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共同的敌人死了,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萧寒恍然大悟问:“外面的鞭炮是你放的?”
“正是。”
“我还以为是罗本末中了六合彩呢。”
“他就是中了六合彩,也是个吝啬鬼。”
“那他今天为什么主动发我们奖金?”
“还不是因为刘明远被人杀死了,他怕祸及自身,赶紧掏钱来安抚我们人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明远的死还真关自己屁事。萧寒这样想着,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即将开设的设计院正缺少设计人员,何不趁机笼络他们夫妻俩,为自己所用。
萧寒摔门而去后,费月心里一阵难受,知道自己对萧寒是过份了一点,可是她脾气高傲,宁可错杀也不认错,还怨萧寒为什么不解释,觉得他太不体恤自己。所以她后面的眼泪不是为刘明远流的,而是为自己。哭着哭着,她朦朦胧胧睡着了。一阵激扬的电话铃声把她惊醒,她接过电话,觉得自己的头沉沉的重,身体怏怏的轻飘飘,这时孑然一身的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希望他能过来陪自己。可他说他要去新城二、三天。她“嗯,嗯。”应着,心里更难受,可脾气高傲的她,宁可忍痛至于生病,而不求他。可是她也怕把他们之间搞到决裂而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小旭来过电话,希望我们借一万元钱给她,你身上有没有钱?”萧寒说有。她怔了一下,觉得他对自己有所保留,而自己傻到把一切都托付给他,顿时心里对他产生了怨隙,控制不了,急燥道:“你先帮我垫上,回来我还给你。”说完电话挂了,觉得自己胃有抽丝般的痛。
萧寒觉得这女人又在对自己发神经了,可粗糙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一万元钱,让费月对他产生了误会,这误会犹同瓷瓶上的一道裂缝,没来得及弥补,会越裂越长越宽,最后整个瓷瓶迸碎。
萧寒到新城,己是下午四点钟,拦辆地,根据史城提供的地址,直接开往汉斯事务所,可是接待小姐说没有史城这个人。萧寒愣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史城不会跟自己开这么大玩笑吧?急了,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同她比画史城的长相特征。小姐听他说他要找的人特象马拉多那,非常肯定说:“我们这是家英资公司,男士都有绅士风范,没有长得象足球流氓的人。”萧寒被她气得够呛,可没辙,急中生智,拨通了史城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史城,还未等得及他开骂。史城便问他现在在那里?他说在汉斯事务所大堂里。史城便让他等一下,自己马上出来。
不一会儿,史城出来了,可他后面还跟着个身高马大的纯种洋人,这老外可能在伤风?不时地拧拧鼻子。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一股狐臭味还参杂劣质的香水味,萧寒顿觉胃在翻涌,要呕,但他坚强忍住。见史城殷勤引路的奴才像,猜想这老外可能就是他老板汉斯。果然,还未等史城介绍,那个刚才对他虽笑咪咪,但态度极其恶劣小姐,此刻垂眉顺眼,毕恭毕敬对他们鞠了两个躬,嗓音柔和道:“汉斯先生,史密斯先生。”萧寒当时就受不了,觉得她污辱了他的人格,忍住了,没有抗议,当然心里也有阿q式的想法:大男人岂能同小女子计效!史城跟他们介绍后,汉斯和萧寒拉拉手,傲兀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好象萧寒是页一览而尽的大字幼儿园课本,问史城道:“他就是你源州考察的那位?”
史城点头哈腰说是。萧寒瞧不起他谀媚的笑容,可是他自己也好不了那里去,为了给这老外留个好印象,他也是满脸堆笑。可是这老外可恶的很,竟然同史城叽哩咕噜了一阵,摞下他走了,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萧寒的笑突然不知去向,只余下个空脸,恼羞成怒责骂史城道:“你小子,卖了国籍也就罢了,可也犯不着把父母取的名字也给卖了!”
史城没有同他疯,而是非常正经道:“萧院长,你不要同我套近乎,我们英资公司要求的合作伙伴,讲究的是实力。”
萧寒噎住了,非但没怨他假眉三眼,反而怪自己不分场合,差点误了大事。于是没脾气地跟随他去了接待室。
接待室是封闭的,虽然是玻璃隔断,外面会时不时穿梭几个人,可萧寒见他们绝无窥探的痴好。应该说这环境算是隐蔽,两个老同学谈事,不至于要正襟危坐。可是不,史城自进来,严肃坐在萧寒对面,摊开记事本,象个警官审犯人一样问的仔细,并一一记录下来。萧寒不习惯,直觉脊梁骨“飕飕”的凉,不自禁中,还真把自己当作犯事的犯人,没脾气地把史城在源州交待他的话一一还给了史城。等史城问他要资料时,他更觉得滑稽从包里取出来还璧归赵。史城接过他的资料后,夹在记事本中,站起来让他等一下,就出去找他老板汉斯汇报了。
他走后,萧寒顿觉无聊,更觉今天所做的事无聊透顶。老外那能那么好骗?可老外还真的这么好骗,坐着没有一会儿,汉斯领着史城急匆匆进来,对他又是0k,又是握手,萧寒简直不知所措,倒有点受宠若惊浑身不自在兮兮。合同鉴定后,汉斯吩咐小姐端来两杯红酒,同萧寒一人一杯,“切丝”后一饮而尽,共同恭贺双方合作愉快。
萧寒料想不到此行的目地如此成功,出了汉斯事务所,萧寒想起刚才的一幕一幕,觉得幽默极了,禁不住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为他捧场。社会犹如舞台,人的个体犹如演员,各有各的角色,只有演技精湛的人才能拨出头来,这或许就是史城参悟的西方文明吧。此时的萧寒再也不敢从历史的角度上小瞧史城,觉得留洋回来的他确实开了眼界,确实有优先于他的先进理念。只是他觉得史城活的太累,太小心谨慎了,这事稍一露出破绽,只怕他哭都来不及。这时他倒担心起史城来,觉得他为挣这点钱丢了工作不值。可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