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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1 / 2)

她,希望自己:一毕业,就能有一份稳定、胜任,收入又比较高的工作;而且,最好就在自己熟悉的校园里。

这样的话,就必须有靠山!

但,非亲非故,你靠谁?!谁,又会白白地让你靠?!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最好的办法,是嫁人。而且,她也早该嫁人了。在家乡,象她这么个岁数,身边早就有儿有女了。

但,倘若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她也不愿意。毕竟,读了那么多年书。

可,要嫁给一个志向远大、两手空空的楞头青?同样,她也不愿意。

什么纯真的爱情、共同创业……等等之类的话,她没兴趣。故事,听得是太多了……她觉着:夫妻本是同林鸟。

她,早想好了,要把自己嫁接到一棵硕果累累的高枝上。

所以,在三年前,那次考场交锋后;她,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虽然其貌不扬,且有点显老。但仔细品品,还是蛮有味道的。

毕竟,也是读了几十年书的人,多少有几分儒雅。

论条件,他还是未婚,又是正高;此外,人家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

对了,他还特老实、特胆小。

据他密友透露,有人见他苦苦地打熬;便出了个馊主意,叫他上洗头房去,放松放松。

他回人家道:不能去的。若是被派出所抓到,一个电话通知学校;那就全功尽弃,会被开除的。你想,我都五十出头的人了,离开学校,我能干啥?将来养老,又怎么办?!

她蛮喜欢这种老实、胆小,但大是大非却又很拎得清的男人;觉着这样的男人,既好把握,又比较放心。

还有,他是个洁癖。这,也很对她的胃口;她最讨厌:那种皮鞋不擦、邋里邋遢的男人。

未名野花的幽香,在弥散。

那树梢有了些许晃动,把栖在上面的月辉,轻轻地弹出;象无数个顽童,每人手擎一面小镜子,在逗你玩。

有了一丝丝风,她感觉到了。她也曾逗过他,那是在跟他读硕士生之后。

那晚,她按约定的时间,来请他指导。

当他看她的计划书时,她站起来给他的茶杯里续水;续完水,她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动;但,就是不把手移开去。

他,也竭力地装出全然不知的样子……

她想好的事,就敢干;她,不怕风言风语。她那血液里,带有那种边民所特有的悍风。

她想:人家28,可以嫁给82;咱25,为什么就不可以找个52呢?!

她觉着:一切,在于是否想得开。那话怎么说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还有:花当折时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反正,这一类的旧话、旧诗;她也听得、看得,多了。

她觉着:解放前,好花、嫩草,都叫国民党给掐了、啃了;解放后,又叫进城干部们给捡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便宜了那些个生产队长;九十年代,又开放给了个体户。现在,也该轮到知识、学术,“腐败”一下了。

她,早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话,堵别个的嘴。

况且,她也不怕别人议论。

她觉着:别人怎么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爱咋想,咋想!总顾忌别人咋想,那就别活了。关键在于自己、在于他;当然,也还在于那个狐狸精。

想到那个狐狸精,她又浑身不自在了。

那一丝微风,也不知藏到哪里躲懒去了;空气,变得闷热难耐。

她觉着,好象被人捂在焖烧锅里;浑身上下,湿湿的、涩涩的,奇痒。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这痒痛,不仅在于身,更在于心。

是谁,触动了她的痛?这还用说,那个狐狸精!

上个月,她突然发现:那个狐狸精,竟然好象对他也很感兴趣;而且,那势头,还挺猛……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决不能容忍!

那个狐狸精,打乱了她的周密部署;她,必须把整个计划提前。

当然,改变计划,有诸多的不利。但,自己毕竟已经下了三年的功夫;火候,也该差不多了。

哼!想算计咱,你还早着呢。她笑出了声。她,仿佛己经看见那个狐狸精,因失败而沮丧的样子。

林间无风。潮湿而闷热的空气,懒得流动;淡淡的、未名野花的幽香,仿佛凝固了。

仿佛凝固的,还有那时间。

她借着月光,看了看表。怎么?才八点,刚刚过了一个小时。她好象已经等待了一个世纪。

今晚,是他约定指导那个狐狸精的时间;这早有安排,她是知道的。

那个狐狸精的捣乱,使她决定将计划提前到今晚。她,将要在他辅导完那个狐狸精之后,与他好好的、彻底的、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并,适时地推进她的魅力行动……

其次,那个狐狸精进入了他的空间,这也使她心绪不宁。等在寝室里,也是等;不如早一点来这里,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真是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提起那个狐狸精,真叫她哭笑不得。

那狐狸精长得象谁?象自己。她,竟然象自己。讨厌!

