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饱含深意一笑,落下一子,言道:“天下皆尘,往来为客。岁月如风弹指一瞬间,若得逍遥,何苦落红尘?”
凌云心神一跳,他们话中有话,似乎在隐射自己什么,智者不愧是智者。于是道:“在下凌云见过吴先生和公孙道长。晚辈弩钝,不知两位话中何意?还望前辈们先生不吝赐教。”
吴用说道:“邪帝名声显赫,文才武学当世魁首;更为皇上红人,不知有何话语让我这一个山村闲人解释?”
凌云满含深意的道:“先生知道,在下所问何事。”
吴用点点头,言道:“我知道。邪帝认为当今天下如何,大宋如何?辽国又如何?”
凌云道:“一言以蔽之,日暮西山,繁华的表面隐藏着不尽危机,只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辽国依然,内斗不休,天灾不断,东北虎可虑也。”
吴用神情一震,不可思议的道:“邪帝此言一针见血,可是为何不劝说徽宗。”
凌云淡淡的笑道:“我不是宋徽宗,宋辽数百年余恨未休,一力又如何挽天下之危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改朝换代平平无奇。”
吴用叹息道:“邪帝才华横溢,明知大宋危机四伏却不愿奉劝,着实憾事,如此眼光如此才华不为江山出力实在可惜。”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是让我忠诚于天下人,我誓不回首;但是若让我去为一群贪图享乐而不顾黎民百姓的寄生群体而卖,刀架脖子亦无所动。”凌云仰望苍天白云,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天下人之天下,’邪帝果然眼光独到,只可惜你如此才智却无法施展?”吴用轻轻叹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对凌云的倔强和独到的眼光,产生了知己之感。
凌云道:“在下且问先生,病入膏肓,可有救活的可能?”
吴用摇摇头,黯然道:“这且不能,即使以孙武、诸葛孔明之明亦无法医治。大宋富而不强,一国如若没有虎狼之师,如何能保住天下黎民?”
凌云笑道:“你我皆非尘俗子,如此之事应该由上位者担忧才是,相见即是有缘,尽情玩乐才不负相逢。”
吴用语含深意的道:“如若邪帝日后领兵,我将不远千里归于帐下,切记之。”
公孙胜似醉非醉,似梦非梦,恍若深眠未醒,平静言道:“道家传人,岂能弱于诸子百家?”
梁山两军师智深若海,独具慧眼,相人之术甚强,凌云在武林有人望,在儒林有地位;王者风范自额头隐现,知晓他非是池中物,他朝时机一至,将化身成龙。
凌云道眉宇一轩,洞察了他们的心意,于是道:“如有那一天,还望先生和道长不吝赐教。柴兄,着人备妥文房四宝,小弟且为石兄圆了心愿。”
柴进等人俱都聪明无比,听罢两人的话语,知晓他们都不看好大宋,虽然极为担忧,然而听凌云此语,还是依他所言,命人将文房四宝奉上。
凌云执笔思索,猛然想起少林七十二项绝艺中的“燃木刀法”,顺手写出,同样提出自己的心得与见解,此刻他的武功已高深通神,实可堪称一代宗师,他对刀法作了一些修改,比原先更加精妙。至于内功心法,他则选了侠客神功中的三杯吐言诺。字迹龙飞凤舞,银钩铁划,傲骨铮铮,豪迈之气跃然纸上,内力到处墨汗泛香。
含笑着递给石秀,石秀颤抖着双手接过,虎目含泪,心里感激不胜,为凌云如此豪爽心胸所折服,此世再无他念。
柴进、吴用、公孙胜等人见凌云如此大方,更加佩服。良久,吴用、公孙胜相视一笑,相互点头,进而眼现精芒,似乎在想着什么。
而后众人谈天说地,快不可言,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而凌云展现的见识更让人大开眼界,妙语连珠,当说到天下分为七大洲四大洋之时,众人半信半疑,不过听他说得确有其事,不得不信;而一些现代的政治见解更让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风趣而真诚的话语让众人无话可言。
言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凌云对答如流,兴趣所至,凌云坐在琴几前,雅奏一番,一曲刀剑如梦,将几人带入战火纷飞年代,听得如痴如醉。石秀虽然不懂音律,然而也热血沸腾,恨不得上阵杀敌。
冷静如吴用也被凌云的曲子打动,望向凌云眼光似乎多了一层不能言表的感觉,那是集决定、尊敬……于一体的眼神。
夜暮降临,意犹未尽,用罢晚餐,凌云两人起身告辞,柴进死活不放,笑话,若是让凌云等人回归客栈,他“小旋风”之名也别想要了。
感于盛情,凌云无奈道:“柴兄之情小弟深记在心,然而你也知晓,小弟是江湖中最大的麻烦,雾中楼、神秘组织欲置我于死地方休罢,小弟实不想让各位到牵连。”
柴进愤然而起,大声道:“贤弟,你我意义相投,进虽不才,然而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进亦不弱于人。哼,江湖虽大,然而他们想要灭了我柴氏一族,简直做梦,贤弟且莫再说,若然如此,实是看不起为兄也,为兄岂是怕事之人?”
他重情重义,听凌云此言,愤愤不平,似乎凌云真的看轻了他一般,在吴用的劝说下方才重新入座,不过他偏着头,兀自气恼不已。
凌云暗想:古代之人重情重义,为了萍水相逢之人居然愿意将全族性命搭上,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别人的尊敬吗?
当下他站起身来,郑重的行了一礼,表示自己的歉意,柴进这才喜笑颜开,重开酒宴,推杯把盏,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