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向赌场解释清楚。我和赌场谈。”
我点点头。正在这时,小杰的手机却“叮”响了起来。他捂住电话叽里呱啦一阵,脸上的表情忽然大变:“卡洛斯的下落,都不用找了。”
“为什么?”
我和杜青曼一起叫道。
“明天,一起去警察局。”小杰放下电话道:“你们说的那个卡洛斯,刚才被皮球哥的人抓住了。”
“怎么会被皮球哥的人抓住?”
“他们在lesulis贴了日本茶的广告。”
我点点头,看来男人都喜欢喝日本茶啊……
又见警察局
隔天下午,天气有些燥热,阳光照在脸上是惨淡的白。
几辆疾驰着的商务车伴随紧急的刹车声,停在了我前面。
杜青曼和小杰一行十几个人走下了车。十几个人的装扮和上次一样,戴着手套,手上缠着布,统一穿着夹克,腰间别着对讲机。
小杰看了看耀眼的阳光,问:“皮球哥和徐总什么时候来?”
“听说已经押着卡洛斯在路上了。”
“对方呢?”
有人道:“听说有叫律师。”
然而,就在这话音刚落的当口,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在街的拐角。眼前那一团黑压压的景象差点让人透不过气。
只见几十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面露凶光,就像洪水般涌来。有的戴着墨镜,有的发型奇异,有的腰间别着短棍,有的穿着高邦战斗靴。
我吞了一口口水,呆呆愣在原地。
涌来的热浪显然对我们这一小波人产生了巨大的震慑。身后有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几十号人中间走来一位个子高大,异常强壮的男人。男人脸上纹着一把刀。他走到小杰面前,看看我们这波人,连个hello都没说,张口就问:“quoi(什么)”?
小杰上下打量着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依旧慢条斯理吐了口烟。
“hey;entendu(喂,听到没有)?”那男人将小杰嘴上的烟一把夺下,指着警察局:“quoi(什么)”?
“jeprendpastuveuxdirequoi(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小杰抹抹嘴道。
“ousontmesamies(我朋友在哪里)”
“jenesaispasou……(我不知道他在……)”小杰“哪里”两个字尚未脱口,男人就一个巴掌上来,打得小杰有些发懵。
“toujoursonresoutlesproblemsmeca(我们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男人道。
我见状,走了上去:“monsieur(先生)!”
小杰摸着脸,转过头:“白大哥。”
我拨开人群,走到男人旁边:“monsieur;votrefaconn’estpasbien(先生,您这个解决方式不好)。”
男人看看我,忽然又一个巴掌上来,准准地落在了我头上:“pasbienestbien(不好就不好)。”
随即,身后那几十个年轻人“轰”地一声,像吃人的猛兽一样,冲过来对着我们这群人就是连拉带踹。
什么!我心中一惊,鼻梁和额头上却是一阵火辣,几颗血腥儿溅在身上。
一旁的杜青曼已经瑟瑟发抖,刚开始还叫了几句,这回不叫了,整个人就像木鸡一样愣在原地。
“青曼!快!”我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快快!那里!”
我指的地方是几辆崭新的警车。想必躲在警车后面,力牙帮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嚣张了吧。可当我抬起头时,才发现彻底的错了。警车的车顶上,居然直挺挺地站了一个年轻人。
“toi(你)!”
年轻人嘴巴里吼了一声,跳下警车就朝我挥过拳头。
说时迟那时快,见到年轻人双腿张得老开,我一个侧身,对准年轻人双腿中间就狠狠踢了下去。
“######!”
年轻人嘴巴里发出一声不属于地球上的吼叫,脸瞬间变得煞白撑在车上。我又对准年轻人的屁股拽了一下,然后拉着青曼头也不回往警察局后面跑去。
“这些死警察!就在门口闹事,还没出来?!”杜青曼叫道。
“安静点!刚才……差点被你害死!”我瞪着杜青曼道:“警察让这些人黑吃黑,你不懂吗?”
“那怎么办?”
我呼呼喘着气,又往那波人偷瞄了一眼。看样子又是一场无法控制的恶斗……怎么办?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名字,我迅速拿出手机,丝毫不顾粘在屏幕上湿滑的汗液。
“阿……阿……阿……!”
“你阿什么?”杜青曼问。
“阿达……阿达默……”我颤抖的手往下拉着屏幕,立刻拨了出去:“阿达默!”
“hey;兄弟,你好!”
“阿达默,你在哪里?”我问:“力力……那什么……力牙,在雷堡警察局!你你你……你现在没在喝酒吧?救救我们……”
“别慌,”阿达默说道:“别慌,你讲。”
“他们不讲理……我们讲理……”
“噢。我也知道他们不讲理。”阿达默说:“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们不讲理。那是两年前一个飘雪的冬天,在法国南部一个小城市的时候……”
“停下!”我吼了起来,这是生平第一次对黑社会的用命令语句:“能不能来雷堡警察局?我知道你是……我知道您是左……左拉达斯的人。”
阿达默笑了笑:“你说。”
“力牙的那帮人,正在打,不是,正在搞我们!”我又往外头看看:“他们马上就杀过来了!谢谢!”
阿达默沉默了半会儿:“这样吧,10分钟,我们几个兄弟刚好离雷堡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好,太好了!快快!谢谢!谢谢!!”
十分钟的光景,说快不快,说慢极慢。
听外头的打打杀杀声音逐渐减弱了下来,我这才探出头。小杰这波年轻人已经跑了大部分,而刚才那脸上纹着刺青的男人却还带着几个人,蹲在奄奄一息的小杰旁边,似乎在说点儿什么。
正在这个当口,一辆黑色的车“吱呀”一声停在了路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