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儿大惊,急喝道:〃黑瞳,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明月高耸的双峰突然瘪了下去,脸孔急速地扭曲,面前赫然是一个丑陋猥琐的五十来岁男人,原来时辰已到。
尸猫黑瞳扑了个空,站在屋前的空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清。
残儿和母亲俱是万分惊愕,母子俩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他是一清师傅。〃寒生从屋里走出来道,外面的说话声惊醒了他。
回到屋中,老婆婆燃起了油灯,寒生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残儿娘俩终于松了口气。
〃残儿哥是赶尸的么?这只大黑猫就是婆婆说的那种尸猫吧?〃寒生问道。
残儿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十岁起开始随我爹做赶尸送喜神这个行当,不过现在生意很少了。在我们湘西民间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传统,学这行的,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还要相貌长得丑一点。我从小胆子不大,身体也弱,相貌上也比一般人要漂亮许多,所以并不符合赶尸人的条件。〃说到这儿,残儿偷偷地瞥了一眼一清。
残儿见一清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爹是赶尸匠,所以我尽管不太符合条件,但还是做了这一行。开始学艺先要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必须马上分辨出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就说明在夜晚赶尸时分不出方向来。另外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自己爬不上去,赶尸匠还得一个一个地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体力也要好。老爹为锻炼我的胆量,把一片桐树闲宁静。
〃小心!金头鼋含气喷人十分厉害。奇怪,我原先已经用阴阳锥封住了它们的血脉,数日后锥体自动与血肉化为一体,永久地闭住其经络,现在看起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唉,还得重新打过,可惜只有阴锥可用了。〃吴道明诧异地说道,一面伸手入裆,忍痛一抓,摊开手心一看,只得寥寥三两根毛而已,原来阴锥早已告罄,所剩无几了。
擒贼先擒王,吴道明运足真气,吹出阴锥射向金头母鼋。
阴锥失去了往日凌厉的破空声,飞行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歪歪扭扭地失去了准头,一阵秋风袭来,竟然将阴锥吹跑,不见了踪影……
吴道明吃惊地愣在那儿,半晌作不得声。
无名师太莞尔一笑:〃道兄请让过一边,看师妹的。〃
说罢,真气贯通,只见呼呼风声,根根银发直立起来,师太大喝一声:〃着!〃十余根银丝迸断,如电光般一闪,早已射中母鼋和小鼋宝宝的颈部。
母金头鼋颈部的血脉被闭,龟头已经无法转动,知道遇上了强敌,只得含泪带着受伤的小鼋宝宝们爬出了太极阴晕,一路艰难地离开了灌木丛,慢慢爬进了灵古洞里。
〃师妹好功夫!〃吴道明尴尬地赞叹道。
灌木丛中,朱彪头顶着一大片树叶,瞪大眼睛目睹了这一切,大气也不敢喘。
吴道明手持锄头,站在了太极阴晕上,长叹一声,说道:〃自古以来,多少风水宗师、江湖豪杰无不梦寐以求的太极晕,如今就踩在我岭南吴道明的脚下,老天待我吴某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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