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概过了能有三炷香的光景,那秋离剑诀虚点,身形一晃跳出圈外说道:“你我剑技之斗当止则止。再较量下去也是这样。我观你也是入了剑典三乘的中乘法境。虽然我很好奇以你学剑的时日怎会有如此的神速,但法无定法,大道之下也不乏特例。既然如此,你我且做过一场‘法剑’如何?”
元尘听她一说,微微一愣。只因这‘法剑’纯粹是以心御剑,神剑相应的法门剑境。自己虽然福缘厚重,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心剑杳冥”的中乘境界。可这踏进门槛,并不意味着就窥视到了一切。对于这“剑灵神驭,法妙九转”他可是心有余而力有所不逮。
他也不是那做作之人。这不行就是不行,又何必为了一张面皮而强撑?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秋离师姐却是过誉。我入道时日尚浅,‘剑仙’法境能到此地步也是取巧侥幸。那‘法剑’七还九转的玄妙我却是如何也做不来的。今日已大受裨益,日后有暇再向师姐问道吧!”
秋离见他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刚才又与他比斗的很是惬意,这心里已经不复开始对他的误解。但越是如此她越觉得元尘大巧若拙,好似总藏着一些东西让她用“剑心慧眼”看的似那么又非那么。如此怪事这却是她压不下的好奇。
于是她说道:“大道统天统地,剑无非一牛一角。虽然这修炼需师传口授,进而慧觉灵明。但这止于自满,不事精进,却非是我道脉正统所为。你我今日都有说过,只是点到为止,与那面皮没有关系。那再做过一场又能怎地?莫非元尘师兄觉得我不配与你在剑道上并论相提?”
这秋离倒是没有真个动气,只是临时想出这个法子激将元尘一番。
元尘听她一说心中暗暗叫苦,就想这渺渺云居的秋离怎么如此强词夺理,用那大道法理来压我!而且自己如若不跟她再做过一场又让她产生了误解。真要是误解了也没什么,只是她说点到为止,我若不应了她,到好似没有了气度。这大道修炼也是要张弛有度的。我只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心里做如此想法,元尘说道:“那就有请师姐指正一番了!只是我这技艺不若师姐来的踏实,一会力有未逮之时还请师姐莫要以为元尘有何轻慢的地方就是。”
“好!如此甚好!你我就再做过一场好了。”秋离语气中虽然是那畅快淋漓之意,可仍然是入耳的冷淡寒心。这却是她渺渺云居“姹女玄牝坤玉大法”修炼有成后的效果。
秋离一展“凌云渡虚”的神通飞到半空当中之后,身形俏立,“泣风”被祭在半空当中,她冥神闭兑,却是把那“剑心慧眼”彻底的通透开来。那四门圣剑之一的“泣风”此时也似一叶扁舟般的围着秋离缓缓转动浮游起来。
元尘看在眼里,心中默想了一下“心剑杳冥”心法的玄要,然后也跟着一晃身形,停在半空当中结跏趺而坐。他这一坐下来却是身法飘摇,看似摇摇欲坠却丝毫没有掉下之虞。
这神通唤做“一叶飘零”,取荷叶风中摇摆,其根却固的意象而名。其实却是武当派无上道法对这天地自然高屋建瓴的领悟体现。
元尘此时也将“秋水”祭起,然后同样的冥神闭兑,将剑意神识彻底的放了出来。那“秋水”欢愉的绕着元尘的身体四周低吟浅啸起来。就好似老友的倾诉,又好似情人的缠绵。
秋离外放的神识感应着元尘这神通的玄妙。以她渺渺云居的道法见识自是晓得元尘一不是卖弄,二不是技拙。而是人家武当派法天象地,独得大道之秘,以及元尘一身成就不斐的体现。
这秋离虽是女儿之身,却有着那不逊男儿的豪气。她声若夜莺的说道:“元尘师兄真是好造化!这般修为道境却是秋离我难以比拟的。只是先前也自说过的了,只是请益,与那面皮没有干系。那么,秋离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神识一动,只见那“泣风”不复刚才还悠哉乐哉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杀之气弥漫半空当中。其中又独有一股剑灵的气机当头向元尘直直的罩下。
元尘神识感受着秋离那淋漓的剑意自“泣风”的剑灵传出之后的刺骨动神,暗道她渺渺云居果然别有一番手段。就是这般气机的操使就可让那功力有所不逮之辈伤髓损脉,坏了根基。真是不白与她做过一场,知道了这大道之下各具之能!
当下,他也不敢怠慢,神识也是一动,然后那“秋水”剑身一震,自那剑灵当中传出他武当派的心诀剑意来,瞬间就让其身周丈远的方圆萧杀荡尽,恢复如初。
秋离也没想过这剑意能把元尘如何了。但见元尘如此轻易就破开了剑意气机的锁拿,也是对他武当派的仙剑法门的高妙之处钦服不已。暗道此次偶遇较技还真不错,常言道:学艺不如偷艺,不如此,又怎能见识得到别家仙剑的玄妙所在?
元尘的防御调动起秋离的浓浓战意来,他神识迅速入了紫府灵台的深处。在那其上竟然悬浮着一柄与“泣风”如出一辙的神剑。可是这神剑却是小的可怜,而且其材质一望便知非金非铁。倒是精光盈盈,霞光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