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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目睹谋杀第四十九章 目睹谋杀(1 / 2)

十九章目睹谋杀

赶路的所有准备工作梁育都已经提前办妥。因此,他回到住处后,背起背包就离开东方沿着公里向前开步走。但是,此时的梁育心情并不轻松。他并不想就这样扔下小谭独自面对那个来至加拿大的年轻男人。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办事半途而费,一走了之。他原来打算等到他们的商谈基本有眉目后再考虑走的问题。可是,小谭要他离开东方的态度非常坚决,她甚至威胁说;如果梁育不在见到加拿大朋友之后立即离开东方,她就取消同加拿大人的会面。

梁育知道小谭的用意,她怕拖累自己,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因她的脆弱长期滞留在东方。梁育的猜测是对的,小谭确实不想再要梁育为她耽误行程,梁育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她知道梁育的性格,他不会轻易推卸自己的责任,更不会为摆脱累赘逃之夭夭。她必须找到充分理由,而且能够让梁育放心离去的理由,才能迫使梁育离开东方,继续去完成他为自己设立的使命。加拿大人的到来无疑是个天经地义而又很具说服力的理由。因此,小谭决心抓住这个时机割断梁育对她的牵挂。她知道,如果不采取强硬态度,梁育不会听从她的安排。她把话说得那么绝,正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至于她是否能同加拿大人联姻,她反而没有过多考虑。

走不多久,梁育对小谭的牵挂渐渐被欣赏南国风光的情趣所代替。经验告诉梁育,一旦跨出旅程的第一步,所有的牵挂和烦恼就会很快被置之脑后。不过,什么事情都要提得起放得下并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为了做到这一点,他经受过良心的谴责,承受过责任心的控诉,还不时遭受灵魂的唾弃。虽然他最终还是硬挺了过来,但是,他心上已经留下累累伤痕。好在他能够找到暂缓伤痛的药方;那就是在弹奏吉他的引导下,步入艺术的殿堂,步入自己的自由王国。

一天下午,梁育来到一片坡地上,绿油油的草地诱发了渴望歇脚的想法。梁育席地而坐,举目四望,发现这片天地十分独特;头上是兰荧荧的天空,前方是清粼粼的海水,脚下是绿油油的大地。这真是大自然的又一杰作,而且,那么随意,那么轻描,那么简洁,真是无与伦比的大手笔。平整宽阔的公路向一条黑色的带子从坡地中间穿过,这是人类的杰作。公路的存在不仅没有破坏大自然的和谐,相反,黑色带子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它使这幅天、海、地融为一体的画面显得更加生动更加壮观。

梁育起身顺着坡地往上走。站在高处往下看,视野更加开阔,兰天、大海、草地,一切景物尽收眼底。这时候,画面中出现两辆汽车,一辆白色的小卧车从左面的坡下往上行驶。一辆重型货车从右面的坡上往下行进。两辆车子的出现使画面增添了动感,增添了活力,而且,它们集中收缩了梁育的视线。

就在一小一大两辆相隔只有二十米左右时,快速行驶的大货车突然切进左边的行车道,对着向上行驶的小卧车迎头闯了过去。大货车的行驶速度非常快,两车之间的距离又特别近,小车司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大卡车碰了个正着。可怜那辆高级小轿车,在强大的冲击下一瞬间便成了一堆废铁。大卡车并没有因为同小车碰撞而停止行进,反之,它加大码力,将小车强行推下路基。小车像一堆垃圾那样翻了几个滚之后,仰天瘫在路基下。大货车终于停住了,门开处,驾驶室走出三个人。他们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实施抢救伤员的意向,而是抱着双臂站在公路旁观看。其中有一个人企图走下路基,准备仔细察看小车内的人是否已经死亡。但是,另外一个人却制止住他,因为他已经发现正往出事地点飞奔而来的梁育。于是,三个粗壮男人急忙上车,加大油门望风而逃。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发生在梁育的眼皮底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亲眼目睹的一切是事实。开始时,他被惊呆了,以为发生了伤亡惨重的交通事故。接下来的情景却使他意识到,眼前出现的不是偶然发生的交通事故,而是一起精心设计好的谋杀案件。

当梁育跑到出事地点时,他发现,小车已面目全非,不堪入目。经过察看,梁育看清小车内一共有三个人,前排的两个男人血肉模糊,脑浆迸流,景况惨不忍睹,人显然已经断气。坐在后排的男人,三十多岁,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单从外表看,此人很像一个知识分子。由于车体严重变形,坐在后排的人被司机座位死死卡住,而且,眼睛紧闭,面无血色。

梁育伸手按住“眼镜”的手腕,感觉脉搏还在跳动,再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孔前,感觉还有一丝游气。这说明“眼镜”还没有死亡。于是,梁育立即展开救援行动。可是,第一个问题就将他难住了。怎样才能把“眼镜”从车子里拖出来呢?没有器械,没有帮手,唯一可依赖的是自身的力量。

