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额头冷汗直冒,而雨汐、素心也被她的举动惊住了。这,这还是文静娴淑的娘亲吗?如果千寻见到,她又会如何呢?倒是期待啊!
脑中灵光一闪,凌云有了主意,暗想:你的童年我不清楚,金大侠也没作记录,不过我和千寻长大的事倒是没有忘记,只好如此了,把千寻换成她就行了。于是以传音入秘之法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二女,二女听罢,点头同意。
当下,凌云带着三女开始在山庄闲逛,讲述着自己的童年,而凌雨蝶像出笼的小鸟儿,活跃之极,总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饶是凌云聪明却也不时张口结舌,为难之极。
雨汐、素心见凌雨蝶恍若快乐的蝴蝶,恍然间直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待到凌云无可奈何的模样,抿嘴轻笑。悲伤之气氛亦因为凌雨蝶的胡闹冲散了不少。
凌云有苦只有往肚子里咽,不说吧!她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忧伤的神情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人都不忍拒绝,更何况是作为她儿子的凌云?
入夜之际,凌云直说得口干舌燥,直到凌雨蝶肚子响了起来,她才放过凌云,倒让凌云松了一口气。
凌雨蝶自告奋勇,跟着雨汐、素心进入厨房,兴致勃勃的忙得不亦乐乎。
凌云浑无形象的躺在椅中,再也不想动了,直接比拼杀一通还要累。这不是肉体上的累,而是精神被凌雨蝶折磨得痛苦不堪。
晚饭之际,段延庆正在调息,四人不去打扰,自行就餐。凌云怪异的望着凌雨蝶,想不到她人失忆了,自己学会的却一丝不忘,害得凌云都以为她是故意的,然而她的眼睛却让凌云无从怀疑,毕竟眼睛为心灵之窗,曾经的她眼里平淡如清澈地风的太湖,而现在拥有的却是狡黠、活跃、快乐……这是做不得假的。
凌雨蝶见凌云狼吞虎咽,高兴之极,说道:“表哥,雨蝶的厨艺不错吧!”
凌云听她自然而然的叫自己为表哥,差点儿咽住,咳嗽不止,气急败坏的道:“求求你了,我的娘啊!为何你变成这个模样,连吃饭都不放过我;我说过,你以后就不要叫我表哥了,我真的受不了。老天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人了。地也,你不分好歹何谓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作天。我鄙视你。”
凌雨蝶见凌云夸张的表演,笑嘻嘻的说:“表哥,表哥……哼!你不是我哥哥,你就是我表哥。我就要叫,表哥,表……”顿时被咽住,原来凌云手疾,夹了一大筷菜阻住了她的嘴。不然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她都叫得自己起鸡皮疙瘩了。哪有这样的娘啊?唉!明天,也许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吧,凌云暗想。
雨汐、素心见娘俩宛若小孩子,斗得不亦乐乎,直脑昏胀,苦笑不止。儿子不像儿子,当娘的更加不行。看来凌郎(云郎)碰到难缠的人了,而她却是他的娘亲。幸好她并没有将目标对准自己,不然自己更加为难。
……
夜,在凝聚着欢乐而忧伤中不住深沉。素心陪着不住打着呵欠的凌雨蝶去休息,而凌云和雨汐并肩有院中散步,不知不觉来到凌波亭。
凌云靠着柱子,半坐半躺,雨汐坐到他身旁,将凌云的头抱入怀里。温香暖玉触鼻,凌云舒服的深吸一口幽香,迷迷糊糊的道:“雨汐,你说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我都快疯掉了。你看看,娘现在整个儿就像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上无数个为什么,我真的不行了,这还是第一天啊!”
雨汐也深表赞同,温柔的揉着凌云的额头,说道:“是啊!别说是云郎了,我和心姐听都听得发慌。云郎,我觉得正是因为第一天,娘的记忆一片空白,所以什么都要问个通透,若是往后她所知越多,问题也就少了。不过,你这个‘表哥’的身份可赖不掉了。日后你准备如何安排?”
凌云苦闷的道:“还能怎么办,丢她一人在此?我们放心得下吗?唯一的法子就是带她一起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她日后爱上别人那就惨了,怎么说她都是我娘,你说说,若真如此,让我如何自处?”
雨汐身子一颤,重重的捏了一下凌云,颤声道:“云郎,所虑之事的确很有可能;不会这么巧吧?”
“唉!天下就是如此,无巧不成书;你想想,娘现在的模样,你以前会相信吗?前后性情大变,宛若两人,而且她现在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我真是担心哪!”凌云叹息一声,毫无办法。
“这,这,这倒是让人为难之极,如果,我说如果娘真的爱上了别人,云郎,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雨汐吞吞吐吐的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只要哪个人心存不轨,老子先干掉他娘的。”凌云心情不好,恶狠狠的语出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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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汐白了凌云,可惜凌云双目微闭,毫无感觉,只听又说:“说说罢了,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动不动就杀人,只有那些没有人性的杀手才做得出。‘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希望她尽快恢复记忆了,如果那样的话就万事大吉了。”
雨汐感受凌云的无奈,不由静静思索,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的结论就是让凌雨蝶恢复记忆。
很久没有听到凌云说话,臻首微低,只见他呼吸平缓,依着自己高挺胸脯,悄然入睡。雨汐知道今日变故,他伤得最深,心早已疲累,见他于梦里尚且皱着眉,心下怜惜,在他眉头轻轻献上香吻。
林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