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迟疑,终于点了点头。
翟让、王伯当、贾雄三个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单雄信也在场。不过,他有自知之明,没插嘴。也没人问他,都认为他头脑简单,不懂这些复杂的事儿。曲终人散之后,单雄信把方才听到的,一一转述给徐世。徐世听了,只发一声冷笑。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天无二日,一山何能容二虎?”
“那你还不赶紧去劝阻翟让,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人家找我商量了吗?你得学乖巧点儿,不该管的就别管。再说,我虽不信那些图、民谣,可架不住别人信。有人信,就容易扩张势力。所以,李密上瓦岗,于翟让也许不利,于你我却未必不是福。”
“什么意思?”
“咱扪心自问,不是当头儿的那块料。既然要跟别人走,总要跟个能干的好吧?”
“嗨!可不。你看我这人就是笨。这么简单的理,我自己怎么就琢磨不出来?”
说自己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故作谦虚,心里其实自以为聪明盖世。这种人虽然未必真聪明,但既然懂得作假,也绝不是傻冒儿。另一种是当真以为自己笨,倘若这人的确不聪明,那是有自知之明。倘若这人其实并非不聪明,那是标准高。无论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也绝对不傻。
单雄信既说自己笨,其实就是不笨。不过,徐世似乎并没看透这一点,他觉得有必要点醒他这个不怎么聪明的知己。
“翟让虽然不把咱当他的心腹,倒也没做过什么对不住咱的事情。所以嘛,这李密来了之后,咱不能有所偏袒,应当保持中立。撂下翟让去巴结李密,既对不起翟让,也令李密瞧咱不起。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