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已经超过,考核却迟迟不进行。可你不急不燥,每天一如既往地刻苦学习。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学海无涯,学无止境。无论什么技能,学是为了用,用也是学的过程,相辅相成,才能不断提高。悟性差不要紧,就怕止步不前。考核不是目的,督促自己不断提高才是最重要的。考核不如期进行,我有更多的时间练习是件好事,何必要着急呢?即使考核过关,不仍然要刻苦练习,不断进取吗?”
“你说得对,我的考核方式就是看你是不是为了考核而练习。半个月来,你的答卷获得满分。所以,我前来恭贺你。”
“我只是过了第一关,今后还有诸多难题在等待我去解答,而田经理恐怕要亲自担任帮助我解答难题的总教练啦!”
“有这种思想准备就好,是有很多难题等待你去解答。你现在回家去吧!洗个澡,理理发,再睡个懒觉。如果明天我还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答应罗!”这分明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口吻。可在梁育听来,田总经理的权威是不可忽视的。
在渔村里,梁育同朋友们喜笑颜开地打闹着。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所以,梁育仿佛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不断地说笑,不断地扮演小丑。好像不这样疯狂,三个多月来的辛苦和紧张情绪就不能释放出来似的。阿媚非常喜欢这种气氛,有梁育在,她也会自觉不自觉地狂放起来。女人的天性本来就是不甘寂寞。但是,她们的激情往往需要有人感召。当她们完全放开后,一切陈规陋习和思想束缚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
“走!我带你们去海边兜兜风!顺便让你们看看我的驾驶技术怎么样!”梁育一时兴起,拉着张倾波的手就往外跑。
梁育的奔驰车就停在不远处,等阿媚和张倾波浪坐稳后,他拧动发动机的钥匙。发动机刚一点火,车子立即启动。紧接着是换挡、加速,一秒钟之后,小车飞一般奔驰在公路上。小车嘛!阿媚和张倾波没少坐过,但是,这一次坐车的感觉同以往的不一样。这一次新鲜、刺激、而且,其乐无穷,因为这次坐的是梁育开的车,因此大家的兴致都特别高。小车沿着海边公路向前飞奔,被车灯照亮的物体箭一般朝车身后边飞闪。这种感觉的确前所未有,这是一次真正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兜风。开着开着,小车竟然开到海边的沙洲上来了。三涯有些沙洲很坚实,汽车完全可以在上面正常行驶。有的初学者经常把车开到这种沙洲上来。这里人少,几乎没有其它车辆,是个不可多得的学车场地。
“阿媚!你来试试。”梁育将车停稳后,拉着阿媚的手说。
“开车没什么大不了,我没开过车,但我看得多了。你下来,不用你教,我保证把车开上路。”
阿媚果真坐到方向盘前,一本正经地开始启动发动机。她懂得左脚踩紧离合器,右脚踩紧刹车。也懂得放开刹车点油门后同时要慢慢松开离合器。可是,当她松开离合器后车子依然不走,车子非但不走,发动机还会立即熄火。一连几次启动失败后,她无奈地对着梁育傻笑。梁育含笑不语,还有意不看阿媚,直到阿媚问他原因何在时,他才伸手松开手刹。
“啊!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松开手刹呢!有意让我出丑吗?”