梁育双手拉住车门使劲拽了拽,虽然没把车门拉开,却感觉有些松动。这个发现使梁育信心大增,他将车门上的破碎玻璃清除干净,然后把脚伸进车门,使劲顶住司机座位双手再次握紧车门猛拽,一次,两次,拽到第十一次的时候,梁育手指疼痛,腰腿酸软,力气也差不多耗尽。休息几分钟后,梁育依法炮制,奋力再拽。又连续猛拽了十多次,突然“哐”一声响,车门硬生生被亮育拽了下来。由于用力过猛,梁育随着车门仰面倒在地上,他的背部恰好碰在路基下的石头上。疼得梁育眼冒金花,龇牙咧嘴。但是,车门被拽开给他带来莫大宽慰,这对于他的救援行动无疑是个极大的鼓舞。然而,困难并没有到此了结,“眼镜”的整个下肢被司机座位紧紧卡住,而他仍然处在昏迷之中。要将伤员从车子里面抱出来,必须将前排座位往前移动。可是,移动严重变形的座位谈何容易,那都是些钢铁结构啊!没有其它办法,只能靠蛮力蛮干。

刚才拽车门的时候,梁育的力气几乎用尽,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补充食物和水分,以便尽快恢复体力。但是,时间不允许他作别的事情。伤员的伤势非常严重,生命随时有可能终止。他必须再接再厉,连续工作。梁育作了几下深呼吸,然后用背靠在门框上,双腿用力将司机座位往前踹。门框是钢铁做的,而且急凸深凹的槽增加了它的强度,加上梁育的背部刚受伤。因此,脚下猛烈用力,背上就撕裂般疼痛。梁育不得不咬着牙死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尽最后体力,梁育总算把司机座位踹开了几公分。然而,正是这小小的几公分空隙使梁育得以将伤员从车子中拖了出来。

梁育将“眼镜”背上公路,接下来,他必须拦一辆车把“眼镜”送到临近的医院进行抢救。但是,有三辆小车一看见躺在路边的伤员,便拒绝了梁育的呼救,气得梁育大声叫骂。

这时候,公路尽头又出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一次梁育决定拼命,他站在路中间,像座塔一样纹丝不动,而且双手叉腰,怒目园睁。一付你不停车就必须从我的身体上压过去的拼命气概。

面包车被迫停了下来,驾驶员黝黑的皮肤说明他是附近村庄的农民。粱育将一百元钞票塞到他手中,厉声说;“快!到最近的医院!”

面包车太破旧,车速稍微快一点就“吱吱呀呀”响个不停。而且,由于避震性能太差,整个车身仿佛立即就要在激烈颠簸中散架似的。为了不使“眼镜”的伤势加重,梁育一直将他抱在怀里,途中,“眼镜”苏醒过一次,他茫然地看了看梁育,又惶恐地看了看破烂不堪的面包车。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没法吐清字句。

“你受了重伤,现在正赶往医院,你必须挺住。知道吗?你必须挺住!”梁育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我、、、、、、这是、、、、、、是怎么啦、、、、、”“眼镜”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后又昏迷过去。

“眼镜”的身上没有血迹,这说明他受的是内伤。根据他目前的神志推测,伤势不轻,生命垂危。

面包车在一个小县城的医院门前停了下来,“眼镜”很快被送进抢救室。这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紧张心情暂时得到缓和的梁育此时才感到又饿又渴,又累又困。他顾不得讲究,从背包里陶从水和干粮便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开始狼吞虎咽。没过多久,医生走出抢救室。他对梁育说;“伤势严重,得赶快送大医院手术。”

“哪儿有大医院?有车送吗?”虽然着急,梁育的头脑仍然十分冷静。他提出的问题非常关键,不把基本情况弄清楚,这伤员怎么抢救。

“先到三涯医院去,哪里的条件比我们医院好。伤员的头颅和胸腔都出现内伤,如果不及时进行手术,只怕性命难保。我们先作了一些必要的抢救措施,然后派救护车送你们去三涯。不过,你得先交三千块钱。”

“行!钱我这就去交。不过,医生,时间紧迫,我要立即送伤员去三涯。拜托你赶快向警方报案,现场还有两个死者,很明显,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

梁育在交款处把钱交割清楚后发现,运送伤员的救护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前。“眼镜”被安放在救护车上,他的手腕上吊着输液瓶,鼻孔中插着氧气管。一位医生用听诊器按在他喉咙旁边的动脉血管上,他必须时刻倾听伤员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一个护士还在往输液瓶里注射药剂。不言而逾,医院方面正在争分夺秒,全力以赴,而且,所有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医护人员的敬业精神使梁育深受感动,他再一次领会到,人的正义感和良心是与生俱来的。在面对灾难和死亡的时候,人的善良天性往往会自动迸发出来。

比起那辆又肮脏又破旧的面包车来说,救护车好得多了,车子开得又快又平稳。但是,医生和护士的严肃神色告诉梁育,“眼镜”的生命还在死神的手掌心上紧紧地捏着。时间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判决,生命和死神的较量还在进行当中。

救护车终于驶进三涯医院,那儿的医务人员同县医院的医务人员一样,立即将“眼镜”送进抢救室。梁育正想坐下休息,一个医生走到他面前问;“你是伤员家属吗?”

