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教员。”
“在哪教学?”
“在长春四小。”
“我看你这是瞎扯,当教员的怎么能有枪?你还是老实说了吧,我们知道你是中央军探子!”
“你这可是冤枉人,我确实是个教书的,在这本乡本土的地方谁不知道?这把枪是我捡的。”
“你捡枪为啥不上交?”
“我交给谁呀?”
“废话,当然是交给八路军啦!”
“长春是国民党占领区,我上哪交给八路军去?”
他没吱声,寻思了一下:“我们知道你满洲国时就在长春当大官,现在你说当教员谁信哪?我看你这个人不老实。”随后告诉那三个人说,“把他带到区政府去。”
赵杰此时心中也没底,在出屋时告诉你妈:“快叫喜山,叫他到区里去一趟。快!”然后上了马车随着他们奔法特区政府而去。
这时我正在东下屋炕上睡觉刚醒,迷迷糊糊也听到上屋里七吵八嚷。但老赵家几乎天天人不断,吵吵闹闹是常事,因此也没往心里去。
你妈等车走后,着急忙慌(匆忙)“咣”地一声把门推开,吓得我一激灵。我说:“你这是干啥呢?”
“你怎么还躺着呢,六哥出事啦!”
我一听急忙翻身坐起来问她:“咋回事?”她把经过大致一学,我心想完了,这回赵杰可完啦!眼下八路军和中央军的仗打得正凶,到区里一审那还审不出来?这八路军想抓中央军还抓不着呢,这上赶送来个大军官,能轻饶了他吗?
这时老爷子和老太太们全都涌到我的屋里,老爷子说:“喜山咋整啊?你六哥就稀罕枪,结果事就出在了枪上。”
赵杰的媳妇马瑞芳急得满头大汗嘴里骂道:“这是哪个缺八辈子的人干的?这样的人叫他有孩子没屁眼,满脑袋长大疮!”
“大伙别着急,我马上到区政府去。只要六哥不认在中央军当军官,单凭一把枪,区里也不能把他咋地。”
“就得你去啦,好赖你是他们的人,能说上话,花多少钱咱都认。”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老爷子说:“阿玛你别着急,这共产党的干部不认钱!我到那看情况,实在不行我就到县里找沈队长去。”
说话的功夫外边的马车已套好,我坐上马车,老板子扬鞭策马一路去追赶赵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