“你不是说,开车并不困难吗?一个小小的环节将把你难住了,要真出现大问题,你就只会哭鼻子,而不会傻笑了。”梁育仍然含着诡秘的微笑说。
车子重新启动,阿媚这次顺利地起步,并成功地换进二挡。正如她所说,开车并不难,难的是遇到紧急情况时,如何正确控制车辆。当阿媚在梁育的指导下学习倒车时,她的兴趣更加浓厚,虽然她的倒车意识一时很难到位,离合器和油门的配合极不谐调。因而,车子老是不听使唤。但是,她依然不厌其烦地转动方向机,直到双手酸痛为止。张倾波学开车的兴趣并不大,但他对车子的性能了解得比阿媚深刻。车子在他手里比在阿媚手里要听话得多。不多一会,他就能把车子倒到指定位置。阿媚对此很不服气,她企图证明自己并不比张倾波弱。但是,她的努力每一次都付诸东流。最后一次虽然勉强把车子倒进指定区域,其中却少不了梁育在旁边指手划脚,说东道西。
回家路上,阿媚执意要开一段,结果将车子开进沙坑。这下可急坏了梁育,前进、倒退,他把所知道的绝招全都用上了,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车的右后轮却越陷越深。阿媚和张倾波同时上前帮忙推车,车子仍然脱离不了陷坑。最后,三个人筋疲力尽地倒在沙滩上。
“能不能找几个人来帮忙抬车?”张倾波提议。
“废话,这时候到哪儿去找人。”阿媚彻底泄气了。
“找人将车子抬出沙坑的办法是可行的,问题是到哪儿去找人,都深夜两点钟了。”梁育无可奈何地说。
“唯一的选择是等待,等到天亮有人走动时再说。”这是张倾波的意见。
“也只好如此!”
“我们呢?也在这儿等到天亮吗?”阿媚似乎不乐意。
“别无选择,只得等待!”
“要不,你到车上睡觉。我和梁育君在沙滩上坐坐。”张倾波十分关心阿媚,他担心熬夜会损害她的健康。
“我一个人睡不着觉,不如大家躺在沙滩上休息,一边还可以聊聊天。”
“你还是上车睡觉吧!省得人家为你操心。”梁育一边说,一边朝张倾波努嘴。
“你要这么说,我偏偏不睡觉,我看谁会为我操心!”
“别逞强拉!还是听话的好!哥们不忍心看见你受苦!”张倾波用老大哥的口吻说话。引得梁育捂嘴窃笑。
阿媚不再说话,也不上车,她一屁股坐在张倾波旁边,非要与大家一同闲聊。
天亮时,三个人都躺在沙滩上睡着了,他们确实太累,抗不住困倦的催逼。
第一个醒来的是梁育,早起已成为他的习惯。无论前一天多晚睡觉,早上六点是绝对要起床的。
海边上陆续出现早锻炼的人影,其中有两个跑步的年轻人在车子旁边停住脚步。他们显然看出小车是陷在沙坑中动弹不得。
“你们二位是早锻炼的吗?我的车子陷进沙坑,能不能帮帮忙?”梁育很有礼貌地向年轻人求援。
“行!我们将车子抬起,你只要一起步,车轮就会离开沙坑。”两个年轻人十分爽快地答应帮忙。
张倾波和阿媚此时也睁开眼睛,他们一见有人帮忙,即刻跃起身来加入抬车队伍。陷在沙坑中的车轮被抬离地面,与此同时,梁育轰大油门,轻放离合器。车子一下向前冲去,刚好冲到坚实的沙洲上停稳。一种成就感使得大家热烈鼓掌。阿媚的眼角居然充盈着喜悦的泪花。
梁育下车紧握两个年轻人的双手连声道谢;“感谢!感谢!”
“不用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你们可帮了大忙,感谢你们!”阿媚热情地同年轻人握手。
“再见!”年轻人向梁育他们挥手道别时,人已经跑出去老远。
张倾波和阿媚刚上车,车子就起步了。梁育连续换挡,轻点油门,车子立即加速,不一会车子飞一般驶向归路。
“又一个令人难忘的不眠之夜!”睡意朦胧的张倾波从嘴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
梁育却聚精会神地驾驶着他的大奔驰,他瘦了,皮肤也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但是,他显得更神武更经典了。尤其是侧面,活脱脱一个东方的阿波罗。阿媚看着梁育,总觉得他宛如一片笼罩在自己头上的彩云,舍之不散,挥之不去。然而,只看得见,却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