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们在二零零零的秋季一样,什么都是新奇的,想着再也不用听老妈的唠叨了,就止不住地高兴,快乐或是难过都写在脸上,大一是透明的,大一学生和大四的学生在心境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正在起步,什么都不去考虑,一个是快到终点了,什么都要去考虑,这,就是经历的区别吧。
沈小菡离开学校时,看着大一新生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打打闹闹的,他们散发的是柔软的香气,蓬勃的朝气,有如那个勇敢的大一小男生,那种年轻狂热的爱,在沈小菡心里掀起一阵浅浅的微风。是久违的少年时期的青涩青春在心里渲染开来,是一种十几岁少年式的感动。她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远离校园了,就像她的又一个五味子时代的终结,人生能有几个五味子的时代呢?能有几个四年呢?青春永远都在轮回,只是,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就宛如放一颗五味子在嘴里,然后再细细地去品尝。
张可琳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去贫困地区,看看那里的孩子,看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最起码能从文化上帮助他们。
董谦是很崇拜她这点的,说张可琳这人虽然嘴巴狠毒了点,但从思想上看是多么的崇高,这年头有几个人像她这样是梦想着去贫困地区的。
何佳佳说,你这么崇拜她,怎么没被感悟跟着去参加革命啊。
董谦说,我崇拜成龙就非得去当明星啊,胖佳首先你思想路线就不对,这人各有志,孔繁森也就只有一个。
张可琳坐在那得意洋洋地转笔,说,别为我哭泣,别为我吵架嘛,哪天要真的做出太高尚的事,可别见了我就自卑,那我不就是罪过了嘛。
其实张可琳是个挺极端的人,大学四年级刚开学不久,大家都开始准备实习的时候,她曾发短信给董谦,说,将来打算做什么呢?进机关吗?我怎么看你也不适合那,你说一只狐狸精能适合那吗?种群就不一样嘛,不要受了种族歧视来找我们哭泣啊。
董谦回她说,你们不都说我已经修炼成精了吗?修成正果的时候,再张着翅膀变成人型飞来看你们打网球啊,虽然我跟你不是非常熟。
张可琳说,老狐狸,报复我呢,其实,从现象中看本质,发现你这人其实特死心眼,特极端。
董谦说,我觉得还是你优秀一点,你多死心眼啊,想做的事九百头猪都拉不回来。
张可琳说,现在是越来越了,比如:我喜欢你这头猪,不管你有什么缺点。
董谦才发觉不对,说,可琳我开玩笑呢。
张可琳说,其实董谦猪来拉我就可以了,那次在远远家的时候,你们谁也没看到,我脸红了,你跟我说小菡是你的天使的时候我很难过,出了远远家我就哭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你总是笑远远的沙子哲学,可是我喜欢它的,它做人处世的态度,它面对困境不认输的坚强,它寻找另一颗沙子时的真诚,只是你不会是我的那颗沙子的,我们不可能是吗?我真的要去河南山区了,你们谁也别来送,我见了你尴尬。
董谦矛盾极了,跑来找夏远,夏远刚和张可琳打电话告完别,看他呆呆的样子,说,董谦你别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们要是再发生点什么,那可真是复杂了,事物还真的在不断变化啊,这么看来我的感觉原来没错呀。
董谦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她,说,原来你早知道了啊,怎么不告诉我啊,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我到现在还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夏远笑起来,说,你想准备什么啊,原来那天她真的哭了,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夏远叹了口气,说,现在大家都烦了,这个觉得对不起这个,那个又觉得对不起那个,比如说沈小菡那个白痴绝对要开始她的内疚生涯了。
董谦在沙发上躺开来,抱着夏远的洋娃娃,说,我很烦啊!
夏远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洋娃娃,说,我看着你抱她,就觉得恶心,就好象是受了性骚扰的感觉,你看你勾去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的,胖佳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五味子之夏(25)
董谦使劲地白了她一眼,指着洋娃娃说,这个娃娃是不会爱上我的,你就让我抱一下吧,我真的很受伤。
夏远把她的洋娃娃举得高高的,说,你还好意思说受伤,可琳比你难过多了!我的小娃娃绝对不能让你再碰一下,你这个色魔!
董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脸的悲伤,说,为什么我又变成色魔了,胖佳那么色都进不了提名色魔奖,我凭什么啊!
何佳佳在家里经过魔鬼地狱式地磨练终于超生了,传来喜讯说她瘦了五斤,每天晚饭不吃,光喝碗紫菜汤。夏远就挺感慨地说,可苦了你了,这么多年来终于熬出头一次了。
何佳佳说,可琳那家伙去山沟沟也不带上我,我琢磨过那里的环境,特别利于减肥。
董谦就说她思想龌龊,说我们这堆人里难得出了个高尚的,还真的有个龌龊的来配对,人家可琳是为什么去,你又是为什么去,多纯良的动机啊。
何佳佳冷笑几声,说,你别这么拽,你要现在来见我,你非得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