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老板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说你们
俩好得快成同性恋了。”
我血色刷地直褪到脚底,不用装就已经傻了。
“果然,一蒙就中奖啊。”
我总算缓过口气来:“你不要随口胡扯……”
“我可没胡扯,都是真的。”
一时间觉得时光又倒流回五年前,我连呼吸都气喘:“……明天我就辞职,也比被
人说长道短来得好……”
“喂,不要草木皆兵,”朱砂连连摆手,“你尽管放心,他们一门心思打算的不过
是要盯紧你,观测你是否可能靠著旧日同学爱一步登天,好及时赶上去巴结,哪有
空想那麽远。”
紧绷的背微微松弛下来。我知道瞒不过朱砂,只是也不放心向她承认。
“你们现在是在同居吧?真生猛……老板那麽好体力,你会不会吃不消啊?”
“……”词穷,语塞,“……”
“是就坦白说是,怕什麽?现在homo到处都是,流行得很,你尽管大方承认难道会
有警察来抓你?”
“你没吃过苦头,自然说得轻松。”我苦笑,“知道我是gay,难道丁丁还会从我
饭盒里抢肉吃,跟我一起去澡堂泡澡?全世界要都像你一般豁达,那我自然会坦白
得多。”
“我只是怕你们太辛苦。”朱砂拍拍我的背,突然换上慈祥面孔,循循善诱,“以
後起码在我面前就不用设防,爱怎麽样都可以。”
“……你一个大灯泡横在那里,我们能做什麽。”说穿了她是好奇想看真人表演秀
而已吧。
“亦辰,我要封口费~~”
“……说吧。”我无奈任人宰割。
“你们做的时候用v8拍给我……”
“你少做梦!”我脸迅速涨成猪肝色。
凉掉的菜和莫名其妙的汤摆上桌,四个人团团围坐,丁丁边给朱砂布菜边献媚,“
煮汤的水是我烧的!”“朱砂,我们连吃饭的姿势都很般配呀……”
“老板和亦辰更般配。”
我惊出一身汗,死命拿眼睛狠瞪她。
身边的呆子还不知死活地喜形於色,害我要在桌下猛踩他的脚。
“你那时候不是说我和手冢般配,他有哪里像手冢了?”
刚进公司的时候许斐刚那群人人手上一把比杀技的网球花瓶们正在走红,朱砂一眼
就相中我,一相情愿地认为我长得像不二周助,(我是无法想象那时死气沈沈的我
会和那个永远眯眯笑根本不可能看得见眼前东西的男人相似,要比较我们俩的长相
,起码要等他把眼睛睁开再说吧。)并且热中於寻找一个手冢国光和我配对,只可
惜公司里虽然长得像漫画人物的人不是没有,但大多是像反角或者配角,最後便不
了了之。
“老板比手冢更适合你呀。”
丁丁还是一脸蠢真的茫然。
两个男人笨手笨脚收拾残羹冷炙进去洗碗了,我瞪著兴致勃勃的朱砂,压低声音:
“你再怎麽拍马屁,他也不会徇私给你加薪的!”
“我只是难得看到美型的gay忍不住要褒奖鼓励嘛。”
“你不要太忘形,丁丁一知道,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搞不好老板会为你和全世界作战哦。”她还在做她的大头梦,以为陆风是咸蛋超
人。
(八)
送走客人我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等周公召见,陆风靠过来,大手一伸抓住我。
“手冢是谁?”
“……唔……青学的网球部部长。”我迷迷糊糊。
“打网球的?……你跟他很熟?”
你还真幽默。
“一般般啦。”《网球王子》我只看到几十集。
“很帅?”
“不错……”困得不行了。
“你喜欢他?”
“……恩……”
沈默,再沈默。四周静悄悄,我差不多要睡著了。不过,为什麽背上会凉飕飕的?
“哇…………你干什麽?……奸夫?什麽奸夫……呜,你放手,呜呜
呜,我没有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呜呜呜,你冤枉我……”想ooxx我就直接说,找
什麽借口。
…………
“杀掉他?杀谁啊?……哇啊,好痛!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不要…
…呜呜呜,痛……呜呜呜…………好痛……呜呜呜呜”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招了,我什麽都招,呜呜呜呜,不要再做了……呜呜,
我保证以後不会红杏出墙……呜呜呜”
…………
“陆……陆风,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呜呜呜呜呜……”
直到最後被吃干抹净,终於被某人抱著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睡著,屈打成招的我也
没弄明白让他怒发冲冠变身成大灰狼的“奸夫”到底是什麽东西。
接下去的黄金周末,我起不了床,旷工要被扣薪水的周一,还是起不了床,请了病
假也挨主管碎碎念的周二,仍然起不了床……
“陆风你这个禽兽!”
我无声地作著口型,冲那背对著我削苹果的男人“呐喊”。
“好了,吃吧。”他转过来,拿著个被削得像葫芦的东西。
“不要。”我闷闷拉起被子裹住脑袋。
“那,杨桃?”
“不要!”白痴,我是要你道歉,道歉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