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目送着沈浪进入这几乎可以算是朱家最神秘守卫最严的地方,小时候也曾好奇偷偷来过这里,却在最外围的阵法中困了一天一夜。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至今还心有余悸。后来才知道这阵法是穷五哥的师父“伍狂人”与过世的“天机魔医”尹逍数年心血布成。为布这个阵法,朱家所费的财力,即使是她这个一掷千金不皱眉的败家女,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家里知情人从不提起。
“五哥,我们是要在这里等他出来?”朱七七把脚边的一颗石子踢得老远,有些暗自气闷。这里她都不允许进来,这个沈浪凭什么啊?
朱流云看了看远处,那里是金陵最繁华的街。而这只是由一条小巷转进,便成了两个世界。他低头看了看一脸不快之色的妹妹,笑了笑:“自然是不用。我与沈兄已经约好,他见过里面的人,就至云月楼水云间相聚。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在云月楼中边用膳边等他便是。”
这云月楼最大的特色就是能提供不应在此季节有的菜肴,物以希为贵,所以菜价虽贵到离谱,却座无虚席。若不是这水云间是朱家花了大价钱长期包下,现在即使是堂堂天下首富的公子千金也只能排队等待的份。
朱七七再次见到沈浪已经是将近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她的耐性向来不好,本是对其已经满肚子不满。可真见到人时,却不禁呆住了。这一呆与早上的不同,是惊诧讶异,可看过有人在短短一个多时辰里就气质大变,若说早上看到的沈浪虽淡定从容,可仍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肆意与张扬,现在的沈浪好像,好像突然添几十岁般,又或者好像突然悟道出尘,脸上的笑容仍是慵懒而满不在乎,却有种不是尘世中人的感觉。
“他怎么......”朱七七惊讶的忍不住转首看向自己的五哥。
朱流云却没理会他,直盯着沈浪,良久方叹口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是丈夫所为。在下今日却有些悔意。”
沈浪却径自坐下,自斟自饮数杯才微微有些苦笑道:“朱兄莫不是以为在下接受了那脱胎换骨之能?沈浪虽对此十分心动,但是接受如此一痴人的......”语未尽,又满饮一杯下肚。
朱流云面色终于有些惊异跟欣喜,笑道:“习武之人,对此不动心者,寥寥可数。朱某自认站在沈兄立场就绝难做到。沈兄果非凡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