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支吾以对道:“没事,只要你喜欢。”
“你真好!”萧寒突然感到臂弯伸进她的手,本能地甩开。她揶揄着,脸变得难看。萧寒有点过意不去,说:“我不习惯。”她的脸才好看一些。打开话匣子的她,一个劲地找萧寒喋喋不休地讲话,萧寒支吾以对,疲于应付。人真奇怪,她不说话吧,他嫌她象个呆鸡,没劲!话多了,又嫌她吵得他心烦。终于,把她送到家门。她开门,见萧寒止步不前,疑惑道:“萧老板,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明天你还得上班,还是早点休息吧。”
尹杰是过了午夜才回住处,他推醒酣睡中的萧寒迫不及待地问:“喂,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睡眼蒙胧的萧寒反问道。
“你小子!跟大哥我玩虚的!”他用手指点着萧寒的鼻子佯装生气道:“当然是问你搞得怎么样?她是不是处女?你们是不是己血染的风彩了?”
萧寒见他猴急的样子,瞌睡醒了,不愿跟他纠缠道:“没有啦!我就根本没碰她。”
“你小子,整个没劲!”这回他真生气道:“以后不带你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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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萧寒嘟囔着,翻过身去,重回梦乡。
山水画(6)
高奇对冯世勋彻底失望了,心里后悔莫及,暗恨自己是那传说中的笨猫,教会了老虎十八般武艺,他不但不报恩,反而学会后朝自己猛扑上去,欲置自己于死地。幸亏自己同那笨猫一样,留有一脚一一尥撅子。此时在公司里他唯有陈功可以依赖,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而陈功呢,对他祥林嫂式的罗唆,烦透了。这段时间下来,他己看透、看轻了高奇,只是碍于面子,勉强答应。高奇以为前方稳定,便收拾收拾要紧资料,塞进抽屉里,加把锁锁上。学着蒋介石搞不掂时带着郑美珠不辞而别回老家溜达溜达,等着冯世勋焦头烂额请他出山主持大局。那时,他就有资本发嗲、就可以谈条件、就可以逼使冯世勋兑现设计院的承包金。他想的挺美,可就是忽略了两个事实:其一当今市场眼馋这碗饭的笨猫实在太多了,他尥撅子自有人顶上;其二他把资料锁进抽屉,自以为万无一失,或者他以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撬他的锁。不曾想,他前脚刚走,冯世勋就把他的锁撬开。冯世勋当然不是以为他自己没身份,而是身份实在太高。因为在他眼里,这里一草一木那怕一粒灰尘都是他的,撬他的锁自然是心安理得。
冯世勋把资料塞进包里。有一点,高奇想的没错,冯世勋是急了,毕竟工程开发到一半。于是他破天荒地请员工尹杰和萧寒到外面吃饭。一路上他牢骚满腹,听得出他的牢骚比高奇的还大。他认为高奇就是那个得寸近尺一步一步把主人他踢出帐篷的贪心骆驼。
都不是什么好鸟!萧寒心想。他对这公司己彻底失望,思忖着来年换家单位。而尹杰暗自窃喜,机会总算来了!迎合着冯世勋下猛药,道出了许多他早就猜测而不敢确定的高奇同工头汪处和苟合骗他钱的事。冯世勋听着听着,脸仿佛似天边一阵阵吹来的乌云,瞪着眼,喘着粗气。当他听到承包他的工程造价比旁边多一成时。撕开了乌云,骤雨般地向他们袭来:“狼心狗肺,太不好歹了,我给他的钱足够让他活下半辈子,他还是这样对我,真是岂有此理!”萧寒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唉!幸亏是许仙儿开车,否则……
车子直开到海城最高档的酒店一一汉莎中心门口停下,侍者替他们开门。下车,萧寒见里面一中一老两位满脸堆笑的人朝他们迎来。冯世勋替他们介绍道:“今天凑巧,我两位朋友正好来海城办事。这位是我小舅子曹明华;这位是申国恒高工。”听冯世勋的介绍,申国恒高工很不简单,他当过建筑公司总经理、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和设计院院长。在他们县里德高望重,在专业技术方面具有一锤定音专家性权威人物。尹杰听后面露不屑,而萧寒却暗暗咋舌。再定眼瞧这两位,曹国舅虽国字脸,脸上的肉粗犷有力,但两眼珠子空白无神,站在他姐夫旁边唯唯诺诺,一看便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类的人。而申高工就不同,虽然站在旁边一直笑容可掬,但气势神圣不可让人侵犯。他雍肿的体态、雍肿的脸蛋、雍肿的身材以至雍肿的手指,无处不体现出他的华贵,他的居高临下。做惯领导的他,有个恶习,喜欢同人握手,可握手又不好好握,胖手指仅仅触到别人的手,便马上就缩回去。嘴里还应付着:“久仰!”这意思是说:你以前想仰仗我,以后必须仰仗我!
他们在小姐的引导下进了包厢,小姐把菜单拿上来,冯世勋客气让申高工点,他推托了一番,见推不过,便点了三个菜,其它的许仙儿点。小姐记下走后。冯世勋叹气道:“申老,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我的总经理撂担子回家了。唉,我自信对他问心无愧,可是他……不说了,不说了,不就是一点承包金吗?唉,这钱是小事,可我也不能丧失原则违心替他付呀!”说完,看着他,看着他脸部反应。而他细心地用餐巾纸擦着盘子,脸上的平静,根本就没有反应,仿佛这句话就不是同他说的。冯世勋只能打开窗子道:“申老,你这回一定得留下来帮帮我。”
尹杰听后,心里一阵紧张望着他。而他仍脸无反应道:“冯总。”他没称冯老板而称冯总,是斟酌己久的,这样的称呼既对冯世勋尊敬,又不会使自己太卑贱。“冯总,不是我不乐意,而是我退休后,我原来的老单位、老部下请我去当他们的顾问。我是抹不开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