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勒的绳索就像死手的手,掐着纳瓦罗的脖子,血涌上了头顶,呼吸越来越困难。被缚在一起的双手不自知的抓弄着的脖子上已经陷入肉中的绳索,想要舒服的呼吸一口久违的空气。
脸上还带着嘲弄的笑容,面色渐渐变青,双腿无意识的抽动着,纳瓦罗快死了,窒息了。
凯撒皇帝的怒气才得到了平息,怒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心不在焉。安静的广场上已经没有人再嘲笑纳瓦罗什么,对于这个敢当众辱骂帝国皇帝是个杂种的贵族,人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丁点的尊敬。最少他们站在纳瓦罗的角度,或许只会哀求,而不是辱骂凯撒皇帝。
摇曳着的身体随着微风微微的摆动着,双手自然的垂下,嘴角处流出了一些血沫,看上去气管完全被沉重的身体给拉断了。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曾经富可敌国的一代巨富纳瓦罗高等公爵,他的生命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挂到城门口,暴尸三日。”
结束了,凯撒皇帝一挥袖子,愠怒的命令着那些刽子手,令人发指的让纳瓦罗死去之后还得不到安宁。
这并不怪凯撒皇帝,作为一个帝国的帝王,当着许多人的面,甚至是整个帝国的贵族的面,被一个曾经不过是一件赚钱工具的蠢猪骂成了一个杂种,这脸可丢大了。人死帐消,如果不是纳瓦罗已经死了,或许凯撒皇帝能想出更加恶毒的法子来折磨他。
“会不会太……?”撒切尔亲王温和的笑着,他的风度与城府可比凯撒皇帝要深的多,就是被纳瓦罗骂了几句也没觉得有什么心里上的负担,一个活着的人,能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斗气么?值得么?
“不用说了,他必须担负他犯下的过失。”凯撒皇帝打断了撒切尔的求情,冷笑着招呼了身边的近侍,快速的离去。他站在这里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该死的纳瓦罗,死都不让人安稳。一看见广场上那些贵族或是平民含笑的眼神,凯撒就再也坐不住。
太丢人了!
撒切尔只能鞠身一礼,目送凯撒皇帝离开,他不愿意让纳瓦罗被暴尸三日,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一件曾经极为有用的工具,这样做太让人心寒了。
非格尔斯走过来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慢腾腾的在一群人的围护下离开了广场。撒切尔只能叹一口气,苦笑了几声,随即心中负面的情绪瞬间丢的一干二净。沉稳的脸上多了一丝狞色,环顾了一眼四周,冷笑一声也随之离开。
纳瓦罗独舞的开幕式并没有结束,更大的风暴已经来临。
就在当天下午,撒切尔和非格尔斯两位亲王给出了一道诏令,纳瓦罗与部分贵族勾结,企图颠覆帝国政权,证据确凿,实施抓捕。
刚经历完一场闹剧一般的绞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洗牌,心中揣着明白的人都知道,暴风,真的来了。
人心惶惶的帝都里不见曾经的辉煌,街道上偶尔才会路过三五成群走在一起的平民或者贵族。势力的洗牌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一个家族步入深渊。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落下口实,否则面对着的就是疯狂的打击。
这是一个机会和危险并存的大风暴,水已经足够浑了,是当猎人,还是当鱼,就得看个人的本事。大小家族们开始互相联络,依靠在两位亲王或者凯撒皇帝的庇护之下,以前的好友,现在却成了仇敌,不死不休。
“主人,您快一些。”道格莱斯手中拎着一副光明铠甲,麻利的穿在了身上,看着柳青的眼神多有一些无奈。他怎么就不着急呢?道格莱斯都要急死了,柳青却不温不火的整理着仪表。
“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亲手摔碎,不是很不错么?”柳青整理好繁琐的领口,对着道格莱斯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闪烁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光,就如一只巨兽锋利的齿牙,已经做好吞噬的准备。
“好吧,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道格莱斯无力反抗,柳青绝对不是正常人,这明明是避开凯撒皇帝的行动,可他速度却这么慢,万一凯撒皇帝出现了怎么办?难道那已经吞进嘴里的东西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