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寺外走去，一路无话。走到灵隐寺门口，雪柔晶才开口：“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诸葛的说客，特意拉你来这里？”
王晓亮有些尴尬：“本来是的，现在你一问我我就知道不是了。”
雪柔晶说：“哼，我的意见早就说过了，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即使九哥的元神在你的体内，你也别认为就能获得九哥的力量。一直以来，你的存在都是无足轻重，如果你身边没有凤九渊，你和王朋波不是发小儿，你以为你可以随便出入特勤组总部吗？那个地方，方圆一公里之内出现哪怕一个陌生人都会被监视。诸葛礼待你，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对国家有些用处。现在，我不认为你能够通过什么修炼发挥九哥元神的力量。忘了这一切，赶紧回你的老家，找个工作，娶妻生子，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吧。”
说完也不给王晓亮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走。
王晓亮呆呆的望着雪柔晶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事，他心里一直隐隐明白，但天性随和的他不愿多想，但今天还是被雪柔晶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自从和凤九渊认识到现在，除了和凤九渊之间的交情，好像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的。甚至肥波和自己的友情……王晓亮不想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王晓亮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
天色越来越暗，王晓亮呆呆看着雪柔晶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渐暗的山色里。因此，王晓亮不会看到雪柔晶脸上的眼泪。“晓亮，这次的危机与以往不同，留在特勤组的话，对你而言实在太危险。带着九哥，好好活下去。这肯定也是九哥所希望的。”雪柔晶在心里默默的祷念，任由眼泪被山风吹干在脸上。
王晓亮回到酒店以后，雪柔晶已经把她自己的房间退掉离开了。
坐在自己的房间，王晓亮一直发愣。身体里有了凤九渊的元神之后，王晓亮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变化。遇事镇定，不喜激动，心中常常空明一片，对事情有强大的自信心。这些都是王晓亮以前性格里所没有的。他知道这是老九元神的作用。
今天在灵隐寺里与大行和尚相遇时那一阵恍惚，王晓亮甚至在一瞬间里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王晓亮还是凤九渊。
但是雪柔晶在灵隐寺门口的一番话，几乎把他打回了以前那个王晓亮。
“原来，没有老九，我就是个没有用的普通人。”想到这里，王晓亮的心理状态沮丧到了极点，过去人生里经历的种种挫折纷至沓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小时候被大孩子抢走手里玩具时的那个王晓亮，绝望而无助，只想嚎啕大哭。
就在他情绪意志都降到最低点的一刹那，忽然丹田一跳，一股暖流自丹田流向心脉，令他的心神逐渐清明起来。有些像与大行和尚第一次目光相交时的感觉，却又多些暖意。
很短的时间内，王晓亮的情绪就振作了起来。“妈的，远藤贤知什么时候放下过他的吉它！浦饭幽助什么时候放弃过战斗！我就是我，老子叫王晓亮！”一股奇异而强大的自信忽然让王晓亮异常亢奋，他在房间里一边大吼生平听过的励志歌曲，一边模仿多位热血漫画主角的招牌动作。
“变身，超级赛亚人！……让你尝尝日日野晴矢的平底锅！……我的名字，范马刃牙！……”
疯狂的演出直到旁边的住客前来敲门才宣告结束。
一身大汗的王晓亮坐在房间的地上，回味刚才的亢奋。刚才突然而来的强大信心不是老九那样的平静，而是王晓亮式的热烈。可是王晓亮回忆自己过往的人生，性格多愁善感、有些懦弱的他从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强大的挫折感里振作起来。
这是老九的元神逐渐与自己身体同步的征兆吗？
“谢谢你，老九。”王晓亮大字型躺在地上，心渐渐平静下来，另一种老九式的自信慢慢填满了心里，王晓亮只觉得人生逐渐明亮起来，很像他当初决定离职和老九去周游天下时的感觉。
身下的地板“咚咚，咚咚”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是王晓亮自己的心跳。
“老九，我们就往西藏走一趟。”王晓亮平静的对着空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