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点点头,然后轻轻放下书,径直朝着我和乐俊迁走过来,释放了他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压抑着的情感。
他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乐俊迁的手,眼睛里含着泪水,说:“谢谢…有你们两个在,真好…”
然后,他一把同时把我们两个拥入怀中,久久得不想放开…
、第三十五章秋千院落意沉沉
何添亦出院后的第二天,乐俊迁便要赶赴云南拍戏去了。临走之前他留给我了一封信,让我等他走之后再打开看。
我遵守了约定,跟他拥别后独自走回房间,打开信封,是一张简简单单写了几句话的短信:
念依:
很感谢上天把你派到我们身边来。
我知道,大哥比我更需要你。好好照顾他。
我也会过得很好。
希望健康、快乐。
俊迁
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寓意,我比谁都懂。我合上信封,静坐在书桌前,沉默了很久。
从此,宅子里又剩下了我和何添亦两个人。但很奇怪的是,我不再觉得尴尬,而是,暧昧。
我不可否认得承认:我真的对何添亦动了心。这种动心的感觉不知何时、因何而起,只是我确信它现在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斩不断,挥不去,拔不掉。我为他的每个眼神而着迷,为他的每次微笑而感动,几乎能背下他所有说过的话,甚至连他走路、爬山、吃饭、读书时的样子我都像印章一样,深深得刻在了脑海里。
这段日子,我没有再想起过有关“离开”的问题,因为我似乎已经做好了要在这里长久生活的打算。我也没有想摊开来跟他谈有关我的身世、职业以及来这里的原因,因为我不想打破现在的幸福,或者更确切得说,是我天真得以为,既然决定长久留在这里了,那又何苦要急于这一时呢,以后待他对我感情稳固了以后再慢慢跟他解释。何况,现在我也不敢保证他在知道了我的一切后,是否还能保有对我的这种感觉。
就这样,接下来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仍然坚持做着他的“家庭保姆”和“健康教练”的角色,帮助他保持规律作息,为他制定健身计划和饮食计划,每日定期散步,每周不定期爬山,然后,再剩下来的所有时间,不是他教我弹钢琴,就是我为他推荐我最喜爱的书目,彼此交流,可谓“教学相长”。
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自己似乎也很是满意。
“我倒真的不敢相信,我可以把烟和酒给戒了啊。”有一天晚饭过后,我们出来院子里乘凉,他突然对我说。
我坐在秋千上看着书,正看到关键环节,只是应付着随意“唉”了一声。
“你这丫头,现在对我真是一点也不怕了啊。”
这句我倒听得清楚,抬起头来,放下书:“我什么时候怕过你?”我逗着他。
“真的,没有,吗?”他慢慢拖长声音,以质问的语气对着我。
我眨眨眼睛想了一下,“嗯,以前,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他好像还是不满意,走过来推着我的秋千,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我高高得推起,“让你不说实话。”
“啊——”我大叫着,本想抗争到底来着,可随着他悠得越来越高,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承受,便只得缴械投降:“好啦好啦,我错了,何大人,我很怕你,非常非常怕你,好不好?这样总行了吧?”
他却仍然没有要放我下来的意思,还是照旧,“你这态度,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被他摇得实在头晕,只得继续求饶:“那你总得先把我放下来,我才能好好说吧…”
他踌躇了片刻,慢慢停止了,把我放下来。
我停下来喘了半分钟,摇着头说:“大哥,我也奔三的人了,老大不小的,可经不起您这样折腾…”
“好啦,不要转移话题。”他好像还挺严肃。
我又咳了两下,“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他站起来,手又扶着秋千。
“好好好”,我投降,“我说我说…其实吧,我对您的看法不能只用‘怕’这个字来形容啦。刚一看到你的时候,确实有些畏惧,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是个很凶、很残暴、没有人情味的人,可是后来随着越来越接触,我才觉得虽然你平常不怎么笑、也不太爱说话,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你内心是个很善良、很热情的人。现在就更不用说啦,我已经能这样自如得跟你交流,自然更不存在‘怕’这一说了。”
他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看来我以前在你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啊。”
“但是,人跟人的认识总归有个过程,有时候大家都会被表象所蒙蔽,只不过有的人是掩盖了自己的缺点,而有的人则是掩盖了自己的优点。就好像两个同样穿着裤子的女生,一个藏住了粗胖的大象腿,而另一个藏住了笔直的铅笔腿。总的来说,您是属于后者。所以,我只能说我们是幸运的人,没有因为最初的印象而影响我们现在…现在的友情。”我本想说“感情”来着,可觉得可能不合适。
他听着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回答我。
然后,突然的,他又开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念依,你有想过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我被他的问题吓住了,嫁人?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恐怖。我从小生活在爸妈吵架、分居的阴影之中,即使现在,他们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还在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因此婚姻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笑话。
我笑了下,诚实得回答:“这个问题从来没想过。”
他有点吃惊,也许,以他现在对我种种“贤惠”形象的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