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他找了一棵高高的树爬了上去,翻到枝杈上,找出一条裤子撕成几条,围着数杈和自己连绕了几圈,免得自己睡死了,翻身落到树下去。一切做好之后,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耳边一阵嘶嘶的声音,他无意识的伸出手晃动了几下,被一样东西紧紧的缠了起来,接着他觉着自己被什么冷冷的东西缠紧,越来越紧,让他几乎呼不出气来,胸口好象压了一块大石似的。刘青猛然惊醒过来,看到一个狰狞的蛇头正在朝他嘶嘶的吐着信子,而自己的身上被手臂粗的蛇身缠的紧紧的,可怕的是自己都出不了气了,它还在越勒越紧。他想起包袱里的匕首,举手伸了伸,包袱被他挂在头上的树杈上,要站起来才拿的到,而自己睡前把身子和树枝捆在一起,这样是保险了,可是却弄的自己除了手脚外,动都动不了。感觉胸口憋闷的几乎要炸掉,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蛇,手却被它咬了一口,很快,被咬的手麻了起来,刘青越发恨了,他不停的抓着,手不听使唤了也要抓,终于,他喘着气,一只抓住蛇颈,一只抓住蛇身,送到自己嘴前,你不是要我死吗,我咬死你,就算死也不能要你好过,他张开嘴死死的咬住它,意识渐渐的模糊了,他也没有松开嘴,浓腥和着其苦无比的味道流入他的喉咙。
当刘青醒来的时候,一身疼的似要散掉,我还没有死吗,他有气无力的想着,感觉自己一动也不想动,天什么时候下起了细雨,把他一身都打的湿漉漉的,他看到在胸前,伏着一颗红中带黑的蛇头,意识到嘴里的血腥味,他哇哇的偏过头吐了起来,吐出来的都是黄黄的胆水,他厌恶的提起身上的蛇,把它丢在树下,手已经不麻了,连原来青紫肿胀的痕迹也消了不少,他动了动,手竟然也不疼了。解开身上的布条,他站起来,把包袱从树杈上取下来,又沿着树干滑了下去。
饼子再舍不得吃也吃完了,刘青沿着大路走了几天,终于在一条岔道上看到人影,饿了一天了,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好饿啊。”他心里说。要怎么才能弄到吃的呢,路边的野果涩的要命,因为饥饿他吃了一些,却觉得越来越饿。来到了人烟繁杂的地方,这就是书上说的城镇吧,他想着,一边跟着人群走,沿途有很多吃的,闻到香味他吞了吞口水,白白的好大的馒头啊,他看到一人拿出几个铜色的东西,然后另一个人就包了几个馒头给那个人,馒头是要用铜色的东西来交换的啊,可他没有。
可是,可是肚子好饿啊,刘青又咽了一口口水,他猛的冲到了馒头面前,拿起了一个馒头往嘴里放。
还没咬上一口,一个耳光打的他向一边飞去,嘴里的馒头也掉在了地上。
“小叫花子,你是新来的,也不打听打听我王老二是谁,就来偷馒头,是来讨打的吧。”
一个粗壮的男人举起霍霍的拳头,朝着趴在地上的孩子不停的锤了下去。
刘青觉得很疼,疼的身上向火烧一样,肚子好饿啊,他看到掉到一边的馒头,小小的身子向馒头移过去,却换来更凶狠的殴打。
“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进去吗,还想吃馒头,喂猪喂狗,踩烂了你都甭想吃。”
喂猪喂狗,我连猪狗都不如吗,刘青的耳朵翁翁的响着,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耳朵里,嘴里流了出来。
“好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打死了。”一把扇子拦住了男人的拳头。
男人一看,凶狠的表情立马变的阿谀:“林爷,你不知道,不给这些叫花子点颜色看看,他还会偷到你这里来,小的我也是小本经营,要养婆娘的。这叫杀一儆百。”这个林业是一个月前来到镇子上的商人,出手阔绰,因此人人都很给他面子。
拿扇子摇了摇,被称为林爷的人是一个儒雅白胖的中年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着,身后的小厮拿一块碎银子放在男人的手里。
男人的脸上笑开了一成花,看着林爷的脸越发阿谀“是是,林爷,小的知道你心肠好,小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恩。”林爷随意看了男人一眼,抬脚离开。
男人把碎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才笑嘻嘻的把它放入怀里。
过了一会儿,一群官兵来了,领头的是一个带着病态黄色的中年人,懒洋洋的样子,在看到一旁的刘青时脸色一变,开口就是几句粗话。
王老二感觉脊梁骨上抖了两下,急忙走出来:“赵爷,是小的不好,不过小的也要过日子不是。”说着他忍痛掏出身上的碎银子连着一把铜钱塞到赵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