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声断喝忽从门外传来:“胆敢擅闯我杨家军营,你胆量不小!怎么,这就想走么?”
失了心魄的飞琼猛听这声震喝,不由得怔住,然而只一转瞬她便仿如无人般僵硬的迎着那声音而去。
“大胆!”又一声怒喝,突如密雨迅猛袭来的掌风呼啸着直向飞琼全身罩下。飞琼不闪不避亦不还击,只似解脱了的欣然一笑,静待那连环而来的厉掌狠狠劈向自己心窝。
“三哥!住手!”
耳听六弟焦急、七弟悲怆的呼喊,去势疾烈的延庆已是来不及收掌,只听得“啪!啪!啪!啪!”四声响过,延庆延昭延嗣兄弟三人竟是‘蹬蹬蹬’连连倒退,微喘吁吁直退至屋角桌边方才站稳。
“你们干什么!”呵斥中赛花已纵身而上左挡右拦,借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迅即阻下三子互攻之掌。她气恼的盯着三个儿子道:“军中斗殴,其罪非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当真要惊动你爹你们才安心,是么!”
“娘请息怒!”延庆见母亲气恼,自知过于鲁莽,慌忙走上前躬身道:“孩儿实是莽撞,惊扰七弟休养,孩儿知罪。但。。”延庆顿了顿,先是怜惜的看看凄酸苦楚的延嗣,接着又冷冷一扫失魂丧魄的飞琼道:“此人冒充我军中士兵擅闯大营,若非奸细何必这等改头换面,藏头遮尾?孩儿职责所在,不得不依军法将其拘押,待禀明父帅再行论处。还请娘谅恕。”
一旁的延昭与延庆同样似乎并未将适才母亲与弟弟的话听了完全,但他自弟弟黄蜡透了惨白的面容以及娘看向弟弟那种疼惜又蕴含着七八分凝重的目光中倒也猜出些微端倪,他轻拽了拽延庆衣袖道:“三哥,此事或乃误会一场,倘若就此贸贸然将王京拘押,不仅有碍军法公正亦会引起军中不必要的恐慌。爹常教导咱们行事需公正允当,宽善他人。以小弟之见不如先将王京交由娘严加看守,待查明事实再依律处办。三哥意下如何?”
“这?”延庆平日虽属实心粗意之人,却亦看出自己最疼爱的七弟眼中盛着令人酸楚的悲绝,他只觉心紧紧揪攒一起疼痛不已。他上前一步轻轻掸了掸弟弟衣衫上的灰尘,然后恭敬的向赛花行了一礼道:“娘,孩儿与六弟还有军务在身,不便耽搁过久,先行告退了!娘,您与七弟还需多多休息才是。”延庆说完便再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飞琼,冷言道:“好自为之!倘若再被我撞上,你便无此好命!”
赛花眼见三儿子仍是有些忿忿,不由摇摇头叹口气:“还不走!若是贻误军情。。”
赛花话刚至此,突见军门被猛力撞开,一个头带缨帽,身着白虎营统带服色的兵士跌跌撞撞奔进来‘扑通’跪倒在地道:“白虎营指挥使麾下骁骑统带齐跃奉二少将军之命禀复杨夫人,杨将军已差人欲拿七少将军帐前问话,现已往青龙大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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