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沫轻轻的转过脸去,看着漆黑的那片院角落,她在平静着自己的心。算了吧,那些过去,那些追逐的过去,都遗忘了吧,别管他是不是为她而来,别管他那蜜枣子是不是只为她随口的一句话而买来,她应该将这一切都遗忘掉,一切。
就算是为了自己,就算也是……为了他,她也不应该再有什么幻想和企图。
他的世界,她不想再靠近,也不要再靠近了。
“你在逃避什么?”苍暮之站定在门边,颀长的身影因为车灯的照射而在地上染出一道浓浓的墨影,绵延到了她的脚下。
西雨沫回过头,面色是平静的,轻轻摇头,吐出一口气,“我没有在逃避,苍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离婚协议书已经签署,想必早已经生效了吧?你又何必来纠缠呢……”说罢,她漠然的转身走回屋内,才走了两步,他冷鸷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我说过,有些事情由你开始的,不一定能够由你来结束……明天,苍氏财团顶楼,我要见到你的出现。”
“我不会去的——”她丢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西雨沫,你以为你能够那么容易的逃离得了吗?下午三点,不见不散,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出现,我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苍暮之淡淡的笑了。
西雨沫的心登时凉了下来,死死的咬住牙关,她转身走进屋内。
苍暮之依然站在铁门边上,手里的礼盒缓缓的放在了门角,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走进了屋子里,灯亮灯灭,最终,屋子里一片漆黑。唇角的笑容逐渐隐了下来,浓黑的瞳孔微微缩了缩,身上的大衣被风掀起了一个弧度,他旋过身,上车直接踩着油门急速穿进黑暗之中……
*
快过春节了,可是西雨沫却没有了一丁点儿要过春节的感觉,没有一点喜庆味儿。其实,这么多年了,她早该熟悉了这种感觉,可是自从得到自由离开苍家,她就在想着,小时候快快乐乐过春节的感觉。
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每每到春节前,爸爸总会带着她到处去买烟火和鞭炮,妈妈则是带着她试穿春节的新衣,或者是到年货市场去买年货。
她总能够记得那种期待过年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什么重大的节日。
可是,被苍锦尉带走之后,每一年的春节就成了一个噩梦。屋外是漫天的烟火和鞭炮声,屋内的她,只能够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拒绝去看那些所谓的幸福。qc13。
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记者深入采访各食品公司,确认着各种食品安全措施是否跟得上近期市场的需求供应。西雨沫正觉得无聊得想换台,下一个新闻却让她不由的停下了即将摁下的手指。
屏幕上显现的是服饰大赛的画面,大赛中设计还不错的服饰都在屏幕上亮了相,而最让人瞩目的,便是苍紫彤身上那一袭非中非西的小礼服,占据了这个摄像师大部分的胶片,而且外景记者还不停的赞颂着这套小礼服所带来的各种震撼。
西雨沫的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感觉欣慰。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获得了大奖,她油然的生出自豪感。其实不仅是为了她自己的设计,她还觉得紫彤的走台,很让她感动。紫彤完全抓住了她这套小礼服所要表现出来的意境,她面颊上的妆很淡,淡的几乎看不见,也正因为她的容貌姣好,天生丽质也才将这身裙子很好的展示了出来。
若是甄妮的话,西雨沫肯定,绝对不会有紫彤这样的效果。
看来,这场秀,她的设计和紫彤的忽然出境,很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大奖,果然实至名归。
手掌轻轻的摸摸微凸的小腹,她低声微笑,“宝贝儿,妈咪拿了大奖哦!以后能够给宝贝儿好的生活了,一定要支持妈咪哦……”这次能够得到大奖,对她来说是好事,至少,将来她的薪水会上涨,小金库存得多,养孩子就轻松一些。
只是——
拧起秀美,她看了屋子一圈,怕是她不能够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吧。她怕他真的会再找上门来——
转身进房间里拿了羽绒服和围巾帽子,她穿戴好后转身出门。打开铁门的时候,她还有些迟疑,走出门,门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礼盒,礼盒上面已经因为一夜的细雪而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细绒。
她弯了腰,伸出手,却在即将接近的时候,收了回来。
既然已经拒绝,便无理由再去伸出手了。
咬了牙,她拢紧围巾,转过几条街,对比了几个房屋中介,最后挑了一个简陋的小中介公司,推门走了进去。
登记完资料她拢紧衣服快步走出来,门外,又开始下起了雪来。
这天气,说变就变,刚出门的时候还是一片明亮的,这转瞬间,已经乌云密布了。
可是她今天的散步计划还没有成行,西雨沫无奈,沿着一条两车道的马路边行走,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上班,路上的车辆少,行人也不多。对她来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散步时间,如果天气不是这么糟糕的话,那就绝对称之为“完美”了。
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小心,不时的走来一些行人,西雨沫总小心的避过,因为她的肚子不显,谁也看不出她怀了孕,不过也让她更为的小心起来。
“沫沫?”一声惊讶声从身后传来,西雨沫一听,整个人愣了一下,脚步稍有迟疑,可依然没有停下来,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沫沫——沫沫——”大手在她的身后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西雨沫一回头,就看到一脸兴奋的韩斯年。眼神不自觉的柔了下来,可脸上却是依然冷漠,“抱歉,韩先生,我跟您不熟,请您放手。”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自从上一次她给回了一个电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以为他已经接受她的说辞死心了的。
“对不起,”韩斯年赶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