梁育苦笑一下,回答;“不!我同伤员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你为什么会送他来医院呢?”

“我是车祸现场唯一的目击者。”

“你能不能通知他的家属赶快来医院?”

“不能。因为我对他一无所知。”

“那么、、、、、、”

“是钱的问题吗?”

“医院有规定,我们当医生的不得不照章执行。”

“救人要紧。只要他清醒过来,通知家属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呢?”

“有你这样看问题的吗?即使他死了,他的家属也不会赖帐啊!”

“很难说。我们医院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最后闹到法庭上去解决。很麻烦,我们做医生的感到很为难。”

“别说了。钱我去弄来,伤员你们赶快抢救。说吧!要交多少?”

“首付六万。”

“这么多!”

“这是最低限度。初步检查,他的肋骨断了三条,颈椎第三节严重移位。脑部和胸腔内严重淤血。其它部位要用仪器才检查得出来。六万只能是抢救急需的费用。”

“好吧!六万就六万。我去想办法。救人的事就交给你。”

“另外,你还得在这份文件和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我有这个权利吗?”

“没人签字医院不敢动手术,万一发生意外,医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你是唯一的当事人,只有你签比较合适。”

“如果人死亡,就得由签字人承担所有的责任罗?”

“如果你不签字,没有人会责怪你。但是,伤员是经不起折腾的!”

“好!我签。”

梁育走出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到哪儿去弄六万元钱呢?他口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不会超过两千。突然,梁育想起现在是在三涯,他在三涯不是有很多朋友吗?但是,他首先想到张倾波和阿媚。只有向他们开口最有把握,也只有他们才会理解他梁育的此番行为。

走到渔村附近时,梁育的心跳加快了,他知道这就是回家的感觉,是见到好朋友前必然会产生的心理波动。他离开三涯已经半年多了,朋友会时常惦记他吗?他们现在生活得怎样?会有很大变化吗?太多的问题,太多的未知数。但是,梁育急需考虑的不是这些问题,他急需尽快拿到六万元钱。这是他对医院许下的承诺,既然是承诺,就不能有丝毫怠慢。如果张倾波和阿媚不在家,那该怎么办?去找唐蔓?她还会像从前那样信任他吗?她会理解他的做法吗?如果在唐蔓那儿拿不到钱,他应该去找谁呢?

梁育敲响张倾波的房门时,他的心差点没被提到喉咙上来。他担心什么?他紧张什么?不就是吃不准张倾波在不在家吗!倘若张倾波真不在家,他很难为钱的问题向其他人开口。所以,敲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确非常紧张。

“谁呀?深更半夜的!”

是张倾波的声音,确确实实是他在问话。这一下梁育悬在变空中的心总算落回原位。尽管房内的声音极不耐烦,尽管半夜敲门使他感到有些内疚。但是,立即就要见到朋友的兴奋心情此时却压倒一切。

“是我!”梁育有意憋着喉管说话,他想给朋友来个预想不到的惊喜。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有急事!非得现在说。”

门终于打开了。看到半年多不见的朋友出现在眼前,粱育的胸腔中涌起一股股热流。他真想猛然扑上去同朋友紧紧拥抱,他甚至想当胸给他几拳,以泄思念之苦。他张开双臂,准备接受张倾波拥抱,准备接受他的指责和抱怨。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张倾波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表情表明他面对的是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

也许是屋外光线太暗?也许是睡眼惺忪?梁育在心中寻找张倾波一反常态的原因。他相信一秒钟之后,张倾波就会如梦方初般扑进自己的怀抱。因此,他仍旧张着双臂,仍旧期待着惊喜和激动的场面出现。

然而,张倾波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他的面部表情有点近乎麻木和呆滞。他对梁育的突然出现置若罔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敲我家门?”张倾波冷漠地质问。

“我是厉鬼!前来索取你的性命!”怒火万丈的梁育大声吼叫。

“啊呀!你真是鬼吗?不过,我不怕,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鬼!”张倾波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准备关门。

梁育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进屋子,双手抓住张倾波的衣领大声说;“你这个混蛋!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梁育!”

“什么?你是梁育?哎呀!我的天啦!你真是梁育君呀!”张倾波终于认出他曾一度认为是歹徒的家伙竟然是他日夜惦念的好朋友。

在两人紧紧拥抱的时候,梁育猛然醒悟。一条刀疤,一头白斑,还有被汗水和尘土弄得肮脏不堪的面容。不用说,他的本来面目完全改变了。那该是一张多么丑陋多么可怕的面孔啊!难怪自己最知心的好朋友都辨认不出来。

“梁育君!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实话,你要不说你是梁育,我真认不出你来。”张倾波深感愧疚地说。

“你真是一条好汉!厉鬼站在你面前你都没有颤抖。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鬼!”梁育没有悲哀,也没有责备朋友。他想用笑话冲淡尴尬,用大度包容苦难历程。

“你是什么时候回到三涯的?为什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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