你的案子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如果你把组织供出来,那么只会搭进你老婆和你女儿两条命而已”
会客的时间到,江山站了起身,临走前道:“我知道我的选择”
“那再好不过了,我们保证绝对像保护神一样地给你的妻女护航”
江山嘴角只是淡淡一笑,没再多言语。
我接了女儿,住回了我们的家,人总是到失去了才会珍惜,而我,晚上睡在我们的双人床上,想起过往他对我的好,泪水总是浸湿了枕头,他被定罪的话会被枪决吧,一祺从此没了爸爸,肚里还没出世的孩子也是。
“妈咪,我想爹地”临睡前,一祺又闹别扭了。
“一祺乖,明天带你去看爹地好吗?”
她想念她的爹地,我何尝不想念他?嘴硬有什么用?人都快死了,我再计较又能计较出些什么?
只是这几日去拘留所要看他,警方却说他受到高度保护,不能见客,而明日是开庭的日子,我终于能再见到他。
隔天,我穿了一身裙子,打扮整齐地带着一祺去了法庭。
他站在被告席上,冷眸在看到听众席上的我时,他像那天一样安慰我地淡淡笑着。
“一祺,看见爹地了吗?”我握着她的小手跟江山挥手,默默地给他力量。
“爹地!”
一祺雀跃的一声呼唤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听众席上那些被害者的家属也对我们投来了嫌恶的目光。
没关系,我不在意,即使你们再唾弃他,但他却是我们母子最重要的人,一祺的一声呼唤或许会软化法官的心,让他量刑的时候能够考虑到稚嫩孩子那声单纯而洪亮的呼唤,就算是无期,但他也能活着不是?
“被告人江山,现在对你提出的指控如下:x年x月x日,你私换被害人江澄心,又名吴柳芳的药物,致其慢性中毒死亡。。。”
我愕然地看着江山,江澄心也是他下的手?!
他没看我,倒是听众席上的角落里的澹台雁望了过来,他在对上我的视线时,骤时别开眼去。
是他,是澹台雁!我突然醒悟过来,江山的犯罪证据似乎都是澹台雁收集交给警方的,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非要致江山于死地不可?
“x年x月x日,你涉嫌杀害被害人吴翔泰,并盗取其器官贩卖。。x年x月x日,你涉嫌在被害人邢邵司的点滴里注射毒剂,致其毒发生亡。。。。以上指控,你是否认罪?”
“妈咪,你的手好冷哦”一祺突然道。
我摇摇头,握着一祺的小手,屏息等待着江山的回答。
“我认罪”
江山一回答,引来了全场一片哗然,而我也倒进了椅座里,似乎已经看到了他被枪决的一刻,江山回过头来,我强颜欢笑地扯起嘴角要他不要担心,他亦微微笑着。
“被告人律师辩述”
“谢谢”江山的律师站了起来,说出了一件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我们有证据证明被告人杀害吴翔泰等多名受害者并盗取器官的行为是受到了一个组织的威胁和指使”
律师呈上证据,法官在看过后要求暂时休庭,而听众席上两名穿着黑夹克的男人也起身离去。
江山回过头来看我,我已经麻木了,他究竟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江澄心的死,邢邵司的死,还有那些被害人甚至还有一个组织在威胁他,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但他却能够抽出空来去做出那么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我发现我不认识江山了,真的不敢认了。
起身,我带着一祺走出法庭不想再听他的秘密,澹台雁在后面跟了出来,一祺认出了他,乖巧地喊他叔叔,我赌气地捂着一祺的嘴不让她叫,这个叔叔就是把她爸爸推向死亡的人即使她爸爸真的犯了错。
但人总有私心的不是吗?我的私心在责怪着澹台雁的多管闲事剥夺了一祺以后的父爱。
“小溪,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你的车我坐不起”
“他是作茧自缚,如果不将他揭发,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澹台雁冷冷地指出事实。
“我知道!”我哽咽着捂着嘴:“我希望我的孩子以后有爸爸疼,我希望我的男人能陪在我身边,管他杀过多少个人,毁了多少个家庭,我就这样自私的女人你满意了吗?”
澹台雁沉默了,我拉着女儿搭上了的士离开。
他终于扳倒了那个男人,只要他一死,小溪早晚也会接受他,他只需耐心等待。
后来的听证会我都没有参加,过去我总觉得我不够了解江山,现在江山的所有秘密都*出来了,他像是赤裸裸地*在我面前,而我却畏怯了,宁愿自己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他的秘密。
“妈咪,爹地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我烦躁地道:“你爹地做了坏事,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