刚上大学那会,还有人以为她俩,是双胞姐妹。

其实,并不很象。

她觉得:首先,眼睛就不象。自己长得是一对杏眼,而那个狐狸精长得却是一双丹凤眼。二者的区别,虽不大;但细细看,就会发现:那丹凤眼的眼角,是向上翘的;一颦一笑的瞬间,酷似那狐狸。其次,那个狐狸精长得太媚;那种媚,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所以,不少人在背后,都叫她狐狸精。

那个狐狸精,是本地、大城市人。

据说,还是一位建国初期的将军的后代。她想:说不定,那个狐狸精的外婆,也是个狐狸精;当初,就是迷住了老将军。后来,才有了狐狸精的妈妈;再后来,才有了这狐狸精。

你说你,一个大城市的人、一个名门之后,跟咱争个啥?!

她觉着:那个狐狸精,无处不在与自己争斗。争漂亮、争聪明、争能力……甚至:争宠、争媚!

可恼的是,那个狐狸精经常能占上风。她,实在不服气呵!凭什么吗?!

有时,她也想:幸许,是那个狐狸精见多识广,才老赢;这样的话,也许就有个文化底蕴的问题,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追上的……

大城市人,有什么了不起?转眼,她又想了回来。

她,就是不服气。她觉着:凡大城市、大单位、大国企……的人,都有一种自以为了不起、大大列列的通病;这种源于意识的性格弱点,想改也难。

只要精心布局,算计得好。她想,照样能赢!

未名的野花,自有未名的幽香。想到胜局,她心情奇好;这,才注意到身边那林间三三两两的虫鸣……

暑热,且战且退;林间的空气,清凉了些许。

那未名的野花,弥散出的幽香,也多了些韵味;终于透过气来的各种昆虫,开始了晚间大合唱……夜鸟,也不甘其寂寞,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啼鸣,以显示它们的存在……

存在,决定意识。从遥远的边城,来到大城市;她,没有心理上的本钱,只有少说话、多观察。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在心里盘算;也把那边城带来的悍风,和敢作敢当的豪气,变得更加内敛了。

她攻于心计。凡事能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想个深、想个透。

这,也是五年来,远离边城、远离家人,所炼就的。也算,是独立生活的能力吧?!

独立生活,并不等于去单打独斗!她想:在他的身边,有他的支持、他的名望;自己,一定能干成一番事业!

倘若,自己真的没出息,还有他的成果呢;谁又能分的清,那成果是出自谁之手呢?!再不成气候,就好好地伺候他。

他生活的好,再活上二十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再过二十年,咱就是奔五的人了。

看看现在那些40、50人员,能有啥好工作等着?不少的人,都在没日没夜地打麻将,混日子。还有的,整天泡廉价舞厅,让那些不正经的臭男人搂搂、抱抱、摸摸;而后,混上碗面条吃,还觉得自己占了老的大便宜。

这,也能算是生活?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一天也没法过。

她早就想好了。好好地伺候他,只要他活着,那就是钱!这比跟个楞头青,去创业、去奋斗,轻松得多。

现在,她每次去他那里,总会帮他做些事,帮他打扫打扫卫生……

她料定:那个狐狸精,想不到这些;即便想到,也做不到。

她想:读书,读不过你;玩社会经验,还玩不过你吗?!再说,那读书也并不比那个狐狸精差多少,只差那么一点点。若是别人,根本不往心里去;咱,是认真。对,认真--要赢,就赢她个心服口服!

不堪忍耐!那个狐狸精,有时好象真缺心眼。有的地方,自己明明己经超过了她;她,竟然没有感觉。

也许,又是在装傻;也许,是一种藐视。如若,是后一种,是很伤她的自尊心的。

当然,她也有很多地方看不起那个狐狸精。比如:那么大的人了,还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岂不知爱情,只是些虚幻的东西。真是不成熟!

