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历1520年,冰月皇朝第十八任冰帝楚天遥驾崩,其子楚然登基为帝。
“皇上,这里风大,请您保重龙体,还是别……”
楚然冷冷地扫了一眼说话的太监,太监脖子一缩便噤了声。
在一堆乱石间是忙碌搬石翻找的御林军,有人禁不住小声抱怨:“这山崖都塌成这样了,就算找着人不也是一堆肉泥了么!”
另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口,紧张兮兮的警告:“这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这都是命,主子的话对错都得听,赶紧找吧!”
一个时辰后,御林军将找到的东西呈到楚然面前。一支发簪,一块透明的石头,还有一段沾满血迹的布料。
“皇上,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这些了,再往下的石块太大,根本搬不动啊!”
楚然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那支发簪,不忍再看那布料上的斑斑血迹,但此刻他的心早已开始滴血。
楚然又拿起那块透明的石头,淡淡吐出两个字“风魄”。
旁边的太监听了,急忙向楚然贺喜:“真是恭喜皇上!‘冰魄’和‘风魄’都在您手里了!”
可这话在楚然听来显得尤为刺耳,“恭喜?哪里来的喜?若不是它,灵溪也不会死!”楚然说着将“风魄”向空中狠狠抛了出去。
太监见楚然脸色不对,慌忙跪地,“皇上,奴才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楚然残忍的说:“既是失言,就是犯了朕的禁忌。杀!”
“皇上饶命啊!奴才该死!奴才保证以后不再犯!求皇上网开一面!皇上……”话未说完,已被就地砍了脑袋。鲜血四溅,映衬着楚然嘴角展开的阴冷、残酷、不带一丝感情的笑。
站在暗出的夜零落和丁诗怡目睹了这一幕,夜零落说:“他变了。”
“是种麻醉吧,让自己残忍到再感不到心痛。他和灵溪真的很像。”丁诗怡说着泪流满面。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在疼痛中苏醒过来,全身的骨头犹如被拆了又重新装好,稍稍动一下便疼痛万分,我只能睁着泪眼无力地呻吟。
“神仙姐姐,你醒了?”
一张稚嫩的脸庞出现在我上方,眨着乌黑漆亮的眼睛高兴又小心的看着我。
“神仙姐姐?”难道我长得很像王语嫣?
“姐姐你从天上飞下来啊!”
我听了直想哭。我倒是不想“飞”来着,这一“飞”就下不了地了,悲哀啊……
“神仙姐姐你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吗?”
看着他圆鼓鼓的可爱脸蛋,我忘记身上的疼痛,抬手捏了上去,“姐姐不是神仙,是个很倒霉的倒霉蛋!”
他单手托腮很认真的看着我,然后用手指摸了摸我的眼睫毛,“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
我笑了笑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和爷爷住的地方,五天前是他在谷底发现你的。”
“我躺了五天了?这么快……不知道然他们怎么样……”
“姐姐你怎么了?”
我刚想答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幽寒,你又跑来这里打扰病人休息了。”我勉强支起身,看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走进来,及腰白须,神色庄重,犹如仙人。看到我便问:“姑娘今日可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我恍惚了半天才回到:“除了疼还是疼。”
老者轻笑道:“这是自然的,那旋风威力强大难免伤人,不过姑娘也算有福之人了,一般人恐怕早已被卷得肢解体散了。”
我想想也是,从穿越至今,我事事都能化险为夷,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奇迹在我身上发生。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汗,在古代待了段时间也开始咬文嚼字了)
“姓名只是个代号,知道与不知道都无意义可言。姑娘就再此养伤,伤好后再做打算。”
说完就招呼刚才的男孩要走,男孩急急地拽了拽我的袖子,“姐姐,我叫幽寒。”
我看他急切的眼神,好像怕我记不住他似的,这个小孩还真可爱。
“知道了。”看他还不走,我又笑着说:“姐姐叫灵溪。”他这才笑嘻嘻的跟着老者走了。
伤一养就是半个月,这个时候外面应该是枯枝只满地了,这里却仍像在盛夏时一样花红柳绿。
“姐姐!”幽寒挎着一个小篮子一路跑过来,“给你!”他气喘吁吁地把篮子送到我面前,掀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篮红色的野果。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轻问他:“是你采的?”
