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娇媚女子,语若天籁,清脆的声音在空灵的院落里回荡。
威气凛然的菲雪放下棋子,黛眉轻皱,轻声道:“若以‘置死地而后生’法破之倒是可以,我在思索此局是否有他法可解,然而思索良久却无从下手,我慕容菲雪自诩聪明过人,相比之云却差之千里。师师妹子,我们还是放弃吧!”
啊!原来两人是慕容菲雪和李师师,自从当夜完美刺杀完颜宗望之后,李师师易容潜出京城,和慕容菲雪一道前来邪逸山庄,帮助她暗中行事。
李师师明眸流转,面现轻松宁静之色,言道:“姐姐,李师师已然命丧雾中楼堂主之手,自今而后,天下间再无李师师之名,只有杨雨,‘邪帝’凌云的妻子,日后切莫再唤小妹为师师。”
慕容菲雪见她眼波流转,神情认真,有如不通世俗的小姑娘,绽齿笑道:“是,是,是。是姐姐错了,又忘记了你的交待,唉,谁让李师师艳名满天下呢!雨妹,我就想不通了,难道杨雨是你的真名?”
轻点臻首,杨雨脸现沉缅、忧伤之色,哀伤凄婉的道:“是啊!杨雨正是小妹真名,杨雨,杨雨,我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若非夫君的出现,恐怕杨雨还在受人迫胁,倚楼卖笑吧!”
慕容菲雪杏眼圆睁,煞气流露,一下站起身来,望着凄楚动人的杨雨,一字一顿的道:“雨妹,你且说说是谁敢如此威胁于你,姐姐让人教训他们一番。”
杨雨见慕容非雪发自内心的关怀,心中一暖,她自小经受非人的训练,所受的苦岂是外人所知,对任何人都怀有深深的戒备之心,然而此刻她感受到了被人关怀的温暖。感激的说道:“姐姐,谢谢你们,你们的关心让小妹感受多年来早已远去的温暖。”
慕容菲雪嗔怪道:“自家姐妹何需客气,妹妹但说无妨。”
杨雨轻掠秀发,幽幽的说:“其实我和雨汐姐姐算有同门之谊,家父杨浩天,是明教前任教主,家母也是武林中人,名为李梦,然而她在江湖中却籍籍无名。”
杨浩天,一代英杰,重情重义,性情豪迈喜结朋友,明教虽然被斥为旁门左道,然而明教在杨浩天的带领下,教中高手如云,弟子遍布中原。正所谓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的他不住挑战武林成名人物,寒冰剑法、凝冰指、乾坤大挪移等几项绝艺让他成就了“乾坤剑魔”之名。
在大光明顶,他有名有权,成了大光明顶中所有少女怀春的对象。其中,陈思海之妹陈嫣然素有玉雪莲之称,爱杨浩天爱得发狂,可是杨浩天却看不上眼,因为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人,对于陈思海的推波助澜,他从来只是淡淡一笑。当杨浩天带着已有身孕的李梦回归,陈嫣然恍若天塌了一般,她为了能呆在他的身边,宁愿做小妾也舍不得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然而杨浩天心中只有李梦,对陈嫣然冷淡之极,并不止一次对她说明。正所谓爱得深恨得也深,人在绝望之际,总在一些惊人之举。自此而后,陈嫣然不住与教中弟子发生暧昧的关系,换新宠如若衣衫,尽管如此,但是教中弟子怎敌得杨浩天的气度。几月后,杨雨降临世间,举教欢腾。周年庆祝之时,杨浩天喝得酩醇大醉,陈嫣然见机不可失,借此之际,暗下强力春药,当夜生米煮成熟饭。
次日,杨浩天醒来,大错已成,见桌上一半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那正是自己送给李梦定情之物。娇妻幼女鸿飞冥冥,一时这奇男子神魂俱丧,狠狠的扇了陈嫣然一巴掌,出门寻找,然而李梦母女早已音讯杳无,天下之大,纵以明教势力滔天又如此能从人海中寻得一人?更何况李梦是刻意躲避着他。
这番经历,说得很是委婉,似是一种倾放,也似一种释放,由这美逾天人的杨雨口中说出,更觉凄楚动人!
慕容菲雪心下恻然,低声道:“妹妹,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是苦命人,日后当互相提携关心。妹妹,后来,你又是如何受人迫胁,那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杨雨看着渐渐散开的晨雾,幽幽道:“其实我和母亲走得并不远,就在昆仑山与大光明顶比邻而居,我知道母亲虽然痛恨爹爹,但是她的心里从未忘记过父亲,那怕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这些事儿我也是从母亲那里知晓的,三岁后,母亲传授我武功,也不知是上苍可怜还是我的天赋较好,短短十年,居然把母亲的武功学尽,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日,母亲的师兄来找,母亲将我支走,我隐隐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明教,什么难以忘情之语,后来,他们就吵了起来,并且打了起来,当时我好害怕,躲在外面偷偷观看,那人长得很英俊,文质彬彬,武功却是诡异之极,一百余招后,母亲被打得了一掌,为那人所擒,而我只觉得头一痛,就昏迷了过去。醒来之时已到江南,可是母亲却不在身边,我焦急的大哭,后来那人来了,并且对我说:‘日后,你叫李师师,若是想见你娘亲,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不然我就让手下兄弟轮着奸淫你母亲。’为了得见母亲,我只有听他的话,从那日起,他请来精通奇学的人教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且有一妖媚的女人说我媚骨天生,长大后一定是红颜祸水,并且教导我一些不堪入目的勾引男人之下贱方法,我心里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为了见得母亲,我只有强忍羞愤尽力去学。几年后,他们说我可以出师了,但是却没有得见母亲,我知道母亲没有死,所以只有顺从,以李师师之名行走江湖,在他刻意的营造下,成就了天下第一名妓之名号,在天香楼为他们收集情报,江湖的、官府的、大宋的、异域的,无所不有。”
说得此番话,杨雨早已泣不成声,这些年来,她受尽差辱,倚楼卖笑,暗中却在关注着江湖的动向,特别是明教的,她希望引来杨浩天的注意,然而她出道之时,江湖中盛传杨浩天被人暗算,早已灰飞烟灭,得闻噩耗,杨雨如失臂助一般,神魂皆散。小时候她从母亲话里知道杨浩天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她试图与杨浩天取得联系,让他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母亲出得牢笼,可是听来的消息却让她把唯一的信念都打得烟消云散,深夜之际以泪洗面,尽沾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