还有,什么人是情感动物?呸!动物也有情感?动物只会发情。咱,是理性的,象他;啥,都考虑的、安排的,井井有条。

她发现:自己和他的共同点,很多。如果,将自己与那个狐狸精放一起、放在他的面前,让他挑选的话;他,一定会淘汰那个狐狸精!

风,起于未名的野花间;清凉,将暑热击溃。

皓月,如银盘,收集着蓝蓝朗空的爽意;不经意间,调制成粒粒清露,轻轻地撒向人世间。

未名的野花,其实皆有名。

她想,只是没有被人注意,没有人去查看书本;人们记不住、叫不出它的名罢了。待到这些野花,登堂入室之时;恭维的人,就多了。那时,名字自然会嵌进人们的脑海。人们,也就不会再叫它未名的野花。它的幽香,也会因此而一举成名;幸许,还会成为名贵的香型。

人,就是这么是利!所以,咱必须努力、必须追求成功!只要成功了,一倩遮百丑。谁,还会来问你,是怎么成功的呀?用什么手段获取成功的呵?况且,问也是白搭!

她,等着他给那个狐狸精的辅导结束。她,要跟他好好地谈一谈,把道理讲清楚。

她知道:他胆子小,会考虑影响等等……但,她相信自己的话,是有说服力的;他也是人,也食人间烟火。

不行,就实施魅力行动。

她想好了,如何如何发嗲,如何如何勾引他,如何如何地向纵深发展……甚至,她把细节,也全都勾画好了。

她想:如果发展顺利,那就顺其自然;如果不很顺利,就干脆加速度,把生米做成熟饭。

再不行的话,就“叫”;吓唬吓唬他,迫使他就范。倘若,这一招也不灵;那,只有撕破脸了……

当然,一般不太可能到这个地步。上一次,就差一点得手……她,想到自己的那次――也是她第一次、拥抱一个男人的情景,不觉脸红了起来……

夜鸟,欢欢地叫;她的心,“砰砰”的跳。

快了!她看了看腕上的表,指针正在逼近九点。她知道,那个狐狸精马上就要出来了;他,是极为准时的。

按她的计划,那个狐狸精走后;她,不能立即就进去,得稍稍地等上几分钟,让他的思绪、情绪,沉淀一下;而后,去敲门,给他一个惊喜。

蓦然,她发现九点正了。怎么回事?那个狐狸精,怎么还不出来?

九点零一分、零二分……零五分……她,觉着浑身燥热;汗,在体内顺着汗腺向外奔涌……

她,设想了无数种情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咋?灯,灯咋灭了?怎么回事?!

她,一楞;猛地,她觉着自己明白过来了……心,象被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痛得浑身大汗淋漓,衣裳也全都湿透了;人,好象掉进了咸菜坛子,浑身上下腌得慌……

那个狐狸精!

她在心底,怒吼着;一跺脚,双手掩面,没命地奔下山去。

创作于2005年7月8日

少女之孕

顾晓军小说·一卷《少女之孕》

潮汐,在心中;涨涨,又落落。

潮涨时。浪涌,从天边、从海天相接处,涌来……

这些海的精灵,排着队,翻滚着、咆哮着;一浪、接着一浪,扑向大堤……潮头,在堤岸上撞碎,溅起无数朵美丽的浪花;后面的浪涌依旧,拥挤着、推搡着……前赴、后继!

她,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大概是心情吧。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喜欢浪花,喜欢看这细细、碎碎的美丽;也喜欢那点点滴滴的、如沫的海水,恰似天女散花般地撒在身上的感觉。

