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们这个行当,接触的人特别复杂。看上去有文化有教养的人有之,但不是很多;赤裸裸的流氓恶棍有之,也不是每天都会遇到;更多的人你说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是一群心眼并非很坏但却色迷迷的男人。也许大多数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你自己把握得住,即使受一点小屈辱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是有的时候,你会发现面对着你的根本就是一双饿狼的眼睛,时刻都在盘算着把你吃掉。所以,干我们这一行,每时每刻都得有防人之心。
“此外,像咱们这种远离家乡无亲无故的女孩子,最好能找个依靠,那样也好少受些别人的欺负。就我所知,咱们公司里干得时间稍久的女孩子,大多都有个男朋友或者其他什么关系的人,有的人还不止一个,只不过所能依靠的程度有多大就另当别论了。”
阿华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听着阿童在讲。她还不能深刻体会阿童话中的含义,但她相信阿童比自己有知识,经历得多,她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阿童从电动保温瓶往已有半杯冷水的杯子里加了些热水,递给阿华,便又接着讲了下去。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客人,是个假残废。哦,是这么回事:有些男人由于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成了阳痿。那可是男人的大忌,我听有的男人说,他们宁可断条胳膊丢条腿也不愿得那种病。不过呢,除去那些身体受了伤或者荒淫无度把自己搞垮了的外,许多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病,只是由于精神上放不开、自己压抑自己,所以长期不能自行恢复,找那些江湖医生治标不治本则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得这种病的人往往是那些自尊心过强,生活态度通常比较严谨的人,那些胡作非为毫无廉耻之心的烂男人反而较少有这种痛苦,至少他们不会因为心理压力而使自己长期不能恢复。如果有适当的环境使他们精神上完全放松下来,这种病往往能不治自愈。我的这个客人就属于这种情况,那天我只是帮他撕去了羞耻的面纱,摘去了精神枷锁,让他完全放松下来,然后给他接了几个穴位增加一些刺激,他便顺利地恢复正常了。他还以为我是什么神医,感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拉着我诚惶诚恐的就差痛哭流涕了。他说他过去求医多年,男女老少什么样的医生都领教过,有的人治疗的穴位好像同我按的那几个地方也差不多,可就是没有彻底治愈过。看着他那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连我这个心比铁硬的女人当时也真有些动情了。
“其实呢,男人有这种病并不稀奇。尤其是在咱们这个城市,由于精神紧张,心理压力大,生活无规律,饮食杂乱等许多原因,有这样那样问题的男人就更多了。听说据人家专家估计,这里至少有百分之十五到三十的男人阳痿或者有比这更严重的问题,另有为数更多的男人性功能也不怎么合格。至于真正算得上出色的男子汉的,阿华呀,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来的!”
阿华已经停止了哭泣,出神地听着阿童滔滔不绝的话语,此时终于“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对阿童讲的那些话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她想,这种事怎么能打着灯笼去找呢?
“不过,说良心话,凭直觉我感到这个人还不是很坏,甚至也可以说算得上个很不错的男人,同我们经常见到的那些来桑拿浴鬼混的男人不大一样,而且同他那个朋友何老板也不像一路人。更有意思的是,他对你似乎还很有情意的呢!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本来那天他是点你‘39号’去‘做钟’的,但当时你在休息室哭哭啼啼的,周慧慧就让我去了。那天他一直挺关心你的,问我你为什么哭,有什么为难的事,问了好几次,很有同情心似的。我觉得你们好像很有缘分,下次他再来桑拿我就把他让给你做。喂,这对我来说可是头一次,我可是还从来没有把客人拱手让给别人过哟!”
第6章给斯文的客人“做钟”
不知今天为什么,客人没提出这种要求,她自己倒首先有这个愿望了。当她把话说出来后,这个愿望就更加强烈了,很怕客人一口回绝了。她低着头,满面羞涩地等待着客人的反应。
姚纲给何彬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能找到他,没人说得清他到哪里去了。干他们这种差事总是神山鬼没的,有时“失踪”好几天了,老婆还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周末闲得无聊,姚纲便一个人到“紫蔷薇”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