幽寒邀赏似的点点头,我将他搂在怀中,心里有些酸涩。为什么会有怎么多人对我好?这场穿越难道是为了弥补我吗?
往后的每一天,幽寒都会采一篮野果兴高采烈的来找我,渐渐的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他的稚嫩和天真让人疼惜。他也是被抛弃的孩子,他和我一样渴望被爱和爱人。
幽寒是个孤儿,是前辈在谷底拣到他的。前辈已有一百零八岁,我问他是不是一直都住在幽谷,他只笑不答,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知道出去的路。我整日在幽谷里瞎溜达,要说是找出去的路也不尽是,因为我始终都抱着一种散漫的态度,好像知道自己一定能出去。
不出我所料,在匆匆过了一月之余后,幽寒跑来告诉我说他爷爷找我。我跟着幽寒来到另一处山洞,洞内花草丛生,前辈盘腿坐在洞中央的圆石上,他的头顶是一个露天洞口,从上面纷纷扬扬飘下来一些雪花,皱纹遍布的脸显得比往日更沧桑。
“老前辈。”我上前叫了一声,他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石椅,示意我坐。
他拿出一卷纸递给我说:“这是地图。”我两眼发亮,这下终于可以出去了。他又说:“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我连连点头。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又从座下拿出一个布包,“帮我把‘雪魄’交给夜影皇朝现任的皇帝。”
我有些疑惑。“莫非前辈是夜影皇朝什么人?”
他淡笑道:“知道与不知道并无意义可言。”(又来了)
我也没再多问,收起他给我的东西,既无意义可言那我又何必勉强人家,救命之恩还是得还的,等把东西送到接收的人手里,我就可以去找然他们了。但我万万不会想到,这一去夜影皇朝,给我的人生增添了多少枝杈。
“还有,请姑娘帮忙好好照顾幽寒。”
我感觉不对劲,抬头正想问他,却见他已无力地垂下了头,我怀着似有似无的希望探向他鼻间,可已没了气息。幽寒跑过来拽住我胳臂问:“姐姐,爷爷他怎么了?”
我望着他纤尘不染的纯净眼眸,心里在挣扎。告诉他爷爷死了吗?其实告不告诉都无意义可言(被感染了),事实摆在眼前,只须他认真看一眼。
“死了。”我淡淡的说。幽寒站着看了我好半天,忽然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我抱着他颤抖的柔弱身躯,无话可说。
这就是人世生离死别的无奈,我无计可施。
当一个人面对这种境况时,他身边的人只能用语言和行动来给予他此刻的需要。当悲痛渗透语言这层慌,我们只有后者可选,给他一个怀抱等待伤口的血凝结。
许久,幽寒离开我的怀抱,用力揉着红肿的双眼,我握住他的手帮他擦干眼泪。这个倔强的孩子,哭过的痕迹即便看不见也是感觉的到的。
我和幽寒一起埋葬了老前辈,第二天便准备离开了。走的时候,幽寒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若不是因为他太小无法照料自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他出谷。外面的世界虽然美丽却暗藏杀机,而他太过纯洁……
因地图只有草草几笔要线,而地形相较复杂,我们在谷里饶了两天才出去,然后便是清冷萧瑟的荒山野岭。我不禁发愁,这要何时才能找到夜影皇朝?地图只有幽谷那一段,我对这里的地形一概不知,要光凭瞎摸乱碰,我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姐姐,肚子好饿。”
我朝四周望了望,方圆百里皆无人烟,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看着幽寒饿得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又着急又无奈,此时,远处行来一辆马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到路中央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