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八盏宫灯依然悬于当初的各自位置,白暇儿也是“紫煜神火”护住周身的盘坐在那里,一切都好似这一晚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果说有异常,却是那幽冥童祖目瞪口呆,毫无生气的定定站在原处。
元尘见到此景,心中只觉有些虚实难辨。稍一沉思他神识向体内探去,却见那十六瓣的玄莲之上坐一小小的元婴,元婴双手结印处悬着那“玄元皇极图”,紫若留下来的无弦筝也赫然在他的芥子须弥当中。这些物事的存在让他可以肯定刚才的经历并非都是幻觉。收回了内探的神识他又将右手向后一摸,那“秋水”却好好的挂在他的后背之上。
他不禁感叹这法阵的神妙。
他刚想迈步向白暇儿行去,突然灵台深处出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精神波动。他随即想起了什么,元神向灵台深处迅即的扫去。
他这番举动下来不一会的功夫就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逼到了灵台的一隅。
那黑影子似乎感受到自己已经隐匿不过去了,于是元尘灵识当中就响起了一个颤抖嫩弱的声音:“上仙莫要杀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等蠢事还请上仙体谅上苍好生之德放了我吧!我今后必然改过自新,放了那血海当中的万千鬼魂就是了。”
听着声音以及所说的话语不是幽冥童祖还能是谁?
元尘听他说完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却说说怎个跑到我的灵台中来了。如若有半点的于理不合,于情不睦你就莫怪我做那无情之事!”
听得元尘如此一问,那“幽冥童祖”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终无奈的说道:“唉!我当初本不是如此个模样。后来我神通有所成就再修炼门内法典‘幽冥录’中的返老还童术时不慎火候失度变成了孩童的模样。这却是我一生的一个短处。因此,当我听你叫我先生之时我就暗自气恼,就欲让你尝些苦头解了我的心头只恨。却没想到上仙神通如此之大,轻松的出了我这幽冥法阵。我是知道我这法阵的玄妙的,于是当时已经动了退缩的心思。可上仙却是不依不饶的对我下了杀手,我没有办法为求自保只能奋起反抗。可没多久却不知上仙又是怎了却呆立在这里没有了动静,我在法阵当中见你神色一会恼怒,一会伤悲。于是我就试探着使出“幽冥召灵咒”在你失神之下召出你的真如本性并吞噬掉,进而夺了你这副道体。可就在关键时刻也不知道你先前是装作的模样还是有什么神通妙法,我却是突然失去了你真如本性的目标。然后就被一片不知名的物事给禁锢在了这里,我最后只能将仅存的一点灵识藏匿在你这里。还请上仙体谅我的过错和无奈啊!“元尘听到这里方始大致明白了刚才的究竟。
原来他刚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生幻觉,灵台失守之下好悬被幽冥童祖趁机占了去。幸亏他在危难关头想通了问题的可能所在,于是不再挣扎抵抗,如此则散于须弥,同于万化,这样幽冥童祖的灵识就失去了吞噬的目标了。这却是天道之下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铁律法则,只是鲜有人能够放下所谓的生机罢了。元尘于中又是对那天道的演化多了一重认知。
正在元尘思考之时,那幽冥童祖的灵识以为元尘如此做作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也不再等元尘下面的说辞突然就使出自爆的凶残法子,意在与元尘同归于尽。他这等外道自是不明元尘这类人的慈悲仁厚。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来说去倒是终究自己断了自己的生机!
再说元尘刚刚缕顺明白这内里的因果,想来想去见他如此伤损的模样也真的不忍心伤了他的本命,而就在他刚欲略作惩罚放其归去之时,这灵台深处突然一阵悸动,然后一圈炙热刺目的波纹快如闪电的爆炸开来。
虽然那幽冥童祖所修的道行法门并不是十分的高绝,而且内心也是阴暗龌龊。但是天道之下这生命的本来是没有丁点的区别的。因此他将灵识之性引爆自绝,燃烧生命的威力大的出奇。
这灵台之处本就是修行之人最为密护的所在。元尘开始失守之下却被他趁虚而入,这也是极为特殊的情况。再者,这夺取灵台的法子也不是一般修行之人敢用的,因为自己的道行万一不如对方,或者有个什么意外都不蒂于自投罗网的蠢行!却不知那幽冥童祖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胆大。
元尘此时面对那燃烧生命的有如毁天灭地般的威能知是幽冥童祖自杀的手段,他暗叹了一声,心说何必呢?我又没有那杀你的决绝之心!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将灵识散归虚无。他于上一刻的经历已然让他朦胧的摸到了天道真实本相的面纱。因此,那幽冥童祖看似极具毁灭性的自爆却是成了一场没有战斗的硝烟罢了!
待得元尘灵识恢复如初,他收回了灵台之内的神识。然后向那白暇儿走去。那八盏宫灯因为失去了灯主的主宰却是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白暇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异常,她慢慢的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元尘的身影,然后是那周围没有过丝毫变化的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