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心里有个小九九,在餐桌上便不时地拿范毅夫和秦多多开玩笑,这会儿也希望女儿和眼前的这位财大气粗且又恭敬异常的俊小伙多呆会,所以百般邀请:“死丫头,老头子生病了,你这个当女儿的不闻不问,你爸白疼你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又没上班,还不是和那几个疯丫头去逛去野?”
秦多多不想饶舌,假如任老娘说下去,秦多多相信,一定会说到日落西山头。
将老娘强行架上范毅夫的车,秦多多朝范毅夫挥了挥手:“有劳你了,拜。”
撂下话,秦多多逃也似地驾车跑了。
在细雨中紧赶慢赶,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营地。
上官少雄似乎刚午睡起来,两眼惺忪,目光迷离,腮帮上还有两酡绯红。
换上以前,秦多多一定会扑过去,上官少雄这付慵懒的神态好吸引人哦。
可此刻,没有半点的心思。
上官少雄猛一看到秦多多,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又来了?”
秦多多拽了一把上官少雄的衣袖,冷冷地说:“回房,我有话要问你。”
上官少雄想歪了,以为秦多多又来催交“军粮”,便有些恼怒地说:“胡闹!这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秦多多冷笑:“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想拉你上床啊?”
这前前后后的宿舍里,不是住着连排干部,就是住着志愿兵。
上官少雄脸色发紫,他咬了咬唇,压低声音:“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呢。”
秦多多却提高声调,似笑非笑地说:“好,你愿意在这儿听我说话,我悉听尊便。”
看秦多多来者不善,上官少雄生怕秦多多会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来,便将帽子狠狠地抓下,扯起秦多多就走。
回到宿舍里,住在外间的龙跃正要起床,见秦多多进来,忙又钻回了被窝,叫嚷了一句:“指导员,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沙?嫂子来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上官少雄黑着脸,将凳子上的衣裤扔在龙跃的床上,低吼道:“我是不是还得向你报告一声哪?滚,快给老子滚!”
看到指导员真生气的样子,龙跃不敢再嬉皮笑脸地来面对了,响亮地应了一声:“是,马上滚沙!”
砰!
上官少雄将通往外间的房门给踢上。
秦多多也不示弱,将手中的包往床上狠狠地一扔。
“你要干什么?”
上官少雄不敢弄出大动静来,他料定,那个龙跃一定还在外间待着。
“我不想干什么,”秦多多双手插在裙子的兜里,单脚站立,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斜睨着上官少雄:“你吼什么?我告诉你,声高并不代表有理。越是心虚的人,他越虚张声势。”
“废话少说,”上官少雄气呼呼地在临窗的那把藤椅上坐下:“说,什么事?”
“上官少雄,我想问你,你和上官晓月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多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少雄,上官少雄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她摄入眼底。
上官少雄心头一惊,那充满怒气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他避开秦多多灼灼的逼视,扭头,故意装出一种很轻松的口吻:“你没毛病吧,问这种弱智的问题?什么关系,兄妹关系!”
“我当然知道是兄妹关系!”秦多多哼了一声道:“我问的是,除此外,你们是什么关系?”
“秦多多,你太无聊了!”被碰到了心底的隐痛,上官少雄只能反戈一击了:“假如闲的慌,你可以去把煤炭洗白,可以去上网找别的男人胡聊。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秦多多冷睨着他,看着他如一只在热锅里的青蛙乱蹦乱跳,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浓重了。假如,他和上官晓月之间是清白的,他何至于如此的激动?
看来,得给他一些提示了。
“假如你跟她没暖昧的关系,为什么大半夜在仓库里抱头痛哭?假如上官晓月没有别的心思,她为什么要在我的开水里下安眠药?假如她对我没有嫉恨之心,她为什么视我为仇敌?上官少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秦多多越说,上官少雄的心越往下沉。他真的没想到,那晚的事情,秦多多竟然会知道。这也太奇怪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多多,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上官少雄明是喝斥,语气里却不知觉地和缓了些许:“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和晓月的感情跟别的兄妹是不太一样的,我和她从小没了妈妈,爸爸又成天忙事业,兄妹相依为命,晓月对我,自然会亲近些。”
“打住!”秦多多很清醒,思路根本不受上官少雄的影响:“别的就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那大半夜在仓库里抱着痛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上官少雄已料到,那晚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并且,那个人多事地把那晚的所见告诉了秦多多。
否则,秦多多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否认,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想明白了,上官少雄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那……那是因为晓月她失恋,跑到这里来找我……。”
秦多多不信:“找你就找你吧,为什么半夜要跑到仓库去?”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前前后后全住满了人,我担心……担心影响大家的休息……所以……”
这理由,还算站得住脚。
偏秦多多不通过:“你可以带她去办公室啊,也可以带她去陈列室或是健身房啊,为什么要带她去仓库?失恋就失恋吧,哭就哭吧,还要半夜去仓库抱着你哭?”
“那天……。那天,晓月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后来,她哭着跑出去了,我担心她会出事便追了上去,你也知道,出大门必须要经过那个仓库。我……我就在仓库前追到了她,看她哭成那样,我不放心让?