尤其,是在夜晚,在皓月当空的时候;那细细碎碎的浪花,如同那碎银一般,美得让人心碎。

太美了!她,在花廊般的堤岸上走着。

左边是大海,右边是欧式小洋楼,耳畔是浪涌的轰鸣,头顶上是一阵、又一阵的、咸咸的、细雨般的浪花……

天上,还挂着一枚弯月亮。

闹中取静。她,已习惯了这样。

下午,当她美美地接过硕士学位证书时;她,就决定了:晚上,来这里,梳理一下自己。

天时越晚,天色竟越蓝;月芽儿,也越发锃亮。

一阵、又一阵的、咸咸的海雨花,竟象那婚礼上,撒下的晶晶亮亮的银色的碎纸。

……

十年前,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那个小帅哥。

那,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孩;看上一眼,会让你感动、让你忘不掉。

大家都喜欢海,都爱来这海边挥霍少年的时光与精力。慢慢地,就认识了;也记不清,是谁主动的。

那些日子,蛮开心的。真的,心里就是喜欢,没办法。

原本以为:这,只是纯真的友谊。

后来,他说:这就是爱。

那你说是爱,就算是爱吧!反正,就只爱一个,又不是爱上一打。

这样,就有了手拉手、有了抱一抱、有了亲一亲……

说真的,搂一搂、抱一抱,也愿意;自己,好象也很需要。

但,再后来,那双手就慢慢地不老实了。到处摸,总爱摸敏感的地方;且,往深处摸……

真的,不太情愿。

他说:爱,是一种牺牲。

那时,觉着也有道理。多少英雄儿女,热爱祖国;为了祖国,无私地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后来的后来,他要那个……

不!那个,是不可以的,决不可以。

浪花,美丽。

可,浪涌却牺牲了。

浪花的美丽,是不是构建在浪涌的壮烈之上?!

而浪涌,又为什么要争着、抢着,撞碎在堤岸上呢?!

没法回答。

她突然觉着:自己,那时候不也很傻很傻吗?!

……

他,还是想要那个……他怎么就忘不掉呢?!

他说了:从来没有过,就想弄明白……就一次,不会有事的。保证就一次,保证不会有事的。

谁有过呢?!真的就一次?!真的就不会有事吗?!

她,想了好几天,还是没答应。

但,不知为什么,有点怕、怕失去他。

为什么怕失去呢?

如今,也没有想得很明白。

也许,是因为爱;也许,是因为已有所投入……

人、人性之弱点,真多呵!

有所投入,便怕失去;于是,再投入……直至,全盘皆输;最终发现:那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说不清。真的,说不清。

那时,他老是埋怨,老是说自己不是真心的。

拿什么,证明自己是真心的呢?!

真的,很矛盾、心里很矛盾。

喜欢,是肯定喜欢的。可喜欢,就应当付出吗?

如果,这付出,不违背自己的意愿,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不,应当说:有一点儿违背……也不,应当说……还不对,还是担心结果,担心万一。

但,又担心:别为这事,影响了感情……担心,会分手。

唉,喜欢一个人,还真难!

反正,那段时间,挺闹心的。

也许,这就是爱?!

如果,真的是爱,那……

……

以为就一次,不会有事的;可,还是有事了。

开始,不很确定;只是,心里慌慌的。当然,也有点侥幸心理,期望只是晚来了几天。

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还是没有来。

这,可是真的害怕了!

这种事,又没有人好商量。

那日子,真难熬!整天稀里糊涂的,不知在想什么。挨呵挨,又挨了几天;心想,也只好跟他说了。

天,依旧瓦蓝瓦蓝的;海,却咆哮着。

一条条深蓝色的龙,撞死在堤岸上;溅起,无数朵美丽的浪花……

美丽,莫非真的要以牺牲作代价?她越想,反而越糊涂了。

……

当她羞怯怯地告诉他时,漂亮的小帅哥慌了神,丢下句话:我回家,问问我妈,明天跟你说。

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很是失望。

这,就是爱吗?那时,她真的懵了。

第二天,小帅哥没有来上学。又等了一天,他还是没有来。

她决定,上他们的家里去看看。

下午,放了学;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他们家的门前。可左敲右敲,就是没有人应答。

询问了他们家的邻居,才知道:他们家,昨天早上就搬走了。

搬哪去了?

没人知道。

“轰!”她,差点儿晕了过去。

天哪,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只觉着自己,仿佛就象那些深蓝色的龙,撞死在堤岸上;溅起,无数朵海浪花……

潮汐,好象小了一些;其实,是在聚积着力量,孕育着更大的风浪。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向妈妈,老老实实地交待;是打、是骂,任凭发落吧。

……

“妈妈,我怀孕了……”

她,不知道妈妈看见这张字条时,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妈妈平时,是很历利害的。

妈妈她,相信:好孩子、乖孩子,是打出来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

她,没看见妈妈砸东西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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