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扬来接我出院时,恰好看到童晓涵走进病区大楼,我多看了两眼,发现她手中提着什么。“我们走吧。”许子扬的手环在了我腰上,侧头去看,只见他眉色波澜不惊。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听他语气似乎十分不耐,坚决回绝了对方。我不由讶异地问:“怎么了?工作上有问题?”他摇摇头,面色依旧不太好看。
途经派出所时,里头恰好走出一名民警,看到我们时愣了一愣,随即快步走上前,“许支书,你看是不是再考虑下,那疑犯情绪十分不稳,他只要求见一面余小姐。”
“不可能!他是通缉犯,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许子扬沉怒出声,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脚下步子变大,只想带我尽快离开。我揪住他的衣服,问道:“是君子要求见我?他怎么到现在都还在这里?”通缉犯之类的刑犯,不是应该被立即送往高级法庭审判吗?
许子扬还没开口,那名民警已经先做出了解释:“疑犯吴建楠在被抓获当天,就意图自杀,幸亏抢救及时才救回了一条命,他醒来后就一直要求见你,但许支书。。。。。。”
“浅浅,这事你别管,我们走。”许子扬打断他的话,态度十分执拗。
我想了想后,拉了他到旁边,“子扬,我想听听他还有何话要对我说,你陪我一起去好吗?”幽色的黑眸里有着怒意,就在我被他看得快坚持不下去时,他才恨声道:“你就喜欢逞强吧,要是再动到胎气,我可饶不了你。”
我抿唇而笑,他是妥协了。
再见君子,他躺在床上,双手被手铐铐在铁栏上,脸色灰败,从那手腕上包扎着的纱布看,也明白了大抵怎么回事。有些意外像他这样极端的人,居然会选择自残这条路,是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吗?可是在他干下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时,有没有想过湮灭了别人的希望?
许子扬找了张椅子给我坐下,离君子隔了很远的距离,以防他会对我攻击。但看他那副无力的样子,应该也做不出什么伤害行为了。
“你有话要对我说?”我打破了沉默。
君子掀了掀眼皮,指指站在我旁边的许子扬,“让他出去,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谈。”
“没门!”冰冷的两字,从许子扬口里吐出。君子听到后,嘲讽地笑了下,随即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见此情形我蹙起了眉,冷着声音道:“想说就说,不想说我立刻走。”
君子睁开眼,怔怔看着我,好一会才道:“猪猪,你变了好多。”我挑了挑眉,没有应他的话,他转开脸,空洞的双眼定在苍白的白墙上,然后缓缓道:“以前的你,在看到我这幅快死的模样,定是心软了。呵,也是,谁不会变呢?你变了,我变了,小雅也变了,大家都变了。”
、55。我不会放开你
“猪猪,能跟我说说小雅现在的情况吗?那年之后,我躲进山里过行尸走肉的生活,再也没机会去探听她的消息,能给我讲讲吗?”
我忍不住嘲讽开口:“你想听什么?她过得不好,然后你心里就平衡了?还是她过得很好,你能对她祝福?吴建楠,省省吧,你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以前是,后来是,一直都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只想到了自己,金钱、权欲、女人,这三者的份量,你把小雅排在了最后,所以不要表现得一副情圣的样子,你不配!我不会告诉你小雅的事,她过得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此生都将在牢里度过,而小雅则会永远忘记你这个人。”
确实是大家都变了,在冷声宣告完后,我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君子在那张钢丝床里蜷曲起身体,满是痛苦的样子,心中只觉得这个人是咎由自取,却又觉得十分悲凉。世事残酷到令人发指,曾经一同欢笑过,畅意过,最终的结局是前事尽消,一无所有。
我从椅子里起身,圈住许子扬的胳膊转身欲走,却听身后君子突然幽声道:“猪猪,如果你还念一点旧情,请。。。。。。照顾我女儿。”
是了,这才是君子找我的目的,提谢雅不过是幌子而已,想引我恻隐之心,可见我始终冷漠以对,不再给他机会,终究是吐出了真实目的。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给答复,就这样吧,与这个人终是恩义到头。
回到家后,我见许子扬始终沉默不语,就知他还在生闷气。拿脚踢了踢他的小腿,那漆黑的眸子扫向我,寒风簌簌的,我倒是不怕,只笑着问:“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解释呢?”
“什么事?”
我挨到他身旁,一手撑着下巴,细细盯着他的眼,“比如,童晓涵。”这个提示够吗?只见黑眸内瞳孔收缩,眸光闪了几闪,有惊慌、有错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扣住了我的手,指纹摩挲在掌心里,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说,我也不催,等着他给答案。
这事老早就想问了,但是在医院病房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所以就忍了下来,一直忍到进家门,觉得要是再忍下去,可就要得内伤了。
“浅浅,我跟你坦白了,你可不能生气。”某人倒是有自觉意识,先打下基础防备好,见我点头后,他才缓缓道来。
“在我父亲出